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任務與武器

時間轉眼到了周五，經過幾天的摸索，姒無律可以將第二條飛虹包裹或者說吸納在第一條中，只是飛虹就沒有那麼隨心所欲了。“這樣正好，可以給遊子寅、巫巳兩個人錯覺，讓他們以為我對於飛虹剛剛入門，從而誤判我的實力。我升階產生的飛虹，可能本來就是一體的，只是因為定表的催化，不得已顯現出來，以第二條的方式使我更容易掌握，也就是說，二階的路已經鋪好了，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完全掌握飛虹，就是升三階之時。”

說起來，在飛虹中的那隻雞，或許是因為定表吸納飛虹能量，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因此，姒無律還是無法判斷動物能否在飛虹中存活，也說明了飛虹中的灰霧空間就是飛虹本身。

而第二條飛虹的能力，是對灰眼能力的加強，消耗更少，且產生了很多可見的顏色，具體的顏色代表什麼，姒無律還沒有摸清規律。像是傳說中的望氣術，也像是能夠通過顏色判斷情緒的讀心術？或者說心理學更準確一些。

這幾天，姒無律在家中足不出戶，瘋狂的汲取山海經中的知識，還有許多上古傳說至於早就已經放下的易數，也重新撿了起來，因為他發現，配合著灰眼，很多規律更容易理解，即使不依靠易數，灰眼本身就可以判斷一些事情。這讓他產生了想法，在古時，修習術數是不是都有神異的器官配合才顯得相得益彰，所以，易經言簡意賅，因為先民們可能能夠直接觀測到變化。而後世的梅花易數之類，明顯邏輯更加嚴謹，像是對客觀規律的總結和發展。

姒無律無奈的帶上墨鏡，準備去上班。他發現自從有了第二飛虹，眼睛顯得越發神異，虹膜變成了深灰色，瞳孔變成了黃金色，灌注力量時，黃金色的瞳孔還會如同LED燈一樣，閃閃發光。現在想要暗地裏觀察某些人的時候，要更加隱蔽了。

“小黑呀，好好看家，主人去上班了。”

“喵。”小黑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回應。

這幾天的夜晚，姒無律帶着小黑在附禺山下神出鬼沒的遊盪打獵，與此前不同的是，這次姒無律的進食方式變成了火烤，或者帶回家裏自己烹飪。小黑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好處，大量能量營養的補充，使得小黑的身材已經跟成年貓大小差不多了，只是四肢更加修長，顯得靈巧非凡，力量已經能夠媲美一個成年男子了。而後遺症就是不得不為了消化而嗜睡。

一路驅車來到辦公樓，再次入眼，景色已然不同，盛夏烈陽的照耀下，彷彿樹葉變得更加蒼翠，鳥鳴也變得悅耳起來。

姒無律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沖泡了一杯茶水，舒服的靠在椅背上讀着邵康節的《梅花易數》，時而咂一口茶水，準備愉快的度過今天。然而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姒無律的計劃。

嘭的一聲響起，辦公室門被推開，原本就殘破的門扇變得更加搖搖欲墜。姒無律抬起眸子帶着墨鏡看向來人。只見巫巳還是萬年不變的黑色襯衣長褲，冷着臉，站在門口。

“您好，您好，巫女士，您今天不是休息嗎，是有任務，還是有我能夠幫忙的地方？”姒無律慌忙上前問道，笑容說不出的諂媚。

巫巳雙手環胸，厭惡的看了姒無律一眼，道：“有任務，跟我來。”

“好，好，您請。”姒無律恍若未見的笑道。

跟着巫巳來到了一樓最東邊的房間，見她推開一個檔案櫃，露出一個地下室入口，

也不說話，迅速沿着階梯而下，姒無律眼睛微亮，觀察了一下，也隨即跟在其身後。地下的空氣潮濕渾濁，一條狹窄的甬道探入黑暗，頂上是老式的玻璃應急燈，一根粗大的電纜連結着，姒無律心中有了判斷，這是一條連接防空洞的通道。

約莫走了二十來米，一個古舊的鐵柵欄門敞開着，雖然表面的防鏽漆已經剝落，依舊給人堅實可靠的感覺。步入門中右轉，一個大廳赫然映入眼帘，幾根粗壯的立柱均勻排布，頭頂大瓦數的白熾燈映的整個大廳明亮而又溫暖，但是周圍的擺放的東西就使人不寒而慄了。

密密麻麻的武器架，與彈藥箱無序散亂的擺放在其中。許多制式的冷兵器，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出油量的光澤。姒無律“嘶”地猛吸了一口氣，這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啊，沒想到這個破樓下邊兒還有一個武器庫。

遊子寅側對着二人，正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個武器箱上熟練的上着彈藥，聽着動靜側頭看來，拿下嘴上的煙道：“來的還挺快嘛？”

“值符，這，軍火庫，能抽煙？”姒無律人都麻了，這要是炸了，連山海界都進不去就變成齏粉了。

“嗨，沒事兒，小心着點兒就行，再說了，着些箱子不都關着的么，放心放心。”遊子寅不以為意的舉了舉手中的煙。

巫巳不屑的笑了笑，也走到遊子寅身邊，開始拿了一把武器開始上彈。

“怎麼著啊小姒，還要我請你啊，挑點兒武器，一會兒用的上的。”遊子寅打趣道。

“值符，我這就去靶場打過幾次靶，不怎麼會用。”姒無律苦笑對着遊子寅說道。

“嘖嘖嘖，那你以後可得學學，這玩意兒可省勁兒。那邊有冷兵器，你也可以看看。”遊子寅一邊上彈，一邊對姒無律說道。

“唉，值符，我去看看。”姒無律道。

來到一排兵器架前，姒無律沉吟，要是自己沒有第二條飛虹，這個機會顯然是他夢寐以求的。而現在，小威力的熱武器，對他而言，已經如同雞肋，最重要的是，他不會用啊！槍械掌握這個技能，顯然要慢慢培養了。

冷兵器都是制式的，刀、劍佔大多數，基本就是一根鋼條和必要的部件，除了刃處皆有黑色塗層，顯得簡約而肅殺。角落裏一把黑色的手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斧子漆黑，通體金屬，斧柄略有弧度，持握舒適，斧刃約有整把斧子的三分之一長，呈半月形。他拎起斧子掂了掂，重量足夠壓手，向前一揮刺耳的破空聲響起，姒無律滿意的點了點頭。

巫巳訝異的看着姒無律，似乎在為他的力量感到不解。遊子寅繼續上彈，一邊滿不在意說道：“小姒也是一階了，跟你一樣，只不過他是異色飛虹。”隨後滿有深意的看了巫巳一眼，巫巳低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姒無律又看向一把複合弓，心想這玩意兒搭配上我的灰眼，總能比槍管用吧，看向旁邊的箭筒，拿出一根，走到偏僻的角落，拉弓搭箭，看着準星，灰眼啟動，看着牆上一處灰色扭曲點，撒放弓弦。微不可查的激發聲響起，咄的一聲，箭體入牆只見尾羽。

姒無律微笑的走到兵器架前，拿了弓袋，背在身後試了試，並不是很影響靈活，又拿了滿滿兩個箭筒，提在手裏。

“值符，我選好了。”隨即向著遊子寅示意。

“恩，總感覺還差了點兒什麼呢？”遊子寅說道。

“衣服。”巫巳言簡意賅道。

“瞧我這腦子，那邊有，去挑一身合適的。”遊子寅打了個響指。

姒無律看着自己身上的短袖，確實覺得有點兒彆扭，走向遊子寅指的方向，只見一個巨大的大帆布里都是一件件黑色的襯衣、黑褲，旁邊一人多高的鞋盒碼的整整齊齊。他選出合適的衣服，換完之後，卻感覺意外的清涼舒適，用力扯了扯，非常結實，怪不得兩人一直穿着制服呀。

“值符，我好了。”姒無律走到二人面前。

遊子寅點了點頭，“這才像我們城市督導的樣子嘛。”

“呵呵。”姒無律只覺得遊子寅這個冷笑話冷到骨子裏了，還是附和的笑了笑。

巫巳打量着眼前的姒無律，黑色短髮，帶着方框大墨鏡，一身黑衣，身背弓箭，左右各跨一個箭筒，手持黑斧，一股子凜冽的氣息鋪面而來。她懷疑自己的感覺是否出了問題。

“好了，小姒啊，把墨鏡摘下來吧，通報一下自己的能力，讓巫巳了解一下。”遊子寅看着巫巳對着姒無律說道。

“好的，值符。”

姒無律摘下墨鏡，一點金光在灰色的虹膜和琉璃般的眼球映襯下顯得格外神異，冷漠而又機械。

驟然，金光一亮，姒無律與巫巳對視，巫巳只覺得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偏開了頭。

“不好意思哈，我還不能熟練的掌握自己的能力。我的能力是能夠隱約間看到破綻，但是持續時間很短。這是我的正常狀態，目力很強。”姒無律微笑着對着巫巳說道。

巫巳感覺自己的靈魂因為恐懼在咆哮嘶吼，看着微笑着的姒無律，只感覺這雙臉下隱藏着一個惡魔。

看到姒無律眼中的金光，遊子寅有多少有一些差異，但是並沒有往深處想，只覺得可能是姒無律對自己的能力掌握有了進步。“恩，巫巳的能力是讀心、催眠，-能夠看到別人的記憶，目前等階來說，只能作用於沒有反抗能力的目標。”

“沒有反抗能力的目標？比如我？呵呵。”姒無律露出潔白的牙齒，繼續對着巫巳笑着，心裏如此想到。

巫巳只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她看到了姒無律那潔白的牙齒上，沾滿鮮血與血肉殘渣，鮮血順着嘴角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一陣暈眩感襲來，巫巳身體晃了晃。

“怎麼了？”遊子寅問道。

“沒什麼，他的能力似乎對我有影響，我稍微有些失控。”巫巳答道。

“哦。小姒以後不要隨便盯着巫巳的眼睛看了，她跟你一樣也是一階，有能力衝突很正常，等你們兩個完全掌握了能力，或者升階了就沒關係了。”遊子寅道。

“是，值符。”姒無律人畜無害的靦腆回答道，他看着巫巳，表現出歉意與羞澀。

巫巳心裏咆哮，“這個惡魔，他是裝的！他是裝的！遊子寅也不知道，我能看到過去的片段，剛才的情景絕對是真實發生過的！”她繃著臉，對着姒無律勉強的點了點頭。

“那麼，兩位，準備好了么？準備好了，我們就要出發了。”說著，掏出三塊玉圭，在二人面前晃了晃。

“抓住玉圭，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將力量注入玉圭。”遊子寅沒聽二人的回答，對着姒無律說道。

姒無律站在遊子寅身後，與巫巳一左一右將手搭在其肩膀上。姒無律瞄了一眼遊子寅的後頸，低垂眼眸，舔了舔嘴角。隨即，三人的身影慢慢變淡，消失在軍火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