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燕府下毒
「
宋九兮從長平侯府出來后了,沒有回燕府,而是返回到了紅煙閣。
她要讓煙雲將宋晚晚腰后胎記的事傳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只有將宋晚晚逼到絕處,才能將她身邊的人逼出來。
宋九兮很好奇,宋晚晚身邊到底藏着什麼人。要不是今晚她撞見了有人要殺林碩,她還不知道一個侯府的二小姐竟然這麼不簡單。
煙雲問:「主子,你要的酒樓已經辦好了,三日後開業大吉,主子要去嗎?」
「我會去的。」
煙雲忽然笑着說:「主子,你看起來實在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有的時候,屬下都懷疑跟我說話的是將軍。」
「我娘是什麼樣的?」宋九兮忽然有些好奇。
「將軍……將軍是一個很好的人。」煙雲思考了許久才說出來這麼一句。
隨後他又說:「我們這些人實際上都是些無家可歸的人,如果不是將軍,我們恐怕早就沒命了。我從小在青樓長大,我娘是花魁偷偷生下了我,我連我爹是誰都不知道。」
「我娘怕我被人發現,一直拿我當小姑娘養。我從小到大穿的都是裙子,我自己差點都以為我是女的了。」
他苦笑了一下說:「可是一個男子長成我這樣就是個禍害,我十二歲那年媽媽讓我出去接客。那是一個有很多手段的富商,我娘不忍我去,偷偷讓我待在屋子。後來我娘就被那個人折磨死了,第二日那個人給了媽媽五十兩就算了。」
「我們這種人命賤得很,也不值錢,那人用五十兩買了我娘,也買了我。」
「他要帶我回他的府上,我知道等着我的是什麼。他如今還不知道我是男子,如果他知道了,他肯定會要我命的。明明是賤命,卻那麼想活着。」
「當晚我用一根釵子劃破了那人的喉嚨,然後偷偷溜出府,不過半路被府上的人抓住了。我想着殺了那個人我也痛快了,但將軍把我救下來了。」
煙雲眼眶紅紅地問:「你知道將軍知道我是男子后,問我的話是什麼嗎?」
宋九兮搖了搖頭,但她又覺得她好像知道。
「將軍問我,還想不想穿裙子。如果想那就穿,不過不想就不穿。我簡直沒見過這樣的人,連我娘都很討厭我穿裙子,我娘看着我的時候都想掐死我。她覺得我這樣的人就不該生在世上。」
宋九兮搖了搖頭說:「我娘不會這樣認為。」
「對,將軍是個很好的人。她教了我很多……」
煙雲沉默了下來,宋九兮也沉默着。
宋九兮臨走時說:「我開酒樓就是想將情報都收攏在酒樓里,以後紅纓暗衛查來的消息全部傳遞到酒樓里。以後你是得雲酒樓的掌柜,而不是其他人。」
煙雲一愣,急着說:「主子,我在紅煙閣收集到的情報會更多……」
「付辰雲,不想穿裙子可以不穿,我跟我娘的想法是一樣的。就算我們要查娘親的死因,我也不希望你因此穿上你不喜歡的裙子,我娘親也不會想看到的。」….
如果不是付辰雲又入了青樓,這些年紅纓暗衛不會在京城裏隱藏得這麼好。
付辰雲用自己保護了紅纓暗衛,但如今宋九兮接手了,她才是要保護這些人。
宋九兮回到燕府,發現屋裏亮着燈。燕述白還沒睡,正坐在床頭看一本兵書。
這還是宋九兮一次見他精神比較好的樣子,燕述白看她回來就放下了書。「娘子還知道回來?」
宋九兮摸了摸鼻子,她這些日子往外跑得比較勤。
但這也是因為燕述白時常昏睡着,而且她也沒把他們兩人之間當作正常夫妻。
「娘子下次要是再出門,可否告知為夫一聲。為夫見你一直不回來,心裏一直擔憂着。」
燕述白沒有問她去了哪裏,但這樣反而給她一種她做錯了事的感覺。
宋九兮抿了抿唇說:「好。」
宋九兮去了凈室,洛風和段昶才輕聲走進來。「主子,蕭滕死了。」
燕述白一皺眉:「死了?」
洛風說:「我們故意放出蕭滕,果然有人來殺他。不過那人沒殺得了他,蕭滕是自震心脈死的。屬下無能,沒讓蕭滕活下來。」
「不過我們跟蹤那個來殺他的人,那人是在……燕國公府牆外消失的。」
燕述白沉默着,段昶忍不住說:「主子,這事還用說嗎?當年在北地,給你下毒的徐天就是燕府的家生子,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徐天被殺了后,他身邊所有人都不見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徐天的侍衛蕭滕,可還是死了。想殺他的人還是燕府的,主子屬下覺得……」
「段昶就你話多。」洛風忍不住打在他後背上拍了一巴掌。
「我又沒說錯,主子中了毒,這兩年被這毒折磨成什麼樣子了。」段昶越說眼睛越紅,洛風也濕了眼眶。「可我們查到最後,竟然是燕府的人做的手腳,這怎麼能讓我不生氣。」
「你生氣,難道主子不生氣嗎?段昶你有沒有腦子!」洛風氣的想揪他耳朵。
段昶紅着眼跟他吵了起來,燕述白冷聲道:「好了。」
兩人都閉了嘴,不敢說話了。
要說他們氣憤,那主子就是傷心了。害自己成這樣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人,這樣的事怎麼不讓人難過。
燕述白揮手讓他們兩出去,洛風和段昶只好離開。
燕述白閉着眼靠在床邊上,其實洛風他們想錯了,他沒有那麼難過。
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中毒后要不是偽裝成了殘疾,暗地裏的人還想要他的命。
他一直在查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沒想到如今查出來竟是燕府。
燕府里恨他的人那麼多,可能做到下毒害他的人沒有幾個。
燕述白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宋九兮擦着頭髮出來,就見燕述白還沒睡,閉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臉上的神色有種冷漠之極的平靜,又似乎有種難以言語的難過。
宋九兮覺的自己瘋了,自己怎麼會覺的燕述白在難過。
下一刻燕述白就睜開了眼,看到她后笑了。「娘子,我們休息吧。對了十日後皇家花朝節,娘子想去嗎?」
花朝節?
宋九兮手一頓。
她想起來了,上一世燕述白好像就死在花朝節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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