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抓到你了!
“里奧男爵,這位是維斯馬邊境最有名的冒險者格拉夫,大家都叫他狗鼻子格拉夫。”
西部邊境的小鎮上,從聽到莊園被燒的消息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派過去的管家目前還是沒有傳回消息。
焦急的等待着消息的男爵決定主動出擊,便通過自家的親衛隊長聯繫上當地的冒險者協會。
看着眼前這個頭髮凌亂,渾身酒氣,衣冠不整甚至是帶着邋遢的中年男人,男爵就感覺到一陣噁心。
特別是在貝利隊長介紹到狗鼻子的時候,那噁心的酒糟鼻還微微鬆動,總感覺下一刻那噁心的鼻毛會帶出點什麼東西出來。
“行了行了!就他了!”
里奧男爵厭惡的捂着鼻子揮了揮手,說到:“我不管他什麼狗鼻子還是豬鼻子,我要他最快的速度調查並抓到縱火的那個傢伙!”
經過了快兩周的沉澱,男爵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小心謹慎。他認為,對方要麼不敢直接動手,要麼就是根本沒有那個實力!
他也雇傭過不少干臟活的老鼠,但從來沒有哪個殺手會如此這般...拖沓。
而且對方連自己的莊園都沒燒,僅僅是燒毀農田和幾個不重要的倉庫而已,怎麼看都不像是殺手們的手筆。
那個該死的納爾德一定是想要推卸責任才會說對方身手靈敏,打暈了自己的部下!
貝利明白自家男爵的對這些底層人的厭惡,當即點了點頭,直接從懷裏拿出錢袋,拋給了狗鼻子格拉夫。
並威脅到:“我知道你們的那些手段,別想用替罪羊來糊弄我們老爺!”
掂量了一下錢袋子,格拉夫便已經心裏有數,滿意的吧錢袋子塞入懷中,對着貝利隊長和里奧男爵點頭哈腰到。
“您放心!我們可不是那些到處流浪的冒險者,我們只在西部荒野這片區域混,絕對有信譽保證!”
......
“嘿嘿嘿!找到你們了!該死的土著!”
格拉夫俯身捏起一株折斷的草莖,斷口處的汁液還未被晒乾,這就說明,他離追蹤的目標已經不遠了。
之前一來到男爵的莊園他僅僅花了幾個小時,便從被大火焚毀后又被大雨澆灌的事發地分析出了縱火的絕對是內部人員。
稍微一打聽便知道,之前住在乾草倉庫的是兩個半大的精靈小子,而且還是那些野蠻的無信者土著。
這群土著不僅不尊敬偉大的神明,還反覆無常,經常叛變自己的主人。
在格拉夫的冒險者生涯之中,也不乏偶爾追捕奴隸賺賺快錢。
“格拉夫,這邊還有篝火的痕迹!”
同行的隊友也在不遠處發現了這兩個在逃奴隸的活動痕迹。
熟練的捻起篝火的余灰,聞了聞,格拉夫便對着兩個隊友說到:“這應該是一天前留下的,上馬!西南方向!”
......
普洛斯正奇怪自己什麼時候有這種第六感的時候,就突然眼前一花,未知的物體一閃而過。
“噗!”
一支箭矢從他的手臂穿過,巨大的動能直接使得他退了好幾步。
“有敵人!!!”
普洛斯直接往草地里一滾,大喊着給查爾斯提醒。
意料之中的襲擊,但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武力值,本還以為會是面對面互砍,結果現在自己連人都沒察覺到,便受到了攻擊。
查爾斯也被這一聲大喊嚇得一個激靈,想起這段時間普洛斯交代過的各種遇敵事項。
便直接趴下,拿起之前編織好的草衣給自己穿上,然後慢慢的往普洛斯所在的地方爬去。
普洛斯說過,這東西叫偽裝服...
“得兒、得兒、得兒...”
馬蹄聲漸近,也傳來了馬背上格拉夫的聲音。
“出來吧!別躲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已經暴露你的位置了!”
酒糟鼻聳動,格拉夫給身旁的隊友使了個眼色,兩個隊友立即會意。
提刀下馬,徑直朝着普洛斯躲藏的地方走去。
“糟糕!”
普洛斯暗道,他們已經在這快一個月的時間儘力趕路了,但沒想到對方還是能追得上來。
而且聽聲音明顯不是貝利隊長或者親衛隊的任何一個士兵,很有可能是一些冒險者,在魔法世界裏,任何稀奇古怪的能力都不足為奇。
對方沒有直接上來就抓,而是先把自己射傷,看來是想抓活口,那麼就還有希望!
聽着對方下馬和用武器掃蕩草叢的聲音越來越近,普洛斯暗暗蓄起了一個風球。
一步
兩步
三步...
就是現在!
一看到對方的靴子,普洛斯便對着風球瘋狂注入魔力,也在對方發現他的一瞬間,風刃即至。
“噗嗤!”
“噗呲!”
兩道風刃直接沒入對方的膝蓋。
普洛斯曾經仔細觀察過那些士兵身上的皮甲和鐵甲,除了貝利隊長,其餘親衛隊身上的鐵甲都是鏈甲樣式,而納爾德的二隊則全部是皮甲。
那些皮甲是不會在膝蓋處有任何防護,僅僅是軀幹和小腿以及手臂有防護。
那麼作為需要保持靈活的冒險者,就更不可能去限制自己的關節處!
好吧,說了那麼多,其實還是看到了對方的腿部之後才敢動的手。
“啊!!!我的膝蓋!”
“該死!這個精靈會使用風刃!”
在風刃命中之後,那兩個冒險者便直接捂着膝蓋倒在地上慘叫,這一路上看到這奴隸連生活痕迹都不會清除,而且剛才連普通的箭矢都躲不過去。
他們自然是掉以輕心。
然後現在就迎來了教訓。
雖然那兩個人捂着膝蓋,卻沒有丟棄手中的單手劍,反而朝着普洛斯的方向不停揮舞,這讓沒練過任何武技的普洛斯不敢近身。
想要挾持人質的計劃落空。
“風刃!”
一聽到同伴的慘叫,格拉夫瞬間就疑惑了起來,長這麼大,他還沒聽說過這群土著也能使用魔法。
但同伴的慘叫聲並非作假,格拉夫也不顧是否會誤傷到隊友,直接縱馬向隊友的方向跑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手握着鐮刀的精靈少年,剛才射入的箭矢也被這個少年直接拔掉了箭頭,只剩下箭柄還插在他的左臂上。
地上也早已堆積起一攤血液,而自己的隊友則捂着膝蓋與其緊張的對峙着。
靠着馬匹的奔跑慣性,格拉夫直接伸出單手劍,側身朝着普洛斯身上砍去。
“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破空聲襲來,格拉夫眼中的餘光便看到一個淺綠色的風刃朝着他的正面襲來。
同樣是因為馬匹的慣性,他無法帶着馬兒做出任何閃避動作,只能變幻姿勢,橫起單手劍想要抵擋。
預想中的截擊聲沒有出現。
風刃流暢的沒入了馬兒的脖子,帶起一絲血花飛濺到格拉夫的臉上。
“果然是風刃!”
帶着這麼一絲念頭,格拉夫的馬匹略過了普洛斯,剛跑幾步,便因為脖子上的傷口重重摔在地上。
好在,經驗豐富的格拉夫,也在馬匹摔倒之時一躍而下,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兩個該死的東西!竟然殺了我的馬!”
唯一受到傷害的,也只有他的錢包了。
“啪!”
普洛斯完全不理會那個憤怒的男人,直接從擋在身前的查爾斯身上的偽裝服內掏出了一截用動物腸子做成的密封袋。
用鐮刀直接在那截腸子上劃了個口子之後,直接摔向其中一個膝蓋受傷倒地的冒險者。
不過卻被那個冒險者眼疾手快直接斬開,但袋子內的液體卻依然濺了他一身。
接着普洛斯掏出了自製的火摺子,這才笑着和格拉夫說到:“猜猜這點火苗夠不夠點燃他身上的動物油脂?”
這句話也令憤怒的格拉夫衝刺的腳步一頓。
包括那兩個冒險者也停止了想要反擊的心思,另一個沒被濺到油脂的冒險者則不着痕迹的遠離了自己隊友一些。
“你確定你能丟的中我么?”
被當做人質的冒險者冷笑着支起了身體,單手劍直接對準了兩人。
“哦?”
普洛斯笑得更燦爛了,再次掏出一個裝滿了油脂的腸袋,豎在手中的點點火苗之上。
“如果是一發火球呢?別忘了這附近都是草叢,諾里奇平原的秋天可是非常乾燥的!”
“我們可以商量!我只是拿錢辦事!不拚命!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我保證絕對不會追擊!”
格拉夫慢慢把劍插回鞘中,安撫着這個精靈小子。
“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你的馬兒!”
“那行!交易達成!這是馬哨!我現在扔過去!”
說完,格拉夫便從腰包內掏出了一個小物件,直接對着普洛斯拋了過去。
“砰!”
那所謂的“馬哨”還未落到他們的身前,便直接在半空中爆開,掀起一片煙霧。
而格拉夫也在這瞬間突然沖了過來,區區幾十米距離,也就幾秒鐘的事。
還沒等查爾斯反應過來,格拉夫便已經側身撞開了他的身體,接着便到了普洛斯的身前,手中的匕首早已擺好了姿勢。
“抓到你了!”
“抓到你了!”
格拉夫和普洛斯同時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砰!”
兩人直接撞到了一起。
格拉夫的匕首刺入了普洛斯的肚子,而普洛斯去手掌則打中了格拉夫的眼眶。
血液,從兩人的身上慢慢淌下...
一個在腹部,
另一個,則在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