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才是受害者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陳凡現在退無可退，他能聞到柳婷身上越來越濃郁的腥臭味。
“那個鬼正在利用柳婷的情緒控制她的身體，她想要殺了我。”
陳凡看向柳婷的雙眼逐漸冰冷，他能看得出來，被鬼影響到失去理智的柳婷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這個詛咒到底是什麼？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知道你現在不是柳婷，但是請你相信我，無論什麼冤屈，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陳凡看着越來越恐怖的柳婷，他明白，此時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柳婷，而是那個幕後影響人心智的鬼！
“幫我？你憑什麼認為能夠幫到我？你們都該死，都該死！”房間內，一道嘶啞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陳凡感覺眼前的一切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大腦彷彿被這道聲音穿透一般，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僵硬在原地。
“都該死！都該死！”
那道聲音一直回蕩在陳凡耳中，反覆循環，陳凡大感不妙，但雙腿根本不受控制，無法挪出半步。
“被詛咒纏身的滋味怎麼樣？這具身體確實不錯，等我先殺了你，再去找范依，你們所有的人，都得死！”陰森的聲音越來越近，柳婷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水果刀，正緩步朝陳凡走來。
“你別過來！”
陳凡視線只能模糊看到一個人影在朝自己慢慢走來，手中的左輪手槍正努力對準這個人影。
“一定要管用！”
陳凡狠狠搖了搖頭，想要看清人影的位置，求生的慾望使他無比專註，進入到一個難以言說的特殊狀態，當視線與人影重疊時，陳凡果斷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一股無形的力場能量波動順着槍管噴射而出，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難以察覺的痕迹，以着超越音速的速度沖向柳婷。
僅僅零點幾秒的時間，這道能量剛一接觸柳婷，柳婷的身體就彷彿被巨石砸中一般，擊退數米倒在了牆角，不省人事。
“這不可能！你究竟是人是鬼？”
房間內，那道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此時這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房門突然自動打開，一道陰風吹過，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你跑不掉的。”
陳凡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大腦就彷彿被無數根針扎一樣，連站都站不穩。
他沒有去追那個女鬼，因為以他現在的狀態，即使追上了，也無法與之抗衡。
陳凡緩緩靠在牆角，眼淚不由自主的順着眼角流下，剛剛實在是太驚險了，但凡慢一秒，躺在地上的就會是他。
“您已成功觸發D級任務：了解紅綾的過去。”
“紅綾在十年前是紅浪漫的舞女，受到無盡的屈辱與壓迫，最終含恨服毒而死，在臨死前，她對紅浪漫酒吧立下詛咒，所有知曉她的人都得死，你要了解她的過去，並把當年迫害她的兇手帶到她面前，詛咒才能消散。”
“請注意，您已被紅綾的詛咒纏上，詛咒會不定時發作，請儘快找到解決辦法！”
“請注意，您已成功使用力場能量，開啟技能使用權限。”
“魂殺：使用大量力場能量灌入不知名的左輪手槍當中，打出蘊含力場能量的強力一槍，可對能量體造成不可逆轉的真實傷害。”
系統的聲音在陳凡腦海中響起，陳凡努力爬起身來，掏出手機點開《天堂》，發現任務列表已經更新，技能樹的那一顆星辰也在此時閃爍亮光。
“現在得趕緊通知范依，那個女鬼很可能會去找她。”陳凡點開通訊錄，撥通了范依的電話。
“喂，范依，你快跑，離開紅浪漫，那個女鬼很可能會去找你。”陳凡用着虛弱的聲音急切道。
“她，她已經來了，我感受到了。”電話另一頭范依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什麼？”陳凡一驚，沒想到那個女鬼的速度那麼快，這才多久，就已經找到范依。
“我會死的對吧？我對不起柳婷，是我讓女鬼去找她的，我怕被詛咒，我怕......”說到一半，范依的嘴像是被什麼東西捂住了一樣，再也無法說出任何話語。
“喂？范依？范依！”陳凡察覺到了不對，拚命呼喊。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許久后，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陳凡明白，范依很可能已經遇害。
“紅綾，我知道你受了多大的屈辱，我知道你的過往，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把當年那些殘害你的人帶到你面前。”陳凡對着手機說著，嘗試先將紅綾穩住。
聽到這話，電話另一頭沉默了片刻：“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討回公道，我一定會讓每一個傷害過你的人受到法律的審判！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找出真相的。”陳凡依舊努力勸說著，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如果說當年紅綾自殺是因為有其他人逼迫導致，那他正好可以利用現實中法律的武器去幫助紅綾伸冤。
“一天，就一天，我會把兇手帶到你面前，不過作為交換，我希望你不要傷害范依，雖說她也有錯，但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是當年的你，你也不願意看到無辜的人受到傷害吧？”陳凡靠着牆角，想起了系統的話語，紅綾是在無盡的屈辱中自殺死去的，強大的怨念早已深入靈魂，陳凡並不奢望靠這些話就能打動紅綾，只希望能喚醒她心中那僅存的一絲善意。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片刻便掛斷了電話。
“看來，暫時是安全了，任務要求三天內完成，這已經一天了，我要趕在明天下午前找到兇手。”陳凡拖着疲憊的身體，緩緩走出了房門，他想要在這千萬人當中找到十年前殘害紅綾的兇手，談何容易？
“只能靠他們了，可是，警方不可能因為我的一面之詞就去重新翻案，我需要一些助力，一個可以精準找到兇手的人。”陳凡走進電梯，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很快，警察就來到了光明小區，柳婷也被第一時間送往醫院治療，警察經過勘驗現場后發現，屋內存在大量血跡，與之前的幾樁失蹤案有關，並且發現現場還有第二人的存在，陳凡是第一嫌疑人。
......
“你是說，柳婷是自己昏倒的，她要殺你？”
昏暗的審訊室內，兩位民警面面相覷，陳凡已經把所有的經過一五一十交代出來，陳凡覺得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
“對，她拿着刀沖我走來，我當時嚇壞了，慌亂中打碎了一些物品，不過你們放心，我會照價賠償的。”陳凡坐在椅子上，委屈巴巴的說著。
在審訊室牆面背後，有兩位同樣身穿制服的人影看着這一幕。
“陸隊，你怎麼看？”
一名女警看向一旁的中年警察問道。
“他不像是在撒謊，不過這件事情與十年前的那件案子有關，不能掉以輕心，盯緊他。”中年男人盯着陳凡的臉龐，雙眼微眯，像是要把陳凡一切秘密看穿一樣。
“這小子，不簡單。”
說罷，中年男人就朝門外走去。
“我記得，她好像一直在說紅浪漫什麼的，還說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審訊室內，陳凡依舊在錄口供，“哐當”一聲，審訊室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名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陸隊。”
見到中年男人進來，兩名民警頓時起身敬禮。
“你們出去吧，我跟他聊聊。”
中年男人走到陳凡面前，輕聲道。
兩位民警走後，房間內就剩下陳凡和陸許二人，兩人互相對視，-雙方似乎都想看穿對方的意圖，片刻后，陸許坐在椅子上，拿出一盒煙，掏出兩根一起點燃，遞給陳凡一根。
“不愧是號稱警界神探的陸大隊長，一眼就能看出我吸煙。”陳凡笑了笑，伸手接過香煙。
“哦？看來你認識我。”陸許同樣微微一笑。
“您的所有從警簡歷都被媒體擺在新聞上，就差把你家有幾口人，叫甚名誰掛在上面了。”陳凡吸了一口香煙，緩緩吐出。
“太出名也不是什麼好事。”陸許聽到這話，苦笑了一聲，彈了彈煙灰，陸許繼續看向陳凡：“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陸大隊長，我可是守法公民，雖說我就是一個金融公司的小老闆，但我也是一個生意人，從來都是和字當頭，今天這事，可跟我沒關係，是柳婷莫名其妙發瘋，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要來殺我，如果不是我命好，可能明天我的所有信息就會出現在你們重案組的桌子上。”陳凡無奈地擺了擺手，一副我才是受害者的模樣。
“你在撒謊！”
陸許表情一怔，瞬間換了一副面孔，死死盯着陳凡。
“我從警二十多年，破獲的懸案沒有百起也有幾十起，任何一個人的細微表情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有些人故作鎮定，實則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我說的對嗎？”陸許雙眼死死盯着陳凡，陳凡給他感覺與他見到過的所有罪犯不同，直覺告訴他，陳凡，很危險。
“哦？”陳凡表情依舊淡定，與陸許目光對峙：“有沒有可能他是故意這麼做給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