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支援線戰機

兩列戰士昂首挺胸，「嗖嗖嗖」同步托槍，在雷傲帶領下向凡罡側目敬禮，場面莊嚴肅穆。

鬼妹附在凡罡耳邊嘀咕：「象送終似的…」

凡罡兩指彈開她，臉上尷尬多於謙遜，感覺自己不死還真對不起這份悲壯的場面。

好在沒持續多久，從平台邊緣衝出一艘穿天梭打散了尷尬氣分。

穿天梭凌空翻了一個跟斗，輕盈貼着地面，從兩排愕然驚嘆的戰士中間掠過，

控制穿天梭的競然是余秋之，還是前晚那套少女裝，驕陽斜穿中該有都有的阿娜身姿，衣袂飄飄倒也有幾分英姿颯爽，和她姐姐如坐雲端，生於塵而浮於塵，隱忍內斂的氣質截然不同。

穿天梭在凡罡面前一個靈活的橫停，余秋之把捂在胸口的那件便衣塞給他：「哪，還給你，可別死了。」

凡罡覺得有些古怪，這件便衣本來就是秦勇的，不過一件警察便裝，何必千里送鵝毛鄭重其事。

他伸手接過掂在手裏，感覺重量不對，多了有1公斤，重量集中在中間，顯然夾帶了私貨，四指在底下輕輕一摳，是一塊扁圓硬物，他馬上聯想那套魅影神甲，心中一凜：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此舉是余秋水安排的？自己跟她誰跟誰啊，八竿子打不到一塊，這想法自做多情到不合常理。是余秋之偷來給他的，憑什麼？他還沒自戀到無藥可救的程度，斜眼看余秋之那張玉秀清溫臉笑起天真無邪，感覺自己這個想法太猥瑣了。

他不動聲色，把便衣塞還給余秋之，委婉說道：「先放着，等我回來自己去拿！」

無論是余秋水安排的，還是這丫頭偷來的，這東西可不宜露面，自己更沒有拿的理由。

有了這個東西，流放就變得毫無意義了，那是去屠殺！

大丈夫寧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他不想背負別人恩賜活着，不尤得心中豪情勃發，闊步踏上支援線戰機。

天地生陰陽，剛柔互濟，相生相剋，美人存在就是讓男人變得更男人！

當然，許多時候不過是瞬間荷爾蒙噴發沖昏了頭，錯把頭腦發燒充英雄。

程虢看他們一拔接一撥的磨磨唧唧的，走了男的來女的，去了老的來少的何時是個頭，凡罡一登機，他手一揮，機組人員打開重力平衡器，戰機雨燕穿雲似的衝破基地防護罩，沒入簇雲之中。

余秋之以為凡罡不知道便衣里的玄機，急得衝著飛機一連串表情包：「你個白痴，不帶上衣服…狼不咬死你，你…你準備凍死吧！」

支援線戰機是何等速度，早就消失在九霄雲外。

站在身邊的秦勇慈愛的寬慰道：「之之不用擔心，沒有一件便衣還凍不死他，」附在她耳邊悄悄說：「嘿嘿，我給了他野外求生三寶，還有導航記憶卡…」

余秋之瞪了他一眼：「說的是那拔跟那拔呀…」又不好開口挑明，任務沒完成，嘟着嘴哼道：「不理你了…」腳下對準控制閥一用力，身體重心傾斜，穿天梭一個大掠角轉彎，繞過雷傲閃飛到天軍基地邊緣墜下洋桃樓。

304層，余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余秋水在正護理室治療箱中療傷，看到余秋之從弦窗滑進來笑罵道：「你啊都十六了，還跟猴子似的，沒門給你進來嗎？」

余秋之凌空跳下來，穿天梭自己啟動入庫導引程序，自行飛去兵器室進入保養程序。

余秋之在治療箱旁一屁股坐下，把便衣摔在箱罩上面。

看她一臉憤憤不平的，余秋水探過身子拉着她的手笑着說：「傻丫頭，犯得着這麼生氣嗎？沒趕上還是被拒絕了？」

「那豬頭應該不知道，說要自己來取…」余秋之突然想起，不就一件便衣他犯得着塞回來嗎，一定是知道裏面的東西，氣得把頭扭到一邊：「才不生氣呢，他死他活關我什麼事？姐，這件神甲是你拿命換來的，幹嘛送他？」

從余秋之神態中，余秋水明白了，伸過另一隻手握住她：「妹妹，余家靠我們倆姐妹來守護是不夠的，東西是死的，再好也需要有人去用，我們需要很多很多有智慧的人才能保護好我們的家，等你再長大一點就會明白。」

余秋之似懂非懂，心裏氣不過：「姐，他應該知道便衣里的東西，連這個都不用，這也算有智慧嗎？我看他就是個白痴，姐，你是不是有其他辦法救他？要不他就真的死了，死人還有什麼智慧！」

余秋水笑了笑說：「那我們就當損失了一筆財產！」

余秋之越聽越迷糊，人怎麼成了財產？也不知道那傢伙值幾個錢，剛想問姐姐，董秘小芹打來內線：「余董，余驚鴻堂主過來彙報執法庭11.4未知案件結案情況。」

余驚鴻是余秋水遠房表叔公的孫子，他的父親原來是海防軍司令，幾年前在與魚人族戰爭中落海失蹤，如今是子承父業，任執法堂合議庭副庭長，他們家還負責基地的科研和人才培養，在長老會中也算是舉足輕重。

余秋水不敢怠慢他，吩咐秋之把魅影神甲藏入秘庫，叮囑她說：「我們還沒有足夠強大可以保護它，它的存在只會給家族惹來麻煩，今後不可示人！」

余秋之聽懵了，遺落神甲不是有巨大的戰力嗎，是靠他保護我們才對，怎麼反而要我們去保護它，那還不如丟了省事。

難怪姐姐想把它送給那白痴。

余驚鴻簡單彙報了11.4案件以及案中案的審判過程，這些余秋水早就知道，直覺上他應該還有話要說，彙報不過是場面上靠近她的借口。

他不說，余秋水自然也不問，這是領導的藝術。

她起身到咖啡機旁邊說：「剛好凡理事長送來一些阿拉卡咖啡豆，聽說那地方有一片咖啡林從大涅槃中活下來，十分珍貴，難得表哥過來一趟，我們是一家人，一起償償。」

看似聊家常套近乎的話，余驚鴻卻聽出弦外之音，話中點到凡理事長送東西，分明是間接表達對他在合議庭中表現的不滿，但是又給他留下說話的台階，畢競俗話說的好，一家人有話好說。

看她大屁股對着自己仔細磨咖啡豆，余驚鴻憤懣憋屈地狠狠瞪了一眼，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那就謝謝表妹了，既然我們是一家人，做哥哥的也就不客氣了。另外還有件事想和妹妹商量，對妹妹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

他故意停頓一下，余秋水頭也不回，繼續磨咖啡：「哦，是關係我的，表哥說說，我能有什麼好消息！」

看着她大屁股隨着磨咖啡動作一震一擺的，余驚鴻咽下口水繼續說：「金家有意思跟我們家聯姻，金家在巨猿森林東面，排名98，實力遠在我們之上，如果這門親事成了，今後東線防禦就無憂了，我們兩家聯手肅清巨臂魔猿，也可以替伯父報仇雪恨…」

余秋水把咖啡沫裝進壺裏煮着：「聽起來是很不錯的主意，是金太煥董事長嗎？我嫁過去排第幾啊？是十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余驚鴻趕忙解釋：「不，不，是金鎮宇，金家的大公子，他們長老會已經決議他為繼承人！」

余秋水端上兩杯咖啡走過來，推一杯給余驚鴻說：「表哥，我們雖說是小家族，我好歹也是這個家族的執事長老，你想我帶着一家子人屈尊嫁過去嗎？說到聯姻這事啊，我倒有一個更好的選擇，鄱陽的李家，他們是貿易大家族，排名前十，控制國內百分之六十三武器進口，咱們打仗打的是科技武器消耗品，他們董事長李繼強剛剛死了老婆，正在向國王羋羿陳情請他出面介紹家族聯姻呢，如果我嫁給他，還有什麼武器不能搞到，所以啊我覺得這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你覺得呢？」

余驚鴻很有風度地端起水晶咖啡杯呷了一口說：「妹妹就不要跟我說笑了，李繼強都已經六十多了，我看妹妹的心思壓根就不想出嫁，是想內選，對吧？」

余秋水瞄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咯咯笑了，這一顰一蹙撓得余驚鴻骨頭都酥了，焦急的問道：「秋水妹妹可有看上的青年才俊，哥管着基地的人才培養，一定給妹妹選上最好的！」

余秋水呡着咖啡，紅唇舔_咬着杯緣，一會才嬌羞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最好的嗎？」

余驚鴻腦門一熱，不頗風度撲通跪下去雙手抓住余秋的玉手：「若是妹妹有此意，今後做哥哥的甘願為妹妹效犬馬之勞！」

余秋水輕輕抽開握住咖啡杯自艾自憐：「表哥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惜我不是我自己的，我是家族的，一切需要長老會的決定，你明白嗎？長老會那邊你要加倍努力啊！」

余驚鴻欣喜若狂：「我傾慕妹妹已久，如今知道妹妹的的心思，我一定加倍努力！」

送走余驚鴻之後，余秋之跑進來：「姐，你該不會看上他吧？他就是個紈絝公子哥，沒本事又好色。」

余秋水臉色恢復平靜，看了看時間，對余秋之說壺裏還有咖啡，此刻她沒有心情回答妹妹的無聊問題，正在焦急等待支援線戰機上的內線電話。

……

戰機穿破雲層，在外太空邊緣平穩飛行，程虢離開座位走到凡罡跟前，電閃之間右臂藏匣彈出一把怪刀，冷不防朝他胸口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