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碾碎他們
不敢去看那些被屠戮一空的手下，青年面色慘白地被劉巴帶走。
收起留影石，林奕眼中有內斂神光迅速退散。
這條大魚落網，這趟奔襲就算沒白來。
“多謝將軍出手。”
面對曹破延的鄭重行禮，林奕也是無所謂地揮揮手說道：“只是略施小計罷了，他要是真咬死不開口，我這撥弄心神的小術法自然無法生效。”
“準備撤離！”
隨着林奕的下令，整個營地中的隋軍也是加快了殺戮的速度。
“稟將軍！”
有外圍斥候飛馬來報。
“東北方向出現千人規模敵軍！疑似狼牙！”
林奕神色不變，果斷下令道：“令！徐褚領兵，合邱清河部將其剿殺！其餘人等即刻南下！”
“喏！”
軍中斥候領命而去，曹破延等人也是準備聽從各部主官的命令。
“撤離，不用在此地浪費時間了。”
而等到林奕下達撤退命令時，這處部落剩下的人口已不足三成。
劫後餘生的他們，只見上一秒還對家人揮動屠刀的隋軍如潮水般退去，紛紛上馬離開。
清露刀鋒之下，一對母子正惶恐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那位年輕婦人抬頭望去，卻見那名目光漠然的年輕隋人已挪開了鋒刃，拽步離開。
“我一定會殺到南方！為我阿爸報……”
話未說完，年歲不大但已懂得生死仇怨的男孩兒就被驚恐的母親捂住了嘴。
在二人仇恨而又慶幸的複雜眼神中，那名隋軍並未回頭，只收刀歸鞘，徑直離去。
遠處有血氣肆虐的異象，背道而馳的曹破延知道，那是徐褚和邱清河兩位將軍放手施為的結果。
狼牙雖說是王庭直屬，草原精銳。
但此刻面對的卻是兩位強者配合軍陣的絞殺。
他們若是也有同等級的強者鎮軍隨行，那還能打個你來我往。
否則在軍隊與高端戰力皆是下風的情況下，這些橫行草原的王庭爪牙，照樣得被干碎。
這些狼牙為何會集群追來，可能的原因太多了。
先前那些部落，雖說被林奕下令屠戮一空，但終歸還是有外出未歸的“幸運兒”。
而在草原四處巡視的狼牙鷹爪，發現這裏的異常也是合情合理。
這支騎軍只要存在，就存在被發現的風險。
而直到現在才遇到像模像樣的對手，不得不說運氣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此行的主要目標已經達成。
眾人皆是隋軍精銳，騎術高超那是必要的資質。
此刻在馬上奔行的同時，也都在隨手掏葯服用，儘可能地將自身的狀態恢復。
接下來，說不定就得應付連番的大戰了。
徐褚等人還未歸隊，林奕已經再次傳訊全軍。
“準備迎敵！兩部護持側翼，其餘人以騎槍，結鶴翼鋒矢陣！”
手腕輕輕轉動，將騎槍擺在舒服合適的位置。
曹破延感受着手掌中粗糙的槍身，俯下身子，進入了衝鋒狀態。
千人規模的騎軍，血氣噴涌而出再被主將操控，結成異象。
兩翼的狹長鋒銳自不必說，尤其是前鋒的“勢”，在騎士們全速全力奔行的同時愈發凝實，不斷攀升！
戰意凝聚，熱血沸騰！
此刻的曹破延只知隨軍衝鋒就好，至於前方的敵人寡眾強弱，只管碾碎他們便是！
遠處暗夜中奔出一“團”突騎，
看上去得有幾千人的規模，正嘶吼着喊叫着迎面殺來。
秘法加強過的目力也是讓曹破延看清了來敵。
大多着輕便皮甲，氣勢兇惡但隊形較散亂。
烏合之眾！
當然，這是與自己身處的虎狼之師相對比。
這般規模的騎兵，放在邊關已經可以傳訊戒嚴了，說不定周立奎都得親自帶人來拒守警戒。
可那是戰場在大隋邊境，還要防備他們四散南下劫掠。
眼下既然在他們的大本營撞見，那攻守之勢自然要易形。
林奕使長槍，軍陣也是以他為“槍頭”。
隨着軍陣異象的逐漸顯露，對面明顯有些慌神，本來囂張的氣焰宛如被扼住喉嚨的雞崽一樣，瞬間被隋軍掐滅。
尤其是林奕前方竟有鋒矢般的實質血氣凝出，更是讓幾名帶頭的合罕心肝俱顫。
但此時撤退已經來不及了，或者說，從他們被狼牙召集而來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拒絕王庭召令是死罪，但能被狼牙糾集眾多部落合圍的狠角色也一樣致命。
沒時間多罵幾句王庭爪牙了，兩股騎軍皆已進入對撞前的最後一次加速衝鋒！
千餘隋軍騎士皆是伏低身子，將手中騎槍向前探出，手臂沒有挺直，而是留有收力與發力的餘地。
渾身血氣繚繞，在軍陣渲染中宛如從地獄中殺出的修羅！
草原騎手驚惶，恐懼，畏戰想逃。
可還是被他們的合罕咬着牙帶上了地獄路！
鶴翼掠過，慘叫四起！
當場死去已是最好的結局，但還有很多是被聯結起來的血氣鋒翼當場截斷，半截身子連着馬兒還在向前，但上半截已經帶着血污飛起。
在相撞的瞬間，曹破延是無感知的，因為有血氣作為第一道衝擊。
而他們手中的騎槍，只為了挑殺那些活過軍陣血翼的“幸運兒”。
這不，現在他槍上便挑着一人，在兩馬高速對錯時被曹破延直接洞穿了胸膛，脫離了戰馬。
看得出來也是個礫骨境的強者，多半在部落中的地位不低，可眼下被曹破延震動血氣后便炸開了胸膛，只有頭顱不甘地揚起。
單獨捉對廝殺或許曹破延還得費點功夫。
但眼下輕而易舉的擊殺，也是讓曹破延再次見識到了何為虎狼！
軍陣等各種兵家秘法，就是這個世界軍伍存在的意義！
即便強如武聖或是陸地神仙，也同樣有被天下強軍磨滅鎮殺的戰績！
一路只挑殺了兩名實力較強的蠻子，曹破延便發現對面已經被殺穿了陣型。
有些愕然地回首，他只隱約望見滿地的殘肢鮮血，滿地的人馬殘軀，暗綠色的草原被染成了暗紅。
兩邊的蠻子倖存的較多，但中間部分，就像被被“犁”過一遍，為這片草原補充了一波“人”肥。
沒有調頭繼續殺穿幾次的意思，雖然一波衝鋒基本就可以把剩下的敵人全都絞殺。
林奕自然而然地變陣，鶴翼鋒矢陣本來凌厲鋒銳的意象自然順滑地化為輕便疾行。
丟掉變形的騎槍，曹破延雖然不是什麼武器大師，但手中這柄長槍的臨界點他也是感受到了。
本就不是什麼精製武器，能刺殺兩名礫骨境蠻子還未崩碎，這質量已經很不錯了。
其他很多隋軍也是如此行事。
一來卸掉負重，二來也是防止之後廝殺時武器突然出狀況，那才是真的欲哭無淚。
側翼有騎軍人馬靠了過來，是徐褚帶兵歸隊了。
看來哪怕是之前把自己追殺得死去活來的狼牙，在這位的大鐵鎚下也得往後稍稍。
這，就是境界上去后武夫的強橫之處。
摧城破軍，覆軍殺將！
真是想想就快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