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私定終生
(本章談情說愛,寫得十分笨拙,不喜跳過,請不要再來罵作者這條單身狗了)
奇異的熱意開始從腹部上升,朝着識海進發。
哪怕是經過黑焰煉化過,這一現象也是讓曹破延有些心驚膽戰。
識海不比氣海。
自己氣海被破,但好歹還是能走武道,但要是識海出了問題,輕則變成痴獃,重則當場斃命。
暈乎乎的,就像喝了假酒一樣,曹破延只覺有些天旋地轉。
仰面倒下,滿頭大汗緊閉雙眼,識海隨着心跳膨脹收縮,一絲絲壯大着。
而不一會兒,等再次爬起時,曹破延就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識海規模上竟然大了少許。
不用多說,他也是反應了過來。
難怪這黑焰煉化后仍舊送來暈眩的效果,原來是對識海有益的好東西!
看着剩下的那些菌子,曹破延咧嘴一笑。
將整個腐朽樹榦搜刮一空,那些迷幻致命的菌子都入了曹破延的肚,不僅補給了一大波養分,最重要的是對識海的滋補與擴大。
不知道以前有沒有人能發現這菌子的妙用,反正以後曹破延是學會了,這種菌子以後遇到某人,可是一株都逃不掉的。
接着黑焰的指點,一路摘摘拿拿,有幾種其貌不揚的果子,差點就讓它們躲過去,等曹破延嘗過之後才發現這鮮美的滋味兒有多絕。
用破破爛爛的上衣兜着,曹破延滿載而歸。
“沒想到嘛,你還挺會挑的。”
一邊吐着籽,一邊對曹破延的工作表示認可。
少女嘴裏吞吐個不停,看得出來她對這些果子都很滿意。
開玩笑,曹破延昨天可是專門偷偷記下來了,這兩種果子他專門拿了不少。
“接下來怎麼辦?我們總不可能在這樹林裏生活一輩子吧?”
曹破延遞過果子,突然問道。
搗葯的手一頓,但隨即也是加重了幾分力道,少女輕聲說道:“就,各走各路唄。”
“你回南邊,我去北邊,怎麼,你不會想把我拐去南邊吧?”
接過藥膏抹在尚未痊癒的傷口,曹破延輕鬆地笑道:“那怎麼敢吶,再說了,你這麼聰明誰能拐跑你啊!”
“哼!知道就好,幸虧本姑娘及時發現了你的陰謀!”
“呵呵,”曹破延不置可否,有些惘然地說道:“我的身份很尷尬,說實話,雖然我現在好像走出了絕路,但總感覺,隨時都會暴斃街頭。”
“怎麼啦?你這模樣加上實力,在南邊應該混得不錯吧?”
少女對他的事情很是好奇,見他主動提起也是想多多了解。
搖搖頭,曹破延惆悵地說道:“我是洗罪營的隋軍,洗罪營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聽名字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就是很糟,”點了點頭,曹破延繼續道:“打個比方吧,就和草原上的奴隸軍一樣,而且奴隸軍殺敵就可以脫身,我想要從洗罪營里出去,很困難,非常困難。”
少女輕聲問道:“那你之前過得很辛苦吧?”
“確實有些,不過還好,這不,我運氣一向不差,這樣子都讓我活下來了,等我這次軍務回去,應該就能出去了!”
“還不是靠我!要是就你一個,不是餵了狼就是淹死在河裏了!”
“啊對對對,還是得靠你啊!”
說說笑笑了一會兒,話題也是來到了最後。
“那,
你什麼時候離開?”
幫曹破延敷背後的葯,少女狀若不經意地問道。
“等傷好一些就動身,我不知道期限還有幾天,但不能如期回返,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就沒了。”
少年摩挲着這一路以來最小心最寶貝的小皮包,哪怕被人像狗一樣追殺都沒有丟棄。
裏面的圖紙對他而言太過重要。
“你呢?他們不知道你的存在,唯一知道你存在的那人已經死了,你還要去神廟報道嗎?”
少女有些嫌棄地用曹破延擦了擦手,也是笑着說道:“那當然,你可瞧好了吧,我一定能成為天之神廟的神女,搞不好還有機會當個聖女玩玩呢!”
“呵呵,我當然信啊!不過到時候,我多少也得是個將軍!”
“切,將軍哪有聖女有面子?將軍可以有很多,可聖女可只有一個喔!”
“行吧,說不過你,”曹破延會心一笑,隨後也是收斂了笑意,默然說道:“其實我一開始是想殺掉你的,就像你一直想殺我一樣。”
“所以呢,你現在是要殺我嗎?”
少女湊過來,直直地望着曹破延說道:“別這麼光看不說話呀,你是想殺我,還是想睡我,給句痛快話唄?”
低頭拇指摩挲刀柄,這細微的小動作少女早已看透,面前這臭男人每次猶豫的時候,都會手上找個東西摸摸搞搞。
沒有給曹破延退卻的餘地,阿婭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神廟天女,你是洗罪營的隋軍,要是把我帶回去或是殺了,肯定夠你脫離出去吧?
“心裏既然有了決定,就像男人一樣果斷一點好嗎!你的刀很快,很穩,希望你的人也一樣,別讓我失望好嗎?”
由於身高差,貼在胸前的阿婭仰頭望着曹破延,後者則是目光望向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低頭,二人目光相撞。
猛然摟了上去,就像當初跳河前一樣。
只不過這次曹破延順帶把嘴唇也壓了上去,與天女的軟糯緊緊貼合。
林間靜謐,風聲倏然。
良久,二人終於捨得分開。
“你,你在南邊也是這樣的嗎?”
少女面色如熟透的蜜桃,眼神卻清亮明媚,裏面蕩漾着春水。
“你是我,嗯,第一個如此這般的女子。”
沒了剛才的勇氣,曹破延難得有些臉紅,心中也是補了一句:加上前世,你也是第一個。
“哦?”雖然臉蛋兒已經羞得泛紅,但少女還是窮追猛打地追問道:“聽意思,你以後還要有不少是吧?”
“歪日!?送命題!”
心中暗暗叫苦,但曹破延猶豫了片刻,也還是斟酌着開口道:“我,不確定,但此刻我確實是喜歡你。”
得到肯定答覆的少女也是被擊穿了防禦,有些羞惱地錘了臭男人一拳,但也還是說道:“知道啦!要是你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之類的話,我才要擔心好吧!”
曹破延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問道:“這,這話怎麼啦?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啊?”
“哼!草原上這些哄騙小姑娘的話都傳遍了!都是那些儒生含情脈脈地說上兩句,就把小姑娘哄得心花怒放跟他們跑了!”
少女顯然也是有些欣喜,也有些傲嬌地解釋:“你沒拿那些話來哄騙我,我很高興!”
說著就欣慰地伸手拍了拍曹破延,卻被後者一把抓住,握在了手中,抽了兩下沒抽動,也就由他去了。
二人就此安靜了一會兒,享受了難得的靜謐時光。
“我是天女,”少女靠在曹破延肩頭說道:“我有預感,你未來會……”
“會什麼?會很一帆風順嗎?還是說,會來娶你呢?”
曹破延笑着打岔,卻換來少女惡狠狠的指甲掐肉旋扭,吃痛之下連忙將那隻手也逮住,直接將兩隻小爪子圍攏包在手中,聽少女繼續輕聲細語着。
“你的未來,很難說,不過不管結果如何,肯定會很精彩,你的名字可能會傳遍天下,我說的!”
“喲,那我先借你吉言了哦!那用不用我預言一下你呢?”
“切!你是天女嗎?對了!你會娶我嗎?”
少女沒看少年,只是靠在肩膀上的嬌軀都有些緊繃,曹破延自然感受得到,不過也是如實說道:“不一定。”
“啊!?搞了半天,你也是個油尖嘴滑的臭男人!”
雙手被圈禁,但雙腿一通亂蹬,還是給曹破延添了不少腳印。
兩人鬧騰了一會兒。
等少女玩兒累了,曹破延也是樂呵呵地解釋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我叫曹破延,應該是大隋天京人。”
“天京?那不是大隋的京城嗎?看來你來歷也不小啊,搞半天原來你也是個貴族!?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他們了!”
少女好奇地問道:“還有,為什麼是應該啊?”
拉着她靠在後面的樹榦上,曹破延摟着少女,慢慢地將自己的身世講述了一遍。
“所以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在洗罪營里嗎?”
懷中的少女聲音悶悶地答道:“叔叔阿姨都不在了嗎?那你就算出了那什麼洗罪營,也還是很難過啊。”
“是啊,出去了之後,我也孑然一身,麻煩一堆啊。”
“到時候你娶我唄,”少女不敢抬頭看他,只摟抱住曹破延的腰,小臉輕輕蹭了蹭說道:“我當你的閼氏,嗯,媳婦兒,到時候,你不就有我了嘛!”
輕輕撫了撫她的頭,曹破延也是調笑道:“怎麼?草原上的女子都如此奔放直接的嗎?還是說,我的魅力就那麼大嗎?”
“曹破延你找死!”
雙手被釋放的少女火力全開,給曹破延的腰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並沒有制止,少年笑着體驗酸痛,感受着難得的溫存時刻。
“對了!你就沒個小名什麼的嗎?就,就是給比較親近的人叫的那種。”
面對少女的疑惑,曹破延想了想也是說道:“當然有啊,爹娘他們一直叫我阿蠻,當然,你也可以這麼叫。”
“阿蠻?是蠻子的蠻嗎?”
“呃,是的,怎麼啦?”
少女嬉皮笑臉地答道:“沒事沒事,那看來我們倆挺有緣分的嘛!我不就是蠻子嗎?”
輕輕扯了扯耳朵以示懲罰,曹破延沒好氣地說道:“傻樂呵啥,傻丫頭,這次是遇上了我,要是其他人,早就把你害了!以後你一個人的時候可長點兒心吧!”
“喂,你到底娶不娶我啊!?我跟你講,神女也是可以被娶走的!有很多有權有勢的貴族就是找神女來娶回家,到時候我被人娶走了,你可不要後悔!”
曹破延沉默了一會兒也是答道:“我想啊,我怎麼不想,我特別想有一個自己的家,每次回去有人招呼吃飯,晚上睡覺有人在我耳邊說悄悄話,能一輩子扶持着走完的那種。”
“但是不行啊,”他嘆了口氣說道:“就算出了洗罪營,我也一定得回京一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有些人有些事,必須得處理一下,他們,都不想讓我好好活着。”
感受到少女仰起臉望來,曹破延也是平靜地低頭望去,輕輕吻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曹破延,以本名本命向蒼狼神立誓……”
還未說完便被少女堵住了嘴,她有些急切地阻止道:“阿蠻,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對神發誓,是真的有……,你,你別這樣,我知道就好,我知道就好了。”
拉開少女柔嫩的小手,曹破延輕聲說道:“無妨,我也討厭那些嘴花花的儒生,如果立誓還擔心後果,那這事本身就不靠譜,你說是嗎?”
眼神憂慮中帶着感動,少女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我曹破延,向蒼狼神立誓:三十歲之前,必來求娶阿婭姑娘。若誤誓言,請降神罰。”
眼眶通紅隱見淚光,不過等曹破延立誓完,少女還是笑着捶了他兩下,抱怨道:“三十歲呢,到時候我都成大媽啦!”
“沒事兒,阿婭,”曹破延笑着說道:“三十歲我若是解決不了他們,那這輩子也就無望了,-也就不來拖累你了。”
“我其實很自私的!”他笑着補充道:“所以能麻煩你等我這些年嗎?當然,若是有良人,你,你若是心動,那就嫁了吧,其實我倒還輕鬆些……”
被一頓“九陰白骨爪”打斷胡言亂語,阿婭有些生氣地咬牙切齒道:“說些什麼呢!”
又是想找傷口來下狠的,不過還是沒下得去手。
少女有些賭氣地不去看他,只輕聲嘟囔着:“你來,我就嫁!不用什麼,只要你來就好。”
“答應我,別死好嗎?大不了我不當什麼神女了,你來帶我走,咱倆天下隨便找個地方,能生活就好,我很好養活的!”
“你不懂啊,”曹破延輕聲說道:“我只要活着,他們就無時無刻不想弄死我,逃不掉的。天下雖大,但也很小。”
“當然,到時候若是我來娶你,你不想走,我可是打暈都要把你扛回家成親的哦!”
臉蛋兒像是要燒起來了,不過少女也還是嘴硬道:“哼!到時候,別讓我發現你已經偷偷娶了好多好看女子當媳婦了!到時候,你就給我睡地上!”
“想知道啊!那到時候你就得親自來看看喔。”
……
少年不知道,在他立誓的時候,少女也向侍奉的神靈悄悄立下了誓言。
而少女也不清楚,那些想讓曹破延死的人,到底擁有怎樣的分量。
天下無容身之處,並不是少年的誇張之語。
他們現在只享受着這難得的溫暖,在彼此的生命中,皆是難得一見的暖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