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下山
天空瀰漫的霧氣籠罩着一處劍山,山峰隱約可見一座古樸的道觀,道觀大門已經破爛不堪,看上去隨時會倒塌,門上牌匾依稀可見“紫雲觀”的字樣。道觀內不算大,甚至略顯破敗,正廳門前立着一座銅爐,廳內供奉着道家三清老祖,正廳兩側分別是鼓塔和鐘樓。
再往裏走便是道士的住所了,只見一顆巨大的銀杏樹下,一名道士正盤膝坐在那兒,面朝東方。當清晨太陽還未露頭,天空紅霞一片,隱隱透着紫氣,正緩緩被麻衣道士吸入腹中。
待天邊紫氣完全吸收,道士開口:“融合期,成了!”范晨猛的睜開雙眼,眼中漫出一絲絲紫氣,此時范晨只感覺自己彷彿融入進了自然之中,身上有說不出的舒爽,“身與神融,心與念融,精與識融,原來是這種感覺。”范晨喃喃道。
“小子,感覺如何?”不知何時,范晨身後出現了一位身穿藍色道袍,手持拂塵的老道長,淡淡的看着他。
范晨聽聞,立馬起身攬住了老道士的肩膀,並回答到:“老道,你還別說,身體感覺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了一般,簡直飄飄欲仙啊!”說完還得意的跟老道士挑了挑眉。作為范晨的師尊,老道士真是哭笑不得。
范晨是老道士在山下撿回來的孩子,讓老道士驚訝的是撿到范晨的地方。十二年前,老道士為了振興道觀,決定入世。但僅僅到了紫雲山下,老道士就發現了范晨,令老道士驚訝不已。在這裏修行了幾十年,老道士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但襁褓中的范晨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身邊還有眾多世間僅有的靈寶,精怪?
老道士掐指算了算,眉頭緊鎖卻是一無所獲,這時天空傳來異響,一道紫色雷霆直指范晨劈來,老道士趕忙抬手一揮,將雷霆拂滅。隨即將范晨抱回了道觀,不再出世,直到范晨成長至今。
“小子,既然你已經突破融合期,這世間已經罕有對手,就下山去吧,昨日我夜觀天象,發現人族即將大亂,此次下山,需要你幫助人族度過此關,能做到嗎?”老道士開口對范晨說。
范晨聽了便來了興緻,這十幾年他可從來沒下過山,對山下的一切甚為好奇,便對老道士說:“老頭,此話當真?”見老道士點了點頭,范晨又接著說:“那要我下山,不得給我什麼本命法寶,靈丹妙藥,保命符籙啊?”范晨對老道士伸了伸手。
老道士意味深長的笑了,半晌后對范晨說:“此次下山無需帶任何東西,一切自有天助。”說完便徑直去了正廳。范晨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很快就不再去想,轉頭去做早飯了。
不過一會,小院內放上了一張木桌,上面擺放着兩碗素麵,呈太極圖的形狀。“老頭,吃飯啦,吃完送我下山去。”范晨衝著正廳叫喊,卻沒人回應,,將道觀找了個遍,見老道士真的不在,范晨坐下來將兩碗面倒進一個碗中,大口咀嚼了起來,嘴裏還嘟囔着:“不能浪費的。”
范晨其實也不清楚老道士去了哪裏,只知道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去一趟,范晨問他,老道士也不回答,范晨索性就不問了。
吃完了面,范晨緩步下山,身後的道觀已然不見蹤影,化作一絲紫氣慢慢滲入范晨的身體。但范晨卻渾然不知,哼着小曲欣賞路邊的風景。突然前方黑雲密佈,低沉的氛圍讓人喘不過氣,范晨察覺到了一股邪祟的氣息,連忙趕了過來。
卻見前方一片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裏面還發出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嘶吼。
“白澤,今日讓我們逮住你,就是想跑你也跑不掉,束手就擒吧!”
“白澤,你處處跟兄弟們作對,也應該想過有今天,拿命來!”
黑暗中,范晨聽了這些不禁皺起眉頭,“白澤?這兄弟真心慘啊,還被群毆,算你運氣好碰到了我。”
范晨提氣,身上發出陣陣青光,隱隱有些發紫,只見范晨大喊一聲:“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諸邪避散!”聲音在空中捲起軒然大波,竟直接將黑霧打穿,范晨再提一口氣,大呼一聲將黑霧吹散,露出了一個滿身是血,形似獅子的動物。
“咦?這是個什麼玩意?白澤哪去了,還不快來感謝我。”范晨有些傻眼,怎麼只見一頭小獸,那什麼白澤哪去了。他蹲下身看了看,那小獸頗為凄慘,已經被邪祟打的皮開肉綻,身子止不住的哆嗦,范晨抬手捏了一個印決,咬下一滴鮮血拍入小獸體內。
小獸的傷口竟肉眼可見的癒合了,抖了抖身子,小獸站了起來,親昵的蹭了蹭范晨。范晨見滿是鮮血的小獸,抬手又施了一記去塵術,這才露出小獸原本的模樣。
小獸身似獅子,頭上鼓着兩個小肉包,有一撮山羊鬍須,通體雪白。范晨見小獸這副模樣,煞是喜愛。
“以後就叫你小白啦。”范晨抱起小白,對着它說。小白似乎聽懂了,又往懷裏蹭了蹭,然後便沉沉睡去。“唔…小傢伙這麼貪睡。”范晨小聲嘀咕了一聲,轉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