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月——我們哪能就此擦肩而過?

第1章 星月——我們哪能就此擦肩而過?

稀里糊塗地,我一連走過了三個公交站,跟個神經病似的,淋着雨,有傘也不打。我不想再走了,便最終在第四個站口停下。

公交車終於來了……也許在這之前來過好幾輛車,只是因為人太多,我不太想上罷了。

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用手抹了抹霧蒙蒙的車窗,在車窗上留下幾行手指印。我看着窗外紅紅綠綠的燈,回想着今天的經歷,着筆,開始書寫我的故事:

這是個普普通通的故事,敘述着兩個人的情,一個人的哀……

校園一角——八(3)班門口,一個男生走進教室前門,右手緊緊攥着書,在門口倚了一會兒,掃視一圈教室,目光停在一個空座位上。他暗暗嘆道:“住得離學校那麼近,怎麼還沒來啊?”他又望了望牆上的鐘——已經七點半了——還有十分鐘打遲到。

還沒等他坐下,又一男生走進教室,無獨有偶,手裏也握着書。這男生眼睛大大的,眼睫毛也很長,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美中不足就是兩顆門牙有些突兀,倒像只小兔子。

只見這人將書夾藏在書包與背之間,徑直向他衝來:

“陸煦星,你幹嘛呢?手裏拿的是什麼?英語書是吧?來,讓我看看你在‘內卷’什麼?”

“沒卷什麼,誒嘿,寧甘雨,你還說我,你背後的啥呢?”

此話既出,寧甘雨也未答什麼了,只歪嘴邪魅一笑,回到座位坐下。陸煦星也沒在意他這神經似的行為,因為這是他們的日常。

五分鐘過去了,陸煦星又轉頭望了眼那空座位——“還沒來啊……”

本就陰沉沉的天下起了小雨,雨細如絲,雨密如織,不知這場春雨帶來的是什麼?春天?肯定不是,春天早就來了……那它是來帶走春天的?可這才四月啊……

正當陸煦星在發獃的時候,一個人走進教室——她不是別人——是班主任。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班主任英語王老師清了清嗓子,說:“你們都八年級了,當真要等到老師來教室你們才開始早讀啊?你們不看看其它班在幹什麼?”話未落音,大家便“自覺”地拿出英語書,有模有樣地背起單詞來,包括剛從發獃中緩過來的陸煦星。

這時,又一人走進教室——是一位女孩。春雨來得突然,加快了她來校的腳步,耳邊幾根髮絲被弄得有些凌亂,凌亂中又透露出一絲美。陸煦星眼望着她——她便是陳倚月。她把頭髮撩到耳後,輕聲喊了聲:“報告!”

聞言,陸煦星一驚,放下擋在自己面前的書,呆望着她。

“進來。”王老師微微轉過頭去,輕應了聲。陳倚月低着頭到座位上去——空座位上有人了。與此同時,陸煦星望了望時間——七點三十八,他心裏暗自笑了笑,便抬起書繼續記單詞了。

……

生物課上。

學生們即將結業,老師帶着大家來到實驗室,練習實驗操作考試的內容。

陸煦星選了個陳倚月斜前方的位置,與寧甘雨一組,做着實驗,乘着寧甘雨做實驗的空,瞟了眼陳倚月。她好像還不是很明白該如何做,邊上閨蜜鍾枕歡指導着,臉上也一個大寫的“愁”字。

“完了!”陸煦星心裏嘆道,又喜又驚,“被陳倚月看見了。”身旁寧甘雨見他這副表情,向後瞥了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陸煦星。”下課,陳倚月叫了他一聲,他過去了。

“你能不能別再看我了……這樣讓人不好受……”

“哦……”他沒敢看陳倚月的眼睛,

他也不知她會再次向他說這樣的話。

窗外春雨還在停不住地下……下在陸煦星的心田,滴答,滴答……

此後,中午便是這樣的情景:

“陸煦星。”陳倚月叫他,他強忍着不理會,不知在沖什麼氣。“陸煦星,組長,喂!”他還是忍着不應。“唉,你幫我傳一下吧。”陳倚月無奈,她只是想交個數學午練。

放學了。

陸煦星異乎尋常地早早走了,也沒像往常一樣伴着寧甘雨。

春雨還在下……陸煦星獨自順着公交線路,走過了三站,中間路過的,是他與她的回憶,他甚至能讓自己的每一步腳印都對準一年前與她走過的地方落下。

直到第四站,陸煦星才上車,車上霧蒙蒙的,他的陰沉沉的心也愈加昏暗。

他收了還未濕透的傘,挑了個靠邊單列位置坐下,用手擦了擦車窗上的霧,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眼神里,盡顯幽怨。

“唉,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都快兩年了……難道我們就該像這外面來往的車一樣擦肩而過嗎?”陸煦星心裏想着。

……

故事回到一年半以前,這是以前的陸煦星,一個新的陸煦星。

坐着父親的車,陸煦星即將進入新的學校,進行分班考試。

“拜拜!”陸煦星與父親告別。

“加油,好好考。”

“嗯。”他一個勁兒地點頭,只拿了個筆袋在手裏,小學以來大小考試他都這麼簡約。

……

“Z市K實驗學校?南分校”幾個大字掛在學校正門。

K學校還挺大的,綠化做得不錯,奼紫嫣紅隨處可見,也不怕被小學生們摘走了,要不怎麼在校門側刻上“世界地質公園學校”幾個大字。進校門是一條“景觀大道”,中間綠化帶隔開着,一棵棵樹不高不矮,但也不失威武,顯得整齊而乾淨。

再往裏走,陸煦星看見許多人圍着告示欄,鬧嚷嚷地,打破了方才的寧靜。

“您好,請問初一新生分班考試是走這邊嗎?”陸煦星隨便問了個人。

“啊對,你看那邊他們圍着,就是看考場號來着。”

“那你怎麼不去。”

“不喜熱鬧。”

“巧了,我也不喜……我陸煦星,你叫什麼名字?”

“梁驚奕。”

交完第一個朋友,陸煦星便繼續晃悠。他看見了一個,不,兩個熟人。

“誒?”

“怎麼了?”

“你看那是誰?”

“陸煦星?!”

兩個女生正議論着他。陸煦星走向前去:“誒,你們也在這兒讀初中?”對面的是兩個小學同學——華景晴和曹欣。

“我們不在這兒讀,站在這兒幹什麼?”其中一個說。

“哦,也對。”

“你在幾考場考哦?”華景晴問。

“啊?我還沒看,我去看看啊。”說著,陸煦星走向人群包圍的那個告示欄。

“不是說不喜熱鬧么?”這邊,梁驚奕小聲嘀咕着。

好不容易,陸煦星終於從人群中擠出來:“第六考場。”

“第四。”“第一。”

“看來我們無緣了——誒,對了,我們班還有其他人在這兒讀嗎?”面對這個結果,陸煦星說。

“目前……不知道。”曹欣回答。

“哦,那我走了,拜拜,祝你們考試加油吧。”

“以你的成績,你就不用我們祝了吧?拜拜。”

陸煦星抓緊手中的文具袋,進入考場。他擴了擴胸,轉了轉手腕,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我不緊張,我考過這麼多場考試,這算什麼?接着,又是一次深呼吸。

[作者:看你不緊張才怪……]

考生還在源源不斷地來……一個又一個陌生面孔坐在陸煦星的前後左右,這讓他很不適應。這時,他前面的男生轉過來笑着對他說:“你好。”這男生生的好不勻稱,右手肘不知怎的,看上去怪怪的,好像兩根骨節沒對上,一笑,他臉頰兩旁的酒窩便更奇怪,看起來倒像是兩根線,陸煦星瞬間覺得這不是個一般人。

“嗯,你好。”陸煦星禮貌地回了句。

“我叫盧正奇。”

“陸煦星。”

“要不,加個好友吧?”盧正奇看着陸煦星手上也戴着某天才電話手錶,瞪大了眼睛說。

“嗯,好。”陸煦星仍是禮貌地應下了。

“交友成功!”某天才手錶發出天才似的音效,盧正奇得償所願。只見陸煦星的手錶上閃過一個名字:“七七?這名字怎麼這麼像……狗?咳,算了,等着考試吧。”陸煦星心裏默着。

考生越來越多,考場裏已經人滿為患,鬧哄哄的。陸煦星坐在後排,放眼望去,一個人也不認識,額……除了前面那位盧正奇,好吧,也不算是認識。

陸煦星四周環視了一圈,好多人都在看書複習,也有的在嘰嘰喳喳地講話。

他左右坐着的都是女生,左邊那個還好,看上去挺文靜,右邊那位就不同了,長得倒是白白凈凈的,戴着眼鏡,梳着低馬尾,就是鬧渣渣的,左右逢源,不停地講話,讓陸煦星本就不清醒的腦袋雪上加霜。

“考試即將開始,請監考老師分發答題卡和試卷……”學校廣播一字一頓地說著,顯得格外機械化。

“終於……可以開始了……啊啊啊,這什麼題啊?啊?後悔昨晚上沒掛柯南啊……”周圍安靜下來了,但陸煦星心裏的小人又開始鬧起來……

“收拾好東西就可以回家了哈。”第二場考試考完,監考老師便說,手上還在整理着答題卡。

“啊?不考英語啊?嗚嗚嗚……我的優勢學科……”陸煦星心裏縱是有萬般不願意,也只得乖乖回家了。

【陸煦星:不然我坐下一個人考?】

【作者:……你這麼想也對。要不我陪你考?】

【陸煦星:誒,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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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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