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與妖之爭
遙遠的過去，世界並不是人類所主宰，而是各種大妖，它們每個都有着驚人的能力，移山倒海，隻手遮天，其權能所到之處，一切灰飛煙滅。而人類正是其治下的子民，在供奉大妖的同時，人類又得到大妖的庇護得以在那個洪荒年代存活下來。
但是，妖之治始終不是正途，其治理全憑喜好，有妖轉念之間就會突然開始屠殺治下的人類，而原因僅僅只是為了取樂。但同時，又有一些大妖心性善良，並不喜好此道，反而以教化人類為己任，更是教會人類術的運用，這就是術士的誕生。
而在某個時間，上古大妖之間突然展開了極其慘烈的廝殺，史稱天傾之戰，無數大妖隕落的同時，又有無數的大妖憑藉種種能力寄生到人體中活下來，最後獲勝的就是那些教化人類的大妖，因為人類成為了他們不小的助力，甚至有的人能力已經堪比某些大妖。
本以為生活可以安心的繼續下去的大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人類的整體實力已經不弱於他們，而即便是那些善良的大妖們的治理理念也是以我為尊，待我如神。很快，人妖之間矛盾的種子就此種下，一個關於自主自由的理念在人群中飛速傳播，於是燃燒的戰火從東方的蓬萊仙島一直奏響到西方的索隆泰坦巨人城。
人妖之戰在人類有記載的記錄中持續了幾萬年之久，無數秘境付之一炬，無數獵妖天才在大戰中隕落，最後以人類的慘勝而告終，而人類付出的代價就是文明退化到了原始時代，術士傳承都幾乎斷絕。在殘垣斷壁中，人類體會到的不是自主自由即將到來的喜悅，而是家破人亡的悲傷和堅定發展自強的決心。最後人類的祖先們選擇脫離了秘境，在現在人類的世界中蓬勃發展，在沒有元氣的世界裏，一切都是從頭再來，而這一次，已經沒有妖能再攔在人類面前。
可歌可泣的奮鬥史，這就是楚余年的評價，而原漸則是認為大妖們果然沒腦子，只有一種天大地大我最大的猖狂價值觀，放到現在一個個都是典型的問題兒童。
“原漸小友，你體內的梟可以說就是人妖之戰的遺留問題，梟不會向任何人類妥協，因為在它看來人類只是子民，甚至如豬玀，再加上它口中所謂的背叛罪名，這讓它根本就不會對人類抱以善意，所以......”
“呵呵，你這卑賤的逆命之人，竟然膽敢與我為敵！？”
濟老的話還沒說完，如鬼嚎的聲音就響徹此地，那是梟在狂吼，它在原漸的腳下隨意扭動姿態，吞吐着陰冷的氣息。
那是原漸的影子，此刻卻化為了梟的溫床，它更是脫離了物理規律，附着在原漸背後，鬚髮皆張，像是一隻漆黑的大鳥在展翅。
“哼！”
濟老從鼻子裏重重的吐出一個冷哼，渾身的氣勢如火焰般暴漲，恐怖的溫度撲面而來，四周的空氣被排擠的倒卷而去，原漸面對着濟老，幾乎睜不開眼。
背後的梟卻是倏然展開，冷冽的陰風自其之上呼嚎而出，一旁的楚余年只感覺這恐怖的陰風幾乎要凍結他的識體，絢爛的金色羽毛在他意念之下迅速覆蓋體表，構成了一個金色的斗篷一樣籠罩全身，但是依然抵擋不住這恐怖的陰風，雙腳噔噔的止不住退後遠離原漸。
“沒有軀殼的你，猶如無根之木，浮水之萍，你連權能都只能施展部分，你如何壓我！”
濟老怒目圓睜，鬚髮皆張，高亢的鳳鳴從他體內奏響，來自梟的恐怖氣勢如紙被撕裂，
它化作了渾濁的一團跌落在地，又緩緩蠕動到原漸腳下，最後變回了正常的影子。
濟老卻沒有絲毫放下防備，他氣勢不減，一隻綠色的鳳凰更是鑽出他的體內圍繞着他而行，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化為了洪鐘大呂般的長鳴：“原漸小友，這梟雖識體強悍，但在沒有軀殼的時候也並不強大，我聽余年說過你們在秘境裏這梟曾掌控過你的軀體，但那時候你是普通人，它想要拿捏你易如反掌，但是現在你成為了術士，它已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在悄無生息之間掌控你的軀體，因為變成術士的那一刻，可以說你的生命形態已經發生了一次躍遷，如果以鎖比喻人體，那麼普通人的你就像是個圖形鎖，簡單拼圖就可以解決，但現在的你已經變成了密碼鎖，密碼的輸入是上千萬乃至億萬種組合，它已無法輕易解決。”
另一種形式上的圖文並茂，可以說是生動又形象了，原漸忍不住吐槽，卻也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暫時落地了。
“但是原漸小友......”凡事最怕聽見個但是，原漸又一瞬間屏息到全身緊繃。
“梟也在不斷變強當中，可以預見的是它的解題能力會愈來愈強，就像是量子計算機要去破解密碼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所以，你也要變強，這樣保持一個相對平衡，那麼正常情況下它永遠都沒有辦法奪取你的軀魄。”濟老說完，全身的氣勢才緩緩開始停歇，老人撫平衣角的褶皺，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羅盤一樣的物件遞過來。
“這是元氣盤，可以實時檢測元氣強度。”說完濟老又展示了一下用法，將羅盤上的一根指針指向自己，另一根指針就開始繞着羅盤滴溜溜的旋轉，直到指向了一個刻度之上還多了三分之一才停下，那個刻度用漢字寫着“融元體”三個字。
“這代表的意思就是我目前是融元體，融元進度達到了三分之一，-再完成剩下的三分之二我就可以準備晉陞了。”
原漸點頭示意明白，按照濟老的步驟來了一遍，指針指向的是儲元體刻度之上的十分之一左右。原漸又看了一眼羅盤的大刻度，一共是四個，按照順時針排列就是儲元體，築元體，融元體，合元體。
“梟的巔峰境界大約是合元體，所以你的最終目標也是合元體，否則你就會有被吞噬的危險。”濟老又出言提醒。
原漸看了一眼自己離合元體的距離，差不多是整個羅盤的四分之三的周長，可以說是差距極大。楚余年也在一旁拍了拍原漸的肩頭以示寬慰，說：“梟雖然強大，但是卻並非無敵，至少天域的合元體境界術士就不下一百。”
原漸點了點頭，又不經好奇道：“楚余年，你是什麼境界？”
楚余年將羅盤的指針對着自己，只見羅盤上的另一根指針快速轉動，轉到融元體的刻度才停下。
“融元體！”原漸忍不住驚呼出聲，原漸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不到三十的模樣，居然和濟老是一個境界。
“並不是融元體，準確的說是築元體圓滿。”楚余年有些無奈的說。
原漸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指針確實沒有轉動到融元體的刻度，只是非常接近，它指向的是融元體前的一個小小的刻度，沒有文字標註。
“這個小刻度就表示築元體圓滿，我們又稱之為峻元體。”楚余年耐心的解釋，“要晉陞到融元體，我還需要準備很多晉陞材料。”
“晉陞材料？”原漸不由得好奇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