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爽了，鍾黎
陸霜想着如此今日這頓飯錢也算是沒白花，瞬間胃口大增。
她坐回自己桌邊，一桌子菜鍾黎動得不多，陸霜大快朵頤一番還是剩了不少，便問掌柜的要了食盒打包回去給圓丫和雲嵐吃。
這食盒都是高檔紅木做的，陸霜答應了掌柜的下回會來還。
回去時，陸霜懷裏那兩張貼身的銀票正正好全花光，陸霜都差點懷疑鍾黎是不是透視眼，知道她身上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兩。
陸霜敲了敲頭，她怎麼又雙叒叕在懷疑鍾黎，還是透視眼這麼扯淡的事。
路上陸霜依舊由鍾黎摟着，不得不說跟這樣一位輕功高手出門真的很輕鬆。
不過她感覺速度慢了些，便正兒八經問道：「鍾黎，是不是我吃飽了重了些，所以你速度變慢了？」
鍾黎：「……」
她見鍾黎不答，又問道：「那是因為你吃撐了飛不快？」
鍾黎極輕地嘆了一口氣，陸霜這兩句話問出來，他還有什麼心思慢慢回家？
於是他掐緊了陸霜的腰，猛地加速。
「哎呀不用那麼緊，我知道我掉不下去……」
鍾黎飛速把陸霜送到院門口，陸霜全程半點不怕，甚至覺得很刺激。
「太爽了，鍾黎，你以後若是無事，就來帶我去飛吧，我給你額外的工錢！」
陸霜覺得為這項服務花錢，比吃飯值得多。
鍾黎忍俊不禁，「家主開心就好。」
雲嵐今日不守夜早就睡下，院裏在打迷糊的圓丫總算等到了陸霜回來，帶來的夜食還是她從未見過的美味。
陸霜見圓丫眼睛紅紅的就要哭出來，及時制止道：「你若敢哭，我便不給你吃了。」
圓丫一秒收住，「家主你太好了。」
「等你家主我日後有了官職，便日日帶你和雲嵐吃香的喝辣的。」
圓丫道：「那老夫人呢？」
「祖母只能吃香的，不能喝辣的。」
「那二小姐她們呢？」
「她也配？」
圓丫搖了搖腦袋，她不知道家主為什麼討厭二小姐，但反正家主說她不配，她就是不配。
陸霜院裏逐漸靜下聲來，宮牆內的後院確實翻了天。
嘉貴妃沒想到在她四十歲這一年，挨了人生中第一次打。
只是一個平常的日子，後宮前朝皆無事，她卻莫名被打，她捂着左臉跪坐在地上，望着散落滿地的珠釵。
「陛……下？」
齊南帝看了陸霜給的口供后，火氣一直壓抑到深夜，現下全憑這一掌爆發出來，可一掌打完，他自己卻也紅了眼。
「朕，從來沒想過你竟是這般惡毒的女人！」
在嘉貴妃迷惘的眼神中，齊南帝把那份揉皺了的口供重重拍在嘉貴妃手心裏，她的眼神也從迷惘，變成了震驚，最後又化為一灘恐懼的梨花雨，堪堪落下。
齊南帝看到她這般反應，心裏最後那一絲絲僥倖也蕩然無存……還真是她的手筆。
她百般辯解，無非是「臣妾是太愛陛下了，怕年老色衰失去陛下」之類的云云。
齊南帝居高臨下，「這葯帶來的盈利，做什麼了？」
陸霜去南河這些日子，一直沒有什麼不對勁的風向傳來，此時皇帝的暴怒不在她預料之中，嘉貴妃一時不知如何辯解。
齊南帝終還是念着幾分舊情，又或許是對近年來對西蠻有所忌憚，他蹲下身來狠狠捏住了嘉貴妃的下顎，「你身為西蠻的和親公主，還是安分些的好，有朕給你的尊貴榮華，理應知足。」
說罷他放開手，起身出去。
「陛下！妾不在乎這些，只要您心裏有過妾，妾就知足！」
這個女人倒真的是懂得如何抓他的心。
齊南帝腳步一頓，還是徑直出去了。
嘉貴妃臉頰刺痛，但心裏還是鬆了一口氣，陛下方才腳下的停頓，說明她並沒有完全失寵。
這件事皇帝終究選擇壓下來，那她貴妃的位分便沒有影響，只需要等這件事慢慢淡忘，憑她的手段，復寵自不是什麼難事。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晚上，她的兒子也跟她一樣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更沒想到，與她一條船的老貨胡長坤居然幫着給罪魁禍首討官……
次日清早，鶯雀方醒。
陸霜昨夜睡得晚，此時還是夢中客，便被雲嵐急匆匆的聲音擾醒。
「家主！宮中來人了！」
宮裏來的小太監說是讓陸霜去商議官職一事，陸霜上了馬車后還是哈欠連連。
陸霜到時，眾臣剛下早朝，皇帝留了吏部和禮部官員在御書房。
皇帝留了這兩位尚書大人提意見，胡尚書見陸霜前來，很是識趣，道：「陛下，臣以為女子為官也不是不可為之，只要官職官位安排妥當即可，更何況陸姑娘確是有功在先，陸家歷代也是肱骨之臣。」
陸霜挑了挑眉，胡尚書不管怎麼說，還算得上是言而有信。
陸霜也沖他作揖，「胡大人賞識，陸霜感激不盡。」
胡尚書給了陸霜一個不怎麼開心的眼神。
可陸霜沒想到的是，她知道吏部死板，但沒想到能這麼死板。
她與吏部無冤無仇，可吏部的連尚書居然堅定地反對道：「陛下，萬萬不可，我朝歷代文武百官皆為男子，若為一女子開放先例，定會男女皆有不滿。」
齊南帝抬眉，「有何不滿？」
「稟陛下，男子會覺得，自己為國為民殫精竭慮，最後也不過和一介女流為伍。
女子則會不平，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同位女子，陸姑娘能為官而她們只能居於後院，即便是有才學也沒有入仕的途徑和資格，如此一來易生民怨。
且，陸姑娘名聲好似不佳，若又與一眾男臣共事，難免連累整個齊南朝廷的名聲。」
禮部尚書洋洋洒洒一大段話，並非不無道理，且邏輯嚴明，角度客觀，連陸霜聽了都想為他鼓掌。
可是這話里話外，還是有對女子根深蒂固的成見，但處處從大局出發，並不易反駁。
陸霜看了一眼胡尚書此刻他正低着腦袋裝鵪鶉。
反正好話他已經說了，陸霜還是當不了官也怨不到他的頭上。
齊南帝微微點頭，對連尚書的話表示認可，但他還是對陸霜道：「陸霜，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