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言
第8章流言
此時,楊小濤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的傷勢已經檢查完畢,手上正打着點滴。
並不是什麼藥物,而是身體太虛弱了,護士特意掛了瓶葡萄糖。
楊小濤這邊沒事後,王主任等人就離開了,臨走前還特意囑咐護士好好照顧,還將住院的三塊錢給交了。
其實楊小濤手上單單賠款就有五十塊,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筆巨款。
但王主任要付款,楊小濤也沒阻止,正好以後有了上門的理由。
躺在病床上,四周雪白的石灰牆,木頭窗戶禁閉,若不是白天還有陽光,這裏面准能凍死人。
這年代還沒有暖氣片,住院的病人也不過是多了一床生硬的棉被。
看看四周都是空曠的床位就知道,這時候住院不僅受罪,更是奢侈。
除非必要,沒人願意住院,剩下點錢回家燒爐子多好?
可眼下,楊小濤卻是打算多住兩天。
不說身體確實虛弱,就是回去面對剛剛得罪的四合院禽獸,暗地裏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而且,住院了醫院可是管飯的,只要花錢,甚至可以吃到肉。
躺了一會兒,楊小濤感覺身體在葡萄糖的注入下,有了困意,漸漸進入夢鄉。
晚飯時,值班的護士特意來問了下吃什麼。
楊小濤也不客氣,詢問了伙食是什麼后,就要了一份紅燒肉,一份土豆絲和三個二合面饅頭。
這一頓飯只花了一塊錢,並沒有要糧票,也算是醫院的隱形福利。
畢竟,病人需要補充營養不是。
楊小濤是吃的乾乾淨淨,也找到了飽腹的感覺。
記憶里自從老爹躺在床上時候,就在沒吃飽過。
就是和秦淮茹生活的一個多月,也是如此。
原主以為秦淮茹是節儉過日子,但他可是清楚,白蓮花的屬性,說不得就是拿東西做好人了。
現在想想,家裏吃的用的確實耗費的有點快啊。
吃完飯,楊小濤將棉襖壓在棉被上,枕着冰冷的枕頭,繼續睡覺。
夜幕下,四合院裏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晚飯。
在這個缺乏娛樂活動的時代,到了晚上昏黃的煤油燈只會催着人們儘快入睡。
後院,聾老太太家,傻柱煮了一碗細糧麵條,上面擺一個荷包蛋,放到桌上。
今天賈家的婚禮她只是走了個過場,回到家裏后,才聽隔壁許大茂家的說起來。
她聽到后,對楊小濤突然的改變也是感到驚奇,這下也明白自己看走眼了,可那又怎樣?
在她心裏裝着的,可就一個半人。
此刻,聾老太太一臉慈祥,就像看孫子一樣,對傻柱樂呵道,“柱子啊,你也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
傻柱也跟着樂呵,腦海中浮現出那委屈的小模樣。
聾老太太見此心裏明白,更是開心,自己這個傻孫子終於開竅了,知道想女人了。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傻柱腦海里的倩影早已經是有夫之婦,還是未來有名的寡婦。
旁邊許大茂家,許大茂捏着窩窩頭,想着秦淮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再聯想到被兩個男人嘗了鮮,卻沒有他許大茂的事,心理就煩躁,一張驢臉佈滿了陰霾。
旁邊的許父吧嗒吧嗒的抽着煙,一團一團煙霧升起,不知道心裏想着什麼。
“大茂,交給你的活都記住了沒?”
冷清的聲音傳來,讓憤恨的許大茂一個激靈,立刻看向自家老爹。
“那個,剛記住了一半!”
他自然知道老爹說的是什麼,為了自己的工作,老兩口可是操碎了心,這還是拖人找了關係,但這也要自己學會放映技術,考了放映員證才行。
否則即便是有再硬的關係也輪不到他。
“嗯,這些天就別出去鬼混了,多看看書!”
“我這幾天放假,正好帶帶你。”
許大茂有些錯愕,想不明白為什麼老爹這麼著急。
吃過飯,回到屋裏就躺着去。
這時,收拾完的許母才過來問許父。
“婁家的女娃也不小了,咱們大茂得趕緊找個正經營生,不然怎麼去提親?”
許母給婁家當過一段時間的傭人,和婁母談得來,加上許父也去婁家放過幾次電影,對於這個曾經的婁半城也有所了解。
若是以前,他們家怎麼也高攀不上婁家。
但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的時代,越窮越光榮的時代,資本家隨時都會被掃進垃圾堆里。
這讓他瞅准了機會,只要攀上關係,他家大茂今後的生活就不用操心了。
現在,他家成分過關,就缺一份體面的工作了!
“只要大茂成了放映員,婁家那邊伱要多走動走動,要多說大茂的好!”
許母聽了想着婁家過的日子,自然忙不迭的點頭應下。
“放心,這點我懂的!”
“嗯!婁家還是軋鋼廠的董事,只要攀上婁家,今天丟了的十塊錢,早晚十倍賠償回來!”
“嗯嗯!十倍不行,百倍才能出這口氣!”
中院賈家。
作為這次婚禮鬧劇的主角之一,本應該充滿喜氣的賈家,此刻在一片煙霧中變得恐怖。
沒有人來鬧洞房,彷彿所有人都要忘掉了這個重要的儀式,將所有的空間交給新婚小兩口。
秦淮茹坐在床上,手指捏着衣角,面色時而掙扎,時而悲憤。
至於賈東旭,在賈張氏被帶走後,心裏就怨恨上楊小濤,連帶着秦淮茹也沒給好眼色。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一輩子也就這麼風光一次,卻被人欺負到家了,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可是今天那種情況,是他從未見過的場面。
就是師傅易中海都被壓制住,這場景,自打他在四合院裏懂事以來,從未出現過。
以至於母親都被抓走了,他也沒反應過來。
等離席時候,聽着周圍人的議論,還有看向他的眼光,讓他無地自容。
這次,他賈東旭的面子可是丟大了。
“該死的小畜生!”
賈東旭尖銳的聲音響起,打破詭異的平靜。而此時,坐在床上的秦淮茹先是一個哆嗦,隨後看着賈東旭,彷彿想到什麼,慢慢起身。
眼睛含着淚水,來到跟前。
“東旭,你相信我,我的心裏只有你!”
“不錯,我之前和他在一起,但我保證,我是清白的!”
“東旭!”
軟糯的聲音帶着嬌羞,一雙手緩緩抱住有些乾瘦的軀體,將頭靠在胸膛上。
“夜深了,該休息了!”
一團火在賈東旭胸前匯聚,接着便是乾柴烈火。
婚房中,一片春色。
五分鐘后,秦淮茹心中稍稍安定。
“東旭,你要相信我,我的心裏只有你。”
“嗯,淮茹,我知道,我明白,是我多想了。”
“不怪你,都是楊小濤的事,若不是我恪守婦道,還真,嗚嗚~”
眼淚流下,滴滴落在男兒的胸膛上,在這冬天的夜裏雖冷,卻也融化了一顆男兒的心。
“媳婦,別哭。”
“咱這不是好好的嗎?”
“一切都是那個小畜生的事,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賈東旭露出仇恨的目光,雖然擺脫了頭上的綠帽子,但在外人看來,自己頭頂上就是一片綠。
想要解釋,人家會聽嗎?
解釋就是掩飾啊,掩飾自然就是事實嘍。
“東旭,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哼哼”
賈東旭將心理的計劃說出來,一旁的秦淮茹聽了眼珠子轉動。
“東旭,不能就在院子裏說,這樣太便宜他了。”
“去廠子裏也說,而且不能全說,畢竟說多了對咱們也不好。”
秦淮茹很快抓住計劃里的漏洞,提出建議。
賈東旭聽完,立刻抱緊懷中的女人,吧唧一口親在細嫩的臉蛋上。
“淮茹,你真好。”
“就聽你的,這次我要讓小畜生,不得好死。”
“對,讓他在大院裏站不住腳,讓一大爺趕出去。”
“對對,說得好,把他趕出去,騰出來兩間房,正好給咱們兒子住,哈哈。”
“什麼兒子,八字還沒一撇呢。”
“咋就沒一撇,媳婦,來,為了兒子!”
“討厭~~~”
第二天,早起的人們互相打着招呼,不可避免的聊天打屁。
而就在這走街串巷的時候,一個個關於楊小濤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播。
“什麼?大鬧婚禮現場?”
“要不要臉了。就因為人家姑娘看不上?心理怎麼這麼扭曲?”
“不行,這樣的人得離着遠一點。”
“就是,就是。原本我還想將二姨家的閨女介紹過來呢。”
“你得虧沒有,不然豈不是害了自家孩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聽到衚衕口周圍的議論聲,易中海嘴角上翹,快步走向街道辦事處。
等他再回四合院的時候,這議論聲更加猛烈,不少孩子也都被家裏人囑咐,不要和楊小濤走的近。
這種效果,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料。
至於是誰傳播的,易中海心理也有數。
除了自己的徒弟賈東旭,劉海中、許大茂家肯定少不了,閻阜貴不敢說,但絕不會站出來闢謠。
“哼,這次看你怎麼辦?”
“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來求我,說不得,哼哼”
易中海走進院子,一副正氣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