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奔主題
一個在9號站呆了七年的人，在上個月23號早上8點55分，大伙兒快到自己工位上的時候，就在這個大廳里吞槍自盡了，牆上還用鮮血畫了一個圖案，這圖案感覺像是老虎的圖騰，這件事兒9號站至今一頭霧水。
死個人在9號站並不稀奇，可奇怪的是，一個心思縝密毫無破綻的人，莫名其妙的自殺了。他死後沈如海直接下令土葬，人被埋在一個荒山野嶺，周圍佈滿了傳感器，這快一個月了，沒有人靠近這個墓地。
時至今日這人的名字已經成了9號站的禁忌，沈如海只有一點沒想明白，他遺體裏沒有攜帶任何情報，他死亡的信息也傳遞不出去，牆上的圖案是情報還是信號？不管是什麼，那都傳出不去，他自盡的意義在哪兒呢？沈如海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今天雲安的出現就像在神經上狠狠的錘了一拳，至少說明9號站有漏洞！
沈如海捋了捋思路，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點燃一支煙，緩緩的說道：“趁我還有耐心，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吧！”
“你們在這座古城，到底在幹什麼？”雲安問道。
“搞科學研究！”沈如海答道。
“研究內容是什麼？”
“看到花就研究花，看到鳥就研究鳥，看到姑娘就研究姑娘。”
“包括傳國玉璽嗎？”
沈如海又沉默了，傳國玉璽即將重見天日的情報是一個線人提供的，9號站經過判析，認為情報的真實性很高，方方面面也沒有這類傳言，線人出問題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那大洋彼岸的羅伯特是怎麼知道的呢？上個月的離奇自殺和傳國玉璽有關係嗎?
沈如海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雲安，兩個老狐狸相視一笑，一套太極打下來滴水不漏，他們什麼都沒說，又什麼都說了，雲安決定直入主題。
“那我們聊點兒簡單的，從元旦到今天才三百多天，古城停水37次，停電46次，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河邊工地是怎麼回事？120個車位的地下車庫，封路卻從前年三月一直到今天，這是基建狂魔的水平嗎？”雲安拋出了一堆問題。
“這是政府的事兒，與我們無關，還有別的問題嗎？”沈如海接着問。
“報表上顯示你們今年拿到了75億美元的資助，摺合人民幣497億元，去年你們拿到的是438億人民幣，為什麼這座八十萬人口的小城還背了三百多億的債務？你們拿到的是假錢嗎？”雲安這段話指明了要害。
“地方政府負債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拿到是真錢！明年我們還會收到553個億，還有別的問題嗎？”沈如海接着問道。
“今晚的目標人物是什麼意思？羅歡是什麼人？什麼樣事情值得她死在這兒？”雲安終於問到了點兒上。
“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我想問，你是走人還是留下？”沈如海攤牌了。
“留下！”雲安說道。
沈如海招了招手，叫道：“Richard，按規矩辦！”
沈如海說完，扭頭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一番交鋒下來，讓讓沈如海更惱火了，雲安都提到傳國玉璽了，為什麼不多問幾句呢？難道他清楚9號站的進展嗎？
Richard和雲安終於走近了，兩人看了看沈如海的房門，又扭過頭看了看對方，一時間千愁萬緒匯到一起，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領導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雲安打破沉寂。
“我記得你！”Richard答道。
“規矩是什麼意思？”雲安問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可能活着離開這座古城了，往外傳遞情報會被就地槍決！”Richard一本正經的說道。
雲安聽到這話，漫不經心，就像在聽台詞一樣，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搞活的進死的出這一套嗎？”
“三年前，就在你剛才站的那個地方，我親眼看到一個在這裏潛伏了三十年的老廚師，被一槍爆頭，就因為他試圖往外傳遞情報，如果你也有這麼一天，請通知我迴避，我不想看到你的屍體。”Richard越說越認真。
接下來的時間，雲安終於弄懂規矩，表面上9號站一片忙碌，實際上這裏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有來自幾大情報局的情報分析人員，有特工，有生意人，還有逃命的人。9號站的管理是內松外緊，你想在這裏套出什麼情報，那太簡單了，但你根本傳遞不出去，這座城就是個牢籠。
這座古城雖然每年接待上千萬來旅遊的人，可正兒八經旅遊的人不會到這破舊的老城裏亂竄，他們的活動很規律，無非就是古城景點、酒店、酒吧、飯館什麼的。
除去旅遊的人，常住居民里一半都是在外讀書、就業的人，他們不會經常回來，那每天呆在這裏的人，就剩下上班的，做生意的，閑散人員，小孩兒，老人，就沒有多少了。88萬人的古城，一部分人在鄉鎮，一部分在外地，所以來個生人很顯眼的。
雲安得到了最重要的一個信息是，9號站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安保人員，這裏面一大半還是外部安保人員，看着跟社會閑散人員沒區別，這個信息讓雲安想起了過橋的時候，幾個騎電動車的人時不時的瞟車內的情況，下車的時候，街對面幾個餐館的食客傳來異樣的眼神，等等。
當你到老城裏走一圈，就會發現這裏很奇怪！城裏一半的餐館是賣早餐的，遍地都是茶館、麻將館、甚至還有錄像廳！一台老式的駝背電視機里播放着手機上隨便都能看到的電影，我的天，這是2017年11月啊！
你看到的男男女女每天除了吃就是玩，除了玩就是吃！大夏天三十幾度，露天的茶館裏還坐滿了人，可能你覺得這兒的經濟情況很好，可事實上正好相反。
嚴謹的說，這座城除了一個看不到幾個人的工業區以外，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酒店和吃喝玩樂的場所。你要想了解其它的經濟支柱產業，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