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水療
大口吃着那條可憐的魚，林凜不禁感嘆着覺醒者的方便，有這能力確實條條大路通羅馬，金錢權力不是手到擒來嗎。
“荃叔啊，你這麼厲害，怎麼跑這四級城池來了，難道說為了我？”
男人在剛剛生氣后倒沒怎麼樣林凜，用樹枝在旁邊支起了個烤架，烤起魚來，畢竟自己養大的，寵物也有感情了，尤其再算上藍荃這個24小時監控的看護，要真算上相處時間，爺爺奶奶都沒他多。
“想的挺美，為了你？做夢吧，夏國優選有點特殊，要不我會來這？”藍荃盯着火焰上不斷反轉的魚，仔細把控着火候。
“那你不需要這個機會了？我用它治病？”林凜稍有些懷疑，他還是較為了解這個眼前男人的，覺醒者千里迢迢來到這裏隱姓埋名追求的東西，會因為兩人這萍水相逢的關係而放棄？如果不是這樣，那…一個想法逐漸浮現。
“唔，目前不需要了，你問這幹嘛，好好想想怎麼拿優選，你又沒覺醒”男人含糊着把疑問帶了過去。
“哦，那估計是我了吧，我身上沒什麼東西吧，不會，你偷偷噶我腰子了？”
“啊！”藍荃板著臉一隻大手用指關節迅速敲了下林凜腦瓜，引起林凜一聲痛叫和埋怨的目光。
“小鬼頭，想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具體說了你也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你活得越好對我越有好處”藍荃撇了撇嘴，將眼前烤好的魚遞給快吃完的林凜。
林凜無奈的伸手接住眼前的烤魚，感受着稍顯飢餓的肚子，今晚運動量確實挺大。藍荃的一番話語也使林凜明白了兩人的處境，藍荃原本千里迢迢來夏國找某件東西，只有這裏的學院優勝這一途徑可以獲得，但尋找過程中遇到了林凜，鬼使神差可以替代那個東西，便停留在林凜身邊看護了好幾年。
“可我怎麼去學院呢，這樣的身體癥狀，爺爺奶奶也不會同意的”林凜很快找到了如今最需要做的事。
“這你不用管，我早打理好了，最起碼要等你癥狀穩定些，上次我提到的更刺激的治療方法你要試試嗎，能撐過去的話明年春天就可以跟着新一批孩子進入學院，要是按照以往治療方法得後年了那批了”藍荃拿起眼前烤魚大口吃了起來，今天也把他食慾提了上來，嘴裏含糊着隨意說道。“可惜啊，你這體內感覺不到任何元素，不是覺醒者，要不然方便多了”
聽到荃叔的話語，林凜無奈地笑了笑，覺醒這種事本就天選之子概率渺茫，想到腦海中的萬千圖書和上世記憶，異世重生已經足夠滿足了，倒是眼前這個邋遢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的覺醒者，甚至好像還很不一般。
“那就試試更刺激的吧，早點進學院也好儉省點爺爺奶奶負擔”林凜迅速作出了決定，既然今天將解決方案都擺在了桌面上，這不抓緊時間踐行嗎，況且也能減輕爺爺奶奶照顧自己的負擔，已經六年了，自己好像一直是個累贅啊！
“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擺了擺手，水面中心突然出現個漩渦，隨着旋轉的越來越快，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準備好了嗎？”眼中也亮起耀眼光芒的藍荃看向了稍顯驚慌失措的林凜，林凜也瞪大眼睛望着藍荃，佔據大半個湖面的漩渦，這就是C級覺醒者的力量嗎，好像又超乎自己預想了呀。
“好了”略顯稚嫩的話音剛落，一個鞭腿林凜飛了出去，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感受着突然的失重感和火辣辣疼痛的屁股，
林凜大叫着看向了岸邊的那個罪魁禍首，藍荃正擺着踢飛林凜的那個姿勢，看到林凜空中的視線，露出了個欠揍的微笑表情，還不忘擺了個手勢。
這特么是公報私仇啊！！！
“爽啊！”藍荃看到林凜掉入漩渦后，收回了姿勢，長舒一口氣，燦爛的笑容掛滿了未經打理的臉。
這小屁孩真難纏啊，藍荃發出了由衷的感嘆。在林凜落水那一瞬間確實他慌了神，但救起來后看到那正憋着氣的小屁孩一度有着把他再扔進水裏想法，晚上也表象得十分淡定自若，搞得他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看着半邊湖泊的漩渦，藍荃也不覺迷了眼，這恐怕是C級高階的元素力了吧，又檢查着自身體內元素力，沒錯，仍是不久前剛剛恢復到的C級初階水平，心中一陣悸動，他知道這在這個世界上代表着什麼。
“小怪物，現在就讓我先給你保駕護航吧”藍荃內心中那個本看起來天方夜譚的計劃反而有些水到渠成的感覺，想到林凜今晚執拗、冷靜、頑強的表現，不覺笑容變得越發溫柔。“世界要變了呀，我們這些餘黨也該讓道了”
另一邊，林凜進入漩渦后並未出現那預期的的窒息感和觸覺，身體上似乎有着一層隔膜，睜開了雙眼，稍顯昏暗的四周隱約可見幾條魚兒游過，身體上覆蓋了層淡藍的薄膜，呼吸和陸地上並無區別，只是進入身體的空氣稍帶些腥味。
隨着林凜在水中不斷下沉，四周變得越來越黑暗，僅憑着薄膜微弱的亮光了解着周圍的環境，下沉停止了，湖面的漩渦也逐漸消散於無，最後化作一道波紋泛向四周。
察覺到下降的停止，林凜仔細觀察着四周，應該還未到湖泊底層，但四周早已沒有魚類的身影，治療？怎麼個治療法？林凜此時也是一頭霧水。
但未等林凜好好思考，改變發生了。淡藍的薄膜突然光芒大盛，突然緊促感出現，感受着逐漸緊縮的薄膜，林凜不由使出了渾身解數抵抗着薄膜縮緊。
“啊啊啊啊”正在林凜閉着眼咬牙勉強堅持時，突如其來的刺痛感出現在手臂上，沒有任何準備的手臂頓時痙攣了起來，疼痛感直衝大腦皮層，猛然咬破舌尖，強行壓抑住腦海中的疼痛，睜開了曬稍帶血絲的雙眼，眼前的手臂並無腦海中想像的那般慘烈，手臂附近空間中源源不斷有着淡藍色光芒附着在越來越明亮的手臂上，疼痛感也在逐層加深。
先是手臂，接着身體，接着腿部，最後是頭部……感受口腔中着滿是銹跡味道的血液味道，雙眼早已喪失了焦距，眼皮半耷拉着不知看着什麼，淺淺呼吸似乎隨時可能消失。
一陣天旋地轉，林凜感覺到自己似乎在飛速上升，破水生響起，林凜掙扎着想要控制麻木的身體，可惜沒有絲毫力氣，無神的眼眸中隱隱約約看到自己被一個身影抱在懷裏，但卻無論如何視線也無法聚焦，反而眼皮越來越重，意識隨着視線一同變為漆黑一片。
看着懷中仍不斷掙扎的男孩，藍荃心中也是一陣悸動，他沒有告訴林凜，這樣的治療並不需要一直保持清醒，只不過清醒的時長影響着治療的效果，但如果是他的話，自己就算說了，恐怕還是這樣的結局吧。
夜色中，一襲黑影悄然越過孤兒院進入療養室，看着床上呼吸逐漸放緩的林凜，藍荃輕輕鬆了口氣，這是唯一在他的水療中全程清醒的人，他此時多想對當初那群小崽子們證明是有這樣大毅力者的人。
命運的枷鎖非大毅力者不能破，那麼自己呢，不就是因為不甘命運安排而到這裏的嗎，看着眼前男孩平靜的面孔，男人內心早已熄滅的火種似乎又燃起了熊熊火焰，作為你半個師傅怎麼能比你差呢，呃，應該能算師傅吧，畢竟救這小子這麼多次。
在床邊又看了良久，隨着一聲掩門聲，黑影在月光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