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不早說
錢謙益不勸還好,越勸李春剛越覺得十分窩火!
「你們兩個真當是好兄弟啊!錢大人,錢閣老,當初我和你才是同一批的進士!」
「現在你和周延儒聯合在一起搞我是不是!你們當真以為我李春剛是好欺負的主嗎?」
李春剛眯着眼睛說道,說話間嘴裏透出一副殺人的慾望。
「這……這那跟那啊!」
周延儒實在是被搞得無語,不知道他說得到底是什麼,回道:「李大人,你能不能講事情講明白,這樣你都把我給繞進去了,我周某可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還叫我李大人呢!我李大人當真是承受不起周閣老的尊稱!」
李春剛歪嘴而笑,冷哼出氣,直接甩手道:「周大人,周閣老如你所願,我已經不是李大人了,我現在乃是一介平民!一介草民而已!」
「我一介草民,你滿意了吧!」李春剛氣勢洶洶,將最後一句話加重些許。
周延儒皺着眼皮,似乎想到了什麼:「怎麼了?李大人你被皇上撤職了?」
李春剛:……
現在李春剛真當是有一萬個媽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欲言又止,周延儒這明顯就是在嘲笑,他是在嘲笑自己丟了官職。
所以李春剛氣得吐出一口濁氣:「對,如你所願!拜你所賜啊!」
「不是!李大人,這怎麼就如我所願了?你這麼說,我實在是覺得冤枉!」
周延儒攤攤手,四十多歲的他露出小孩子一般的純真和無辜。
「對啊,不是李大人,這件事情和周閣老有什麼關係呢?」錢謙益在一旁幫襯!
越是這樣,李春剛越氣!想來這兩個傢伙現在是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還在這人裝無辜,簡直可惡!
「行!你們都行!你們都可以啊!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們是一條繩上螞蚱,你敢搞我,我不會讓你們好受的!」
李春剛直接撂下這句狠話,而後甩着自己的兩袖離開。
周延儒和錢謙益兩人留在原地,是在是有些面面相覷。
「大哥,這是什麼情況?」錢謙益問,「我真的是服了這個李大人了,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不說清楚呢?非要在這裏賣關子,賣關子,當謎語人有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誰知道這李大人發什麼瘋!」撓着自己的後腦勺,周延儒一副剛剛想起來的模樣,「廝——,我想起來,今天這李大人被皇上召見進去!」
「不過他今早自己喝多了酒,所以誤了事情,想來皇上是因為這件事情震怒!」
錢謙益捋了捋山羊鬍,口道:「這樣,那李大人這不是自己的事情嗎?他怎麼能夠將這件事情怪罪到您的頭上!」
想來方才李春剛還在二人面前撂下狠話,錢謙益有些破防和慌張:「這李大人不會因此記恨我們,他不會瞎來搞事情吧!」
他敢!
周延儒五官淡然,笑說:「他不敢的!李春剛什麼人,我當時不會知道嗎?就是說屁話,吹大牛,他自己幾斤幾兩重,自己也應當是有數的!」
見到周延儒這麼說,錢謙益內心安然不少:
「哎!自己犯了錯,還能把事情怪罪到別人頭上!不過這喝酒當真是誤事啊!」
在錢謙益收拾離開以後,周延儒命人將棋盤收拾好。
如他所料,這個李春剛果然是被免職了,這又不是他告的狀,與他何干,現在工部尚書應該是空出了一個位子,思來想去自己是應該擴充一些他的黨羽。
紫禁城,坤寧宮。
周延儒收拾好自己的穿着,跪在周皇後面前。朱由檢說過,他不上朝的日子,一些小的事情全權交給周皇後進行處理就可以!
「周閣老前來可為何事?」周皇后一卷一卷翻着遞交上來的奏摺,這些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儘管如此,周皇后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皇後娘娘,您真當是皇上的賢內助,當真是我大明朝賢明康德的皇后,如此勤勉,大明朝百姓也自當感激涕零!」
周延儒見着周皇后的勤勉樣子,先是老套誇讚道。
周皇后目光從奏摺上移開,投射在周延儒身上,目光和煦:
「周閣老不必如此,來此自當將所求所欲言之事說清楚便可!」
周延儒在此放開嗓子道:「皇後娘娘,臣聽聞皇上今日罷免了工部尚書李春剛?」
「是有怎麼回事,怎麼?你是來為他求情的嗎?」
「臣不是!李大人工作懈怠慵懶,被革職實在時罪有應得,無可求情之處?」
「那是?」
「微臣的意思是工部乃是大明朝六部之一,掌管和涉及事務複雜,臣以為工部尚書一職不可一日之無啊!」
「哦?」周皇后的兩眼眸光更加犀利,直直勾勾地看着周延儒,「周閣老想來是有人才推薦?」
周延儒嗆聲回道:「是言舉賢不避親,微臣的確是有能才推薦!」
「說來看看!」
「微臣所舉薦之人乃是張起水,其乃是江浙大才,文武雙全,更擅長國家政務!其熟讀經書,曾擔任江浙一帶重要官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說到此處,周延儒抬頭看了看周皇后,此時周皇后看着手裏的奏摺,似乎不為其半點所動。
於是乎,周延儒想來是自己話可能說得不夠漂亮,接着道:
「張起水,乃是名門之後,廉潔奉公不當貪官,秉公辦事不當昏官,勤政務實不當懶官,團結奮鬥不當佞官。」
「他和你什麼關係?」周皇后猛然問道。
周延儒想了想,回:「皇后,其實並沒有多深的關係,張起水其是微臣的同鄉罷了,正所謂舉賢不避親,臣實在是為了大明朝江山,大明社稷着想。」
周皇后紅唇稍稍變動,看起來像是在笑:
「那真當是周閣老費心了!」
「皇后覺得可否?」
周皇后停下來,放下手中的奏摺,似乎現在才認真對待起周延儒的舉薦:
「可惜周閣老來晚了,其實皇上已經任命了新的工部尚書。」
「啊?」此時此刻周延儒只覺得自己着了當頭一棒!這是什麼情況?
既然早已經有了工部尚書的人選,為何不早說,這弄得他很是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