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英倫霸主之攻城戰.②
英格蘭軍團步兵騎士長，葛特倫是第一名攻上唐軍城牆的英軍長官。他率領麾下的六十多名步兵從鎮蠻關的城門側翼搭建好了雲梯，一路在弓箭手的掩護下，頭頂頂着盾牌開始向上攀爬。
此時，鎮蠻關內和城牆上的弓箭手們互相拋射，半空上已經是箭飛如雨，兩軍交鋒異常激烈。當有人發現城牆下英軍竟然已經搭建完畢雲梯準備攻上城牆時，唐軍立刻做出了調整。
十幾口煮着開水的大鍋被依次搬到了城牆邊沿，在幾名唐軍的操作下對着城下正在攀爬雲梯的英軍，劈頭蓋臉的就澆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這個倒霉的英格蘭人立刻雙手捂着自己被燙傷的面孔，從雲梯上摔了下去。緊接着慘叫聲起此彼伏，至少有二十多個人同時被唐軍從高處推下的開水給燒成了重度燙傷或者殘疾。
風雨在吹打着寬厚的城牆，英軍冒着烈烈寒風，還有劈頭蓋臉的開水澆灌都沒有絲毫退縮的意識。第一批被壓了下去后，緊接着就是第二第三甚至是數百人同時湧上前去。好不容易才剛看到一點黎明的唐軍，立刻又被英軍那黑壓壓一片的氣勢給壓的踹不過來氣。
此時，唐軍不得已又拿出了自己最後用於防禦的利器。整整十幾箱的油罐！
“快快快！”
在連長的催促下，大唐十月軍團的兩名士兵霍克本爾，魏賁這兩名唐軍士兵抬着一台沉重的箱子，健步如飛，迅速跑了過來重重的放在了城垛邊。
“打開它！”隨着連長一聲令下，霍克本爾和魏賁將箱子打開了。露出裏面一瓶瓶已經裝好油的火罐。這些火罐普遍大小一致，油罐頭頂纏裹着一層被油水侵泡過的白布。這是為了更加方便點火，和預防萬一在油罐被拋擲過程中白布上的火熄滅了而成為“啞彈”特質的一種布，特點是非常容易燃燒不容易熄滅。
“李鵬！段飛！”連長這時又叫來兩個人。李鵬和段飛分別都是各自營長，手下握着百來號人也算是長官一級。在連長的命令下李鵬，段飛兩人立刻叫來自己的手下人手兩個，將這個箱子裏的所有燃燒彈全部拿走。
霍克本爾與魏賁也各自拿了兩個。城牆樓上各處都有專門的人去安放這些箱子，當天空上的箭雨逐漸互相減弱，這也就表示敵人已經非常接近城牆，甚至已經開始在攻城了。為了避免誤傷到自己人，所以敵人的弓箭手才會逐漸停止射擊，這就和攻城車害怕傷害到己方的攻城器材一樣的道理。
“霍克本爾，魏賁！你們倆還愣在那幹嘛，跟我來！”
李鵬是霍克本爾，魏賁的直屬長官。隨着他的一聲令下，兩人立刻緊追李鵬的腳步趕到了鎮蠻關左翼城門口的城垛上。李鵬躲在城垛旁邊，悄悄朝城下看了一眼。
好傢夥，此時的鎮蠻關城下已經聚滿了為數不少的英格蘭人。粗略的數一下，城池下面少說至少有兩千多人。這已經是大唐一個軍團的人數了！李鵬咬咬牙，身為他這一級的上司長官早已經在昨晚交代過，正門口是一塊硬骨頭，敵人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進攻這裏。
而他和其他幾個營的營長就是作為整個軍隊戰略佈局當中的一份子，充當扎在這顆城池上的一顆釘子，鑽進去了！就死也不能被拔出來！而且因為他的部下和其它人不同，是第一批要與敵人正面接觸作戰的部隊。所以李鵬感到身上的擔子非常沉重。不過，好在唐王命令任何物資都要以第一線部隊的需求為最優先，所以他們在其他士兵只能配備一個油瓶罐的時候，李鵬和他的部下卻能多分一個。這也算是一種微不足道的照顧了。
畢竟現在是戰爭年代，各種物資極為短缺。而唐安城在以前又沒有特意準備和儲存過這種油類物資，所以導致此時現有的數量根本無法滿足軍隊的需求。關於這一點，唐王已經命令後方加速製作這些油罐，實在不行就利用儲存的食物和養殖的動物殺后榨油。
城門樓下殺聲震天，數以百計的英軍正在重新佈置雲梯準備攻城當中。剛剛唐軍的開水戰略沒少讓他們吃苦頭，還害的好幾個人因為不敢向前遭到了英軍督戰軍官的就地格殺。
在嚴酷的軍紀面前，還有那把滴着鮮血的長刀前，英軍逐漸的再次恢復了冷靜。他們迅速的開始準備反攻，不過這次他們已經學聰明了。那就是在進攻之前他們一直將盾牌頂在頭上，以防敵人忽然澆下開水燙傷自己。
圍攻鎮蠻關的正面集團軍一共有十三支雲梯隊，此時已經全部到齊聚集在鎮蠻關下。放眼望去……那簡直是鋪天蓋地，旗幟鮮明，大軍無數。
這個時候英軍那邊的箭雨和投石機都已經停止了繼續進攻，只有鎮蠻關這裏還不斷有箭矢射出。不過因為這時英軍已經有了防備，大部分箭雨都被盾牌擋了下來，所以並未能發揮出什麼奇效。類似於剛開始那段一次齊射就幹掉對方一百多人的戰績，可不會次次都能發生的。
英國人的左右兩路大軍也已經分別完成了包圍。分別在秦太駐守的城關南側是諾克蘭公爵率領的兩千五百名輕步兵，還有在秦史駐守的城關北側，由另外一名英國貴族統帥的步騎混合編軍。這時敵人已經完成了對鎮蠻關的戰略性包圍，第二步接下來就是開始強力攻城。而他們此時並未急於進攻，就正是為了準備接下來的奪城而在凝聚底氣。
城牆上魏賁貓着身子，沿着城垛拱了過來：“營長。這下面那些土匪都打過來了，咱們怎麼還在這裏貓着呢？”
李鵬一巴掌排在魏賁的腦袋瓜上，笑罵道：“你這個莽夫，平時訓練你就喜歡問這問那。怎麼到了戰場上這個毛病還改不了？少在這裏唧唧歪歪的，等到了時候該咱們上就上。只需要軍團長的一聲令下咱們就能動手！”
摸了摸腰間的油瓶罐，李鵬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的身前霍克本爾正一隻手舉着火把，貓着腰躲在城垛的後面。
李鵬看霍克本爾一臉緊張的神情，根本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新兵。於是安慰道：“霍克本爾不要那麼緊張，上了戰場啥都不用想只要把你在訓練場上學到的那些功夫全部用在敵人身上就行了！別忘記你可是第一個作為不同膚色的人種加入唐軍的，不要給你的家裏人丟臉。”
霍克本爾聽到李鵬的話轉過頭來，脖子有些僵硬的點了點。李鵬一看就知道他還是非常緊張，但這個時候可沒人能幫他繼續開導什麼，畢竟現在還在戰場上任何一秒的疏忽大意都將導致戰爭的全盤崩盤。
就在這時，忽然城下英軍爆發一陣陣歡呼聲！
一台巨大的沖城車被英軍安然推到了山頂上，並且此時已經來到了鎮蠻關的正門前。二十多個英格蘭人正推着沖城車繼續接近城門，而這一幕被城牆上的唐軍一幕幕都看在眼裏。
唐王站在鎮蠻關的正門樓台上，自然而然的親眼見到了一群英國人正將沖城錘推向自己城池的大門。嘴角微微翹起，唐王的面孔上勾起了一絲冷笑。不怕你來，就怕你真不來。如果不把你這塊大肉給放進來，我又怎能將戰果擴大到最大化？
唐王一揮手，身旁的一名長弓兵立刻走向前一步。將箭頭上裹着的油佈點燃。只聽半空中忽然間——咻！的一聲尖嘯，唐王將準備進攻的信號準確無誤的傳遞到了全軍將士。
“點火！！”
“點火！！”
唐軍長官在怒吼聲中下達了命令。城牆上數百名手持油罐的士兵同時點燃了手中的油罐，在熊熊烈火之中，火光照亮了每個唐軍面孔上的那絲猙獰。
“終於來了！我都tm的等不及了！”
李鵬極其不耐煩的罵了一句。原來他才是整個隊伍當中最等不及的那個人。李鵬一把搶過霍克本爾手中的火把將油罐上的火佈點燃。
他然後彎下腰干用盡全力，將已經點燃的火罐朝城下砸了過去！
“發射！！”
“發射！！”
幾百枚火罐同時從鎮蠻關的城牆上拋出，在半空劃過優美的弧度緩衝后，每一瓶都精準無誤的扎進了英軍隊伍當中。而這個時候大部分英軍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起先他們還誤以為是敵人拋下來的石塊或是什麼，所以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舉起盾牌去抵擋。
英國人所使用的盾牌並不像唐軍那麼奢侈，在外表還裹了一層鐵皮。他們的盾牌大部分都是純木頭構造，甚至有的還產裹着布條。這要是在平時自然沒有問題，甚至產裹着布條的盾牌還具有吸食衝擊力的作用。
可是啊……英國人萬萬沒有想到。城牆上那群狡猾的惡魔除了弓箭手，投石機外竟然還有中東地區一般才會使用的火燒罐！這種罐頭最大的威力就在於一碎即裂，一裂既燒！
轟隆隆隆……
那些砸碎在盾牌上的燃燒罐幾乎是同時炸碎燃燒，因為是數百枚火罐同時被拋出然後同時起火。所以就像是閃耀的星光般，先是一閃然後就是一片極致的紅光！
“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啊！”
“卑鄙！！該死的啊啊！”
“水！！給我水！！”
城下的英軍頓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幾百罐的火油瓶同時燃燒已經不下於一場中型的火災了。大量燃燒后的滾滾濃煙衝天而起，英軍隊伍中一片混亂。
士兵們大部分都被火給活活燒死，還有少部分是因為燃燒的氣體太過濃郁直接導致了他們的呼吸管道受到空氣污染的堵塞而死於窒息。前軍頃刻間損失慘重，至少有成千上百的人受到了油火的侵擾。再加上火焰本身就具有侵蝕性質，一個渾身是油的人很容易就牽連到另外一個人。
再加上原本英軍的隊伍就比較密集，所以經常是一個油罐碎裂后，附近的四五個人都會同時遭殃。六百多名英軍受到了牽連。
比克特雙眼通紅，死死盯着自己已經化成了一片火海的前線。就在剛剛他少數也損失了上千人手，近八百多人受到牽連，四百多人有輕重不等的傷勢。
“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到底還有多少手段，他究竟還隱藏了多少手段這個卑鄙的強盜！”比克特幾欲發狂，原本以為輕輕鬆鬆就能攻下的一座城池竟然讓他的部隊接連受挫。
算上剛剛被箭雨突襲的損失，此時尚未與敵人城牆血戰，比克特的八千中軍就已經損失了一千多人。達到了八分之一的比率這讓比克特難以接受。
“大人！不好了！前線開始崩潰我們的陣線要維持不住了！”一名從前線衝出來的騎兵，跪在比克特的身前稟告道。
什麼？！
比克特臉上一呆，急忙抬頭看向前線。
那裏除去濃煙滾滾的黑煙外，還有不少渾身是火的火人正瘋狂的向自己的軍隊衝去。這些被疼痛折磨到無法判斷是非的己方軍人下意識的避開了鎮蠻關，這座給他們帶去了無窮痛苦的關卡。反而轉身向著沒有火焰，但是卻有着眾多英軍士兵的後方奔去。
後面的人一看前面的人都已經葬身火海，還有一些極個別的人正全身冒火的向自己衝來當即就嚇了一跳，幾乎下意識的每個人都開始想要向後面擠過去。
可是後面的人雖然知道前面是兇險之地，更有火人來襲的危險。但是更後面的人卻並不知情。因為英軍是按照一波次，一波次的波浪疊加進攻的方法進行圍城，所以大部分靠的很后的人並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反而繼續在往前進。
這樣一來在第二陣線的英軍是走走不掉，跑跑不掉。前面是燃燒的熊熊大火和火人來襲，後方是擠不開的陣列與源源不斷填充過來的士兵。
一些在前面的英軍士兵都急的快哭了，人人都破口大罵讓後面的人快滾開。可是他們的罵聲在數千人引起的聲勢之中顯得那麼渺小，只能眼睜睜看着前面渾身是火的人正瘋狂沖向這邊。
其中一名渾身是火是英軍在慘嚎聲中轉身向後逃跑，跟隨在他一起的還有幾十個乃至上百人。
但他們剛沒有跑幾步就突然遭到了弓箭的襲擊！
此時，原本已經停歇片刻的箭雨再度從天而降！不過這次攻擊的方向並非是來自鎮蠻關城內。而是來自於英軍陣營！
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比克特竟然狠下了心，採取英雄斷腕的氣勢命令弓箭手們迅速射殺所有前線英軍，避免火勢的進一步擴大，盡最大努力將自己的損失降低到最小！
——咻咻咻！
鋪天蓋地的箭雨再度來襲。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英國人竟然在所有人的面前上演了一幕自相殘殺，成百成百的英格蘭納前線士兵遭到了自己人的無差別射殺，根本不論你是否是敵人，只要你是站在火焰的邊緣那就意味着你在弓箭手的射程以內。
噗嗤噗嗤，鋒刃入體的悶響聲連綿不絕。
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一千兩百多英格蘭人倒在了這片土地上。還有六百多人輕重傷無法繼續參戰。而從開始到現在，大唐的損失直到現在還並未突破兩位數。
看着不遠處那座城池，比克特雙眼中蔓延着瘋狂與仇恨，嘴巴里發出了嘎吱嘎吱的磨牙聲。
“給我繼續進攻！繼續進攻！他們一定沒有多少那種彈藥，否則就不會一度停歇！給我繼續上！！”
在比克特瘋狂的怒吼聲中，前線的部分士兵剛剛才經歷了有史以來最難忘的一幕，還沒等他們恢復過來就在一下秒再次投入了戰鬥當中。
前仆後繼的英軍並沒有被唐軍的突然火襲給嚇住腳步，反而因為死傷率的增大而惱羞成怒，逐漸的開始偏向瘋狂叫戰的地步。
可是唐軍又豈會被這點小事嚇到？第二波的火襲已經準備完畢，李鵬等人就等着英國人再次上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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