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虛
范晨的眼前站立着一位小和尚:唇紅齒白,慈眉善目,一雙眼眸明亮有神,一身納衣一塵不染,正一臉和善的看着范晨。不過此刻的范晨形象卻不是很好,頭上的太極髻已經不成樣子,長發披在肩上,穿的道袍也被怪物撕成了布條,活脫脫像極了乞丐。
范晨尷尬的朝悟虛拱了拱手:“幸會幸會!你是哪一院的和尚?”說著,范晨也悄無聲息的拉開了距離,受了一次偷襲,總要長點記性,誰知道這和尚是不是敵人呢?如果真是,對方敢出現在明面上,就靠范晨體內這一兩成的真氣,估計不是對手。
范晨一邊觀察着小和尚,一邊在為自己謀划逃跑路線。這時小和尚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張口對范晨說道:“施主不必擔心,你且來看!”只見悟虛身後緩緩張開一道渾身散發金光的大佛虛影,范晨眯了眯眼睛:“悟虛和尚,這丈六金身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我聽師傅說這一代的凈水寺出現了佛祖的轉世身,莫非就是你?”
悟虛輕輕一笑:“施主過獎了,能夠施展出四聖陣,想必施主的道行也不低呀!”范晨不明所以,什麼四聖陣的,他聽都沒聽說過,之前施展的白虎陣,是師傅交代他一定要學會的,說是全部練成之後可以斬殺仙人,對此范晨也只是撇撇嘴,不以為然。一個白虎陣范晨施展起來已經夠嗆,更別說還有其餘三個大陣。
當然,在佛家弟子面前,范晨也只能不懂裝懂了,對悟虛拱了拱手:“彼此彼此!”
突然,懷中的白澤掙扎着跳到了地面,抬起頭仰望着天空,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吸引着它。范晨抬起頭,發現空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豎眼,看着那隻豎眼,范晨莫名覺得親近。從豎眼中飄出兩團金色的光球,落向范晨,白澤。光球接觸到一人一獸,就迅速的鑽進他們的身體,消失不見。
范晨只覺得體內灼熱非常,光球中蘊含著一股巨大的能量,正一遍一遍的沖刷着他的身軀,體內的經脈被一度擴張,金色的能量充盈着全身各處,范晨痛苦的想要大叫,可是礙於悟虛就在身旁,他只好咬牙堅持了下來。融合初期的修為一路瘋漲,直接到達融合巔峰的境界,突破心動期只差臨門一腳,平復了體內的金色能量,范晨才發現自己丹田中多了一隻紫色的劍柄。來不及查看,李三已經帶着大批警員趕到。
場外的李三眼見那種局面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就立即去找了軍方。發現軍方也發生了騷亂,李三到達的時候,士兵們正在清掃現場。市區的警力已經完全癱瘓,既然請求軍方前往市區維持秩序,清點好人數,軍方的車抵達了第一現場。
李三急忙小跑了過來,衝著范晨一頓關心:“范先生你沒事吧?哪裏受傷了啊?醫療兵快來,這裏有傷員!”說著還衝身後一頓喊。范晨苦笑的搖了搖頭:“李組長我沒事,雖然相貌看着損了點,都是怪物抓的,沒有傷到身體,既然事情解決了,那麼我就先休息去了,這裏交給你們了。”范晨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群。
士兵們已經開始抬起人群送往治療,先前離開的人看見軍方到來,一個個又跑過來,想看看自己的家人是否還活着。眾人對着范晨又哭又拜,言語間充滿了感激之情。范晨看到這些心裏很是難受,對着眾人拱了拱手,說著:“抱歉,還是沒能救下所有人,但是我會讓這些怪物血債血償!”
范晨帶着沉睡的白澤離開了,心裏卻始終不能平靜。
他有些恨,恨老天為什麼不能救下那些無辜的人,恨自己為什麼面對被殘殺的的人竟然那麼無力,眼見着他們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自己卻救不了他們,他恨自己實力還是低微。
隱隱的,范晨有些入魔了。盤腿坐在老槐樹下的他全然不知身周瀰漫的魔氣。丹田內由金色能量匯聚的一顆心臟顯現雛形,正在撲通撲通的跳着,這時范晨的耳邊也出現了一道道魔音,讓范晨逆轉功法,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兩顆心臟的跳動以及魔音繞耳,-范晨的意識有些迷糊,體內真氣第一次自主停止了運行,隱隱有逆轉的形式。
“阿彌陀佛,魔頭,竟敢擾亂道主修行!”悟虛不知何時出現在范晨身前,此時的范晨全身被老槐樹包裹,正在不斷顫抖。悟虛伸手探入懷中,抽出一匹紅色袈裟,手中出現一柄厚重的禪杖。悟虛一手穩住禪杖,一手立於胸前,口中大誦禪音。
只見悟虛全身金光大放,老槐樹被照及的地方直接升起了一股黑煙,一聲凄厲的慘叫從老槐樹上響起,范晨的身軀終於顯露出來,身上的道袍已經被老槐樹腐蝕乾淨,白澤正趴在他盤起的雙腿,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被悟虛打傷的老槐樹變成一個佝僂着身軀的老頭,全身已經滲滿烏黑的血液。老頭絲毫不顧范晨,立馬起身奔向天空逃離。悟虛見狀也不阻止,看着范晨喃喃的道:“還是由你親手來解決吧,哈哈,你赤着身子還別有一番味道嘛,這一世,可別再讓我失望了!”
卸下了袈裟和禪杖,悟虛用手虛指范晨一抹紫色亮光射入范晨體內。此刻的范晨正在努力的掙扎着,體內功法想要繼續運轉起來,為數不多的真氣也在和老槐樹的魔氣做着對抗,身為雙方戰場的范晨自是苦不堪言。
此時一抹紫色真氣傳來,引起了范晨身體的共鳴,就好像打開閘門了一般,身周的靈氣瞬間湧入體內,真氣瞬間壯大,一舉擊潰並煉化了老槐樹的魔氣,范晨同化了金色心臟的跳動頻率,全身真氣運轉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此刻,他正式步入心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