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賭約
天棄山
綿延不絕的原野山川，
畫卷般的美景隨處可見。
壯闊的天棄山脈零散間被掩蓋一片，更增一分意境。
落日餘暉、金光飄渺、飛雁披霞來、白花滿樹，霧升雲層，萬象浮境，避塵世俗，宛如仙境。
這是真正的大自然風光。
沒有工業污染成就了這片秘境風光，生態絕佳。
廣闊森林裏生活着無數珍惜動物，
荒原部落少許的原生態古村落隱藏下更是彰顯一分原野山川的，清幽、安靜、舒適的環境。
天棄山臨湖崖畔，林長安和衛光明在這搭起了帳篷，升起了火。
帳篷外雪停風靜，高遠的夜穹上綴着繁星無數，星光灑在原野山陵覆著的白雪上，競映出了一種幽幽的藍光。
享受呼吸着寒冽而清爽的空氣，看着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心情極是舒暢。
忽然前方星光下隱隱可見的枯樹剪影中林某人的大胖狗子出現了，不知去何處填飽了肚子，嘴裏還叼着一隻鳥，跳躍過來，滿眼亮光，悠悠擺尾…似乎在邀功。.br>
林某人近近一看，是一隻白鶴。
「加餐！」
林長安想都沒想就說出兩個字。
吃着野味，品着美酒，看着美景，生活甚是愜意…
只是一隻三個人分，狗子幹了一大半，餘味悠長不免些許意猶未盡…
端坐在小板凳上，林長安思忖片刻后說道：「好想再去整一隻啊！」
衛光明亦是如此明朗認真應着：「甚好！甚好！」
林某人一陣懵圈：這老頭可真「刑」，他只是說說而已，這玩意可不經吃…
嘆了口氣說道：「睡覺！」
翌日：兩人一狗站在天棄山脈某岩壁之上，望向原野間幾人。
飛雪飄飄。
林長安悠悠說道：
「魔宗、明宗
當年唐國擊敗荒人部落，荒人被迫北遷至寒域。那位光明大神官入荒原傳道，背叛了神殿，開創魔宗之後，便率領信徒在這道山脈里修建了魔宗的山門，那捲天書明字卷也流落於此。
這麼一想魔宗完全就是昊天道門的一個分支啊。
時隔千年之久，又有你這麼一位光明大神官也背叛了神殿，不知道這會給昊天光輝帶來怎樣的污點，會對神殿的事業造成怎樣的損害。」
「我沒有背叛光明，是他們看不到，世人愚昧無知…」
「你說了算！世人愚昧啊，無知者無畏啊，你也是的啊，那為光明大神官可是實實的越過了五境，看得會沒你遠嗎？」
衛光明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任由一片片小雪粒從空中被風帶到他的臉前。
林長安笑了笑道：「如今的神殿，你也看到了是沒有資格代表昊天行使意志，世間的光明正義需要誰來維護？整個西陵也就崖下那個紅衣女子是個可造之材。」
「下面的五個都算得上修道天才，有希望的年輕一代，這場破境賭約你看好誰？」
衛光明望向下方那棵冬樹下，
隆慶正在盤坐聚息，
數十枝光禿禿的樹枝上慢慢凝結晶瑩剔透的桃花，並折射的昊天光芒。
又望了一眼大明湖畔生火燒湯的寧缺。
（寧缺現在知道林某人在卻是沒有那般掙扎了，有了底氣。）
搖着頭，答非所問。
「他們是有希望的年輕一代，你很老嗎？」
天棄山深處一道熟悉的氣息突兀的出現了，隔着風雪數里路飄來，強大卻不霸道，這股氣息里蘊藏着平靜執着，想找尋熟悉的氣息，想回道熟悉的地方。這是書院山下那片如劍般直指蒼穹的樹林，因為只有寧缺和他學過浩然劍，所以只有他們兩人能感知到。只是如今林長安卻是不需要了，天地一劍取天之靈氣和地之靈氣，天地一劍」是自然之力，具有天地之威，足以匹敵超越世間最強招式。
配合道圖下再取他人靈氣。駕馭一方天地之力是能越境制敵的高明手段。
東面的崖峰上坐着一名道人，眉眼寧靜身材清瘦；
西面的崖峰上坐着一個荒人，眉眼平靜身材壯闊。
相對崖壁沉默不言許久，兩人各是知守觀和魔宗在世間的天下行走。
峽谷間一陣寒風吹起，東面崖峰上那名道士終於站起身來，緩緩開口說話……隔着毅十丈的距離，聲音卻是那般清晰，大修士都有能力無視一定距離說話。
於是東西崖坪兩個世間行走開始聊起天來……
「十四年不見，你還是那個唐，一點沒變。」他指的沒變是實力，如今他已經勘破死關了，實力比當年強大。
唐眺望遠方說道：「道門派你來尋天書，沒有那位，你也取不到。」
葉蘇眺望遠方平靜說道：「你怎麼確定他會出手，只是我不明白，他和光明大神官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守了我三天三夜難道打算一直守下去。」
唐接過說道：「想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啊！這裏是魔宗，我的地方。」
葉蘇搖頭表示不喜歡他這樣直白，轉移話題說道：「但天書是我知守觀的天書。」
唐搖了搖頭，冷漠說道：「世事變遷，這卷天書現在是我們的天書。」
葉蘇說道：「對，世事變遷，魔宗己然凋零，你那位老師久不現於人間只怕早已灰飛煙滅，只剩你兄妹二人，又如何擋得住命運洪流？」
唐沉默片刻后說道：「觀主不也漂泊南海那麼多年，二十三年，快到了，宗主在該回來的時候會回來。」
葉蘇眉頭波動，靜靜看着他，忽然說道：「聽聞柳白那一戰後，收穫頗深，你不想試試，還是因為你不敢出手。」
唐冷漠看着他，說道：「你敢出手，那你去啊。」
葉蘇沉默片刻后，說道：「這麼多年求道，尋道，修道，想之一戰得並不多，觀里警示避而遠之，但面對這樣一個機會，又怎麼捨得放棄，不向他請教一下，可是……」
唐冷漠說道：「沒什麼可是，你根本沒有資格向他出手。」
葉蘇微微一笑說道：「他又不是弒殺之人，可以試上一試，你沒有興趣嗎？」
唐搖搖頭，直接說道：「沒興趣的，有一道天塹，我不是他的對手。」
葉蘇眉梢微挑問道：「你見過他？」
唐搖着頭說道：「南晉上空的那條龍，被他斬滅了，我想即便觀主也不能吧！」
葉蘇沒有回復……
唐舉目遠眺，看向下方茫茫山脈中某處，說道：「你說這兩個小孩子誰會先破境？」
葉蘇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平靜說道：「道門一脈我自然相信那個皇子。」
唐說道：「我信任寧缺，因為他是夫子的弟子，是那個人的師弟。」
葉蘇不再說話。
唐也不再說話。
二人在各自崖峰上各自沉默賭約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