第75章 第 75 章
75
這本該是一個好問題,如果拋開你剛剛得到的來自達達利亞的回答的話。
——什麼叫覺得你是博士的下屬,所以他要走了應該會有所安排,而你大概也得跟着走啊!
——至於去哪,當然是跟着博士去須彌啦!
你覺得剛才頭腦風暴一番並覺得達達利亞在了解不多情況下推斷出什麼必定深藏不露的你自己像極了一個小丑。
雖然但是,總之就是
你其實還有一個疑問。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去須彌散兵和女士會遇到不太妙的情況???」
這也是你會以為達達利亞推測出你會去稻妻的重要原因。
達達利亞狐疑地看了你一眼:「這用想嗎?散兵給你帶來了壞消息,以你的風格肯定會遷怒啊。」
遷怒?
你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控制不住洶湧的洪荒之力了。
——作為一個肯定會遷怒散兵的小心眼的人再多遷怒一下達達利亞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不過這其實可以暫時擱置。
你把自己從沙發里扯了出來,抄上好大兒和已經乖乖認命的不孝子準備出門。
「你說的很對,所以我現在確實應該趕緊去找多托雷問問接下來的安排。」說完你便下意識停下腳步看向了女士。
你們之前的話題其實還沒結束,此刻女士正好整以暇地維持着雙手抱臂的姿勢,看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
「回見。」女士語氣平淡地說。
現在你可以確信她是從你和達達利亞的對話里推測出了一些東西了。
這對你來說其實有些不妙,雖然她剛才好像表現得對於八卦和小道消息有些興緻的樣子,但女士和達達利亞的不同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
不過即便沒有你的那幾個問題,等你們在稻妻相遇的時候她大概也能看出關鍵所在,所以這也就是一個時間問題。
但你還是停頓了半秒才給出了回答。
「好吧,回見。」
你說完就看見達達利亞還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
怎麼說呢,有的執行官會遇到仙人跳並被當作吸引注意力的工具人不是沒原因的。
當然,你非常厚道地沒有指名道姓。
·
在到達位於璃沙郊的實驗所的那一刻,你忽然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多托雷已經掌握了控制時間流速的技能。
原本隱蔽低調的實驗所現在已經完全和前綴的那兩個形容詞無緣了,之前隱藏在山間的僅能夠兩人並排通行的入口被大大拓寬,周邊甚至還用疑似遺迹系列生產線拆卸下來的部件構建了一些充滿蒸汽朋克風格的帶圓拱形穹頂的建築,再加上保留了遺迹系列外形但縮小數倍的小機械人
你覺得這裏甚至可以直接開展銷會了。
「看呆了?」
相當不客氣的語氣。
你轉過頭便看見了說話的人。
滿臉都寫着脾氣差,不好惹,人緣糟的少年,表情是和語調高度匹配的陰陽怪氣。
毫無疑問,他就是散兵。
你聳了聳肩:「是啊,看呆了,變化很大。」
作為一個愛好和平不擅爭鬥的文字工作者,你對於挑起爭鬥這種事完全沒有任何興趣,而且這位陌生的愚人眾執行官之所以會在這裏大概還是專門來迎接你的,所以就算態度差勁且相當不友好你暫時也不會跟他計較。
但那也只是暫時。
你保持着黃金般高貴的緘默跟着散兵進入了已經面目全非的前·愚人眾秘密實驗基地。
再次重複,這裏是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你覺得這種變化還不至於讓你需要引路人,尤其是散兵這樣的引路人,但有人引路確實會方便一些。
你們穿過完全變樣的原遺迹系列生產線,期間有幾名愚人眾士兵在操作,如果你沒看錯的話,現在那些流水線上製作的產品好像是之前多托雷給你做的那些製作飲品的相關機器的部件,不過因為是取材於遺迹機兵的生產線,所以看起來風格有些粗獷。
再接着是原本存放亂七八糟實驗品的區域,如果不是這裏在你和多托雷來之前確鑿已經被棄置相當時間的話,那些玻璃罐和你看不懂的機械構造的維生裝置里原本應該存放着某些不太妙的實驗體。
現在那些維生裝置卻全都消失了,留下的是看起來空曠的場地和其間一個個特製的玻璃分隔出的隔間。
你對此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觸,散兵卻是突兀地嗤笑了一聲,爾後便加快了腳步。
態度很微妙啊,你忍不住在心裏想道,感覺這位位列第六席的愚人眾執行官似乎對實驗體有着特殊的情緒?
這讓你稍稍有些驚訝,看向散兵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探究欲來。
他曾經是多托雷的實驗體?
你確信自己猜對了,不過即便如此你也不會額外產生什麼和散兵交流的慾望,畢竟你又不缺聊天對象,何必去和自帶陰陽師屬性的散兵進行陰陽術演練呢?
只是你捋了捋好大兒的頭毛,感覺現在的情況有些奇怪。
按照常理好吧沒有常理,按照你對多托雷的了解好吧了解也不算深刻。
只是,他讓你之前從未打過交道的愚人眾執行官散兵來給你帶路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古怪的事情。
即便散兵從前是多托雷的實驗體,作為愚人眾的執行官,起碼看起來是平級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像下級的士兵或者尉官那樣無條件地執行某些看起來無意義實際上也確實無意義的指令。
你停下了腳步。
「多托雷已經離開了。」
你聽到散兵的腳步聲一頓,在離開生產區域進入原本放置實驗體的區域之後四圍就變得安靜了,腳步聲的變化自然也清晰可聞。
所以你能夠清楚地聽到散兵腳下的木屐劃過地面有驟然停下發出的摩擦音,說實話,格外刺耳,和散兵接下來尖刻的發言分外契合。
「哈,原來你知道自己被拋棄了?還是說終於意識到了要被拋棄這件可笑的事情?」
你摸了摸鼻尖,覺得自己有點懵逼,你記得自己只是試圖確認多托雷是否已經離開這件事,怎麼就變成你被拋棄了?
不過你看向散兵的目光已經變得格外複雜了。
會說這種話並自然而然地把多托雷離開和你被拋棄划等號你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的不得了的秘密。
——散兵被不知道哪位猛士拋棄過。
你的腦海中已經不合時宜地劃過一長串的可能性,從親人到愛人到友人,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來了一連串,最後定位在了愛人這個選項上。
要說為什麼——
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那必定是很缺愛的棄婦或者棄夫才能有的吧!
你摩挲着下巴漫不經心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