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公,你疼疼我好不好
渾渾噩噩走出商場,薑糖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了。
七月的太陽毒辣,她卻覺得自己由內到外都透着寒意。
外界的喧囂都和她無關,她埋着頭,幽靈般獨自往海景壹號的方向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突然橫在她面前。
男人將車逼停在薑糖面前,降下車窗,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看薑糖:「上車!」
薑糖視線幽幽落在傅沉鬱臉上,停留兩秒后,她收回視線,又繼續埋着頭往前走。
這是和傅沉鬱認識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沒有按照他的要求來。
不為其他的,她今天實在太累了,她不想再裝了。
傅沉鬱何時見過這樣猶如行屍般的薑糖?
她在他面前一向戴着假面,可比起現在丟了魂般的薑糖,傅沉鬱倒更希望她繼續戴着那張面具和他演戲。
是因為那一巴掌的事?
他皺着眉拉開車門下車,大步上前扣住了薑糖的手臂,「上車,我不想說第二遍!」新筆趣閣
薑糖想任性甩開傅沉鬱的手,可她哪兒有任性的資格?
「好呀。」她點頭應下,又深深吸了口氣,這才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上去。
回家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薑糖滿腦子都是在商場裏看到的那個身影,她覺得她明天得再去一趟那個商場。
她不能再龜縮下去了,周聿琛是死是活,她必須親自確認!
一路無言回到海景壹號,傅沉鬱讓張嬸去拿醫藥箱和冰塊過來。
張嬸動作麻利去拿了東西過來,這才看到薑糖臉上的巴掌印,頓時又驚訝又心疼,「哎呀,太太這是怎麼了?」
「蚊子咬的。」薑糖隨口敷衍,她笑着上前,把那把糖果遞到張嬸手上,「張嬸,請你吃糖。」
張嬸捏着那把糖,再看薑糖臉上一如往昔的燦爛笑容,都有些無語了。
她家太太也太沒心沒肺了,臉都被扇成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
薑糖的自我調節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在海景壹號,她更是裝習慣了。
頂着張嬸驚愕的視線,她很自然的坐在沙發上沖她笑,「只是看着誇張了點,我一點都不疼的。」
張嬸下意識的上前,準備給她上藥。
傅沉鬱卻在這個時候走過來,接過張嬸手中的醫藥箱,「我來。」
張嬸哪裏會和傅沉鬱爭,當下點點頭,將工具遞到傅沉鬱手上,很快離開了。
「忍一忍。」傅沉鬱拎着醫藥箱和冰塊過來,把冰塊遞給她。
呵,虛偽!
薑糖在心中腹誹。
她臉上這兩巴掌,嚴格來說都是拜傅沉鬱所賜。
如果不是太缺錢了,薑糖一定掀桌子不伺候傅沉鬱這個金主了。
心中嫌棄着,薑糖雙眸中閃爍的卻全是感動的淚花。
她還在心中對台詞在這種情境下應該說什麼話,就見傅沉鬱突然蹲身半跪在她面前了。
怎麼,他想跪下來求她原諒姜淺?
他吃錯什麼葯了?
這一幕太過驚駭,薑糖下意識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亂動什麼?」
傅沉鬱一把握住薑糖的小腿,強制性將她按回在沙發上。
薑糖不明所以,於是眼睜睜看着傅沉鬱她握着的右腳,將鞋子脫了放在他半曲的膝蓋上面。
真不愧是掌管市值萬億公司的大佬,就是心細如髮。
如果不是傅沉鬱提醒,薑糖是真不知道自己腳後跟磨破皮了。
暖橘色的燈光斑駁落在他好看的臉龐上,他眉眼深邃,此刻瞧着,竟是多了幾分溫柔繾綣的味道。
還真是抽血抽多了,薑糖才會從傅沉鬱的眼中看到幾分心疼。
她自嘲一笑,不再看傅沉鬱的臉,也不再猜傅沉鬱此舉是為何。
就把他當成醫生嘛,反正他穿的也是白襯衫。
這樣想薑糖心裏就坦然多了。
腳踝上的力道陡然加重,薑糖驚惶抬頭,就看到傅沉鬱緊擰着眉罵她,「你是木頭做的嗎?疼了不會說?」
她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張小臉也煞白,明明都疼得受不住了,可表情卻那樣鎮定。
傅沉鬱是真不懂,薑糖在逞什麼能。
薑糖有些委屈的嗔傅沉鬱一眼,腳趾順着傅沉鬱的大腿遊走,「我明明是水做的呀,你昨晚不是感受到了嗎?」
她這張臉就算不是豬頭也和豬頭差不遠了,薑糖惡作劇的想,不知道傅沉鬱還能不能親得下去。
傅沉鬱及時抓住她亂動的小腿,「薑糖!」
「老公,我好疼呀。」薑糖眨巴着眼睛湊近傅沉鬱,把手掛在他脖子上面,媚眼如絲,「你疼疼我好不好?」
她長得嬌媚,又存心勾引。
接下來,自然是失控了。
傅沉鬱今晚要她要得特別狠。
在傅沉鬱壓在她身上喘息的時候,薑糖盯着頭頂的天花板,有些惡毒的想,要是姜淺知道傅沉鬱和她的身體如此契合,會不會維持不住虛偽的溫柔?
看吧,她就是一個報復心很強的人,誰讓她不痛快了,她就一定要報復回去。
傅沉鬱壓着她,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不在焉。
他低頭,報復性的在薑糖耳垂上咬了一口。
薑糖回過神,對上了他一雙沉沉的目光。
她剛想說話,傅沉鬱突然用力扣住她的腰,開始衝刺。
「別……你沒戴……」
一切都來不及了。
結束后,薑糖匆匆推開傅沉鬱往洗浴室跑。
以前傅沉鬱都會戴套,所以家裏並沒有準備避孕藥。
罷了,等會還是讓外賣送一盒避孕藥來吧,她可不想懷上傅沉鬱的孩子。
傅沉鬱靠在床上,見薑糖又是洗又是蹦,一副要把所有屬於他的東西都排除體外,眼神頓時冷了兩分。
「就這麼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糟糕,她忘了這個瘟神還在呢。
薑糖走過去環住傅沉鬱的腰,「不想,我只想要你獨一無二的愛,有了寶寶你哪裏還會愛我?」
傅沉鬱扣住她的下巴,目光逼近她幾分,黑眸灼灼,「你怎麼知道,我給你的不是獨一無二的愛?」
薑糖在心中啐他口水,這廝的演技也見長,要不是她太了解他,都要被他精湛的演技唬過去了。
「嗯。」薑糖湊過去吻了吻傅沉鬱的臉頰,「我給你的,也是獨一無二的愛。」
是么?
傅沉鬱玩味的勾唇,她嘴上說著獨一無二的愛,可眼底的不屑和厭惡,卻又那樣明顯。
這女人,嘴裏要什麼時候才能吐出一句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