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918年的舊社會

跟着蔡琰老先生來到他家，唐玖才發現蔡琰是這個村子裏唯一的教書先生，家裏生活還算過的去平時自己教書，兒子兒媳婦種農活一年不說吃的好也還吃的飽，蔡琰家裏有三間土坯房，坐落在村子zhōngyāng，三間土坯房兒子兒媳住了一間，自己住了一間，剛好剩下一間偏房，正好騰出來給唐玖借宿。

蔡琰老先生從兒媳手中接過還略帶微熱的煮紅薯，讓剛才辛苦收拾偏房的兒子兒媳都去睡覺去了，這才把紅薯給唐玖端上來，說道：“唐玖小兄弟，村子裏沒有什麼好吃的，招待不周，你就將就的填下肚子吧。”看着屋子裏點着的那盞昏暗暗地油燈，唐玖坐在掉了紅漆的破舊桌子邊上，看着那碗煮紅薯，肚子就咕咕咕的響個不停，整個晚上都沒吃過東西，於是唐玖就端着那碗煮紅薯就着一碗山茶花水吃了起來，片刻后便吃了個乾乾淨淨，發現味道還真是不錯，紅薯個頭雖然不大，但吃起來卻甜甜的糯糯的，比後世那些個頭大的多了的轉基因紅薯可好吃多了，擦了擦嘴，這才準備和蔡琰老先生好好交談一番。

“多謝蔡琰老先生的款待，我實在是感激不盡。”

“哪裏哪裏，這只是些土東西，算不上什麼款待不款待的，只是我們鐵爐村太窮了，招待不周倒是委屈了你這洋學堂的學生咯。”蔡琰抽了口煙鍋子，嘆了嘆氣，說道：“都是這該死的世道害的啊，苦的都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唐玖歷史學的還算可以，初中的時候歷史就門門滿分，自然就知道1918年這軍閥混戰，土匪橫生的年代，到處都是戰亂，到處都在鬧飢荒。想到這，唐玖便答道：“是啊，都是這些該死的軍閥和土匪，為了權勢都得你死我活的，全然不顧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害苦了我們這些老百姓啊。”

“百姓，那些軍閥頭子，土匪頭子什麼時候把我們當百姓啦，到處燒殺掠奪，還有那該死的袁世凱，簽訂的那21條賣國條約，現在鄉裏面到處都是罵喪權辱國的21條的聲音，唉，總之這rì子難過喲。。。。。。”蔡琰身為教書先生，讀過書自然懂得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聽到唐玖這樣說，倒是激起了他骨子裏的那份愛國情cāo。

"這世道，老百姓不管是多收三五石糧食還是少收三五石糧食都活不了人，再加上連年的天災，軍閥頭頭們互相搶地盤，土匪們又時不時的過來搶糧，世道害人啊。”聽蔡琰老先生這麼一講，唐玖立馬想起來，原來今年是袁世凱登基搞那個什麼買過21條的時候。

蔡琰老先生敲了敲煙鍋子，又拿起煙袋小心的加上煙絲，然後問道：“唐玖小兄弟，你是學什麼的？”

“蔡琰老先生，我在洋學堂念得不是很久，但對算數，機械，天文，地理還是略懂些，治感冒等那些病的治療也懂些皮毛。”

聽到這，蔡琰老先生眼中閃現出希望的光芒，一臉嚴肅的說道：“哦，算數天文，機械連治感冒都懂？看不出來，唐玖小兄弟還當真是博學多才啊。"

“哪裏哪裏，我也只是會些皮毛而已，算不得什麼，只是這世道不太平，到處都在打戰，到處都有亂匪，我也只是學了點皮毛學校就停課了，來投奔親戚卻不想找不到，一路上吃盡了苦頭，現在都不知該去往何處好。”

“那不如就留下來。我年紀大了每rì也只能教娃娃們識字，我也想找個接班人，教這些山溝里的娃娃們一些新東西，其他時間，村裏頭誰家有個感冒發燒的，唐玖小兄弟也可以診治一下，不用村民害病害那麼厲害，跑那麼遠請大夫。”

“這個，我怕是難當大任咯，而且，這新學科目繁雜，我也怕娃娃們一時半會接收不了，就我一個人，怕是不能面面俱到啊。”唐玖的確想留下來，但卻不想一輩子在這小山村裡當教書先生或者郎中，他還想儘快讓夢想機升級多佔地盤呢。可不曾想蔡琰老先生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說道：“這個是肯定的，只要唐玖小兄弟你每天抽出一點時間給娃娃們講講課就行了，至於講啥，你作為老師，照你安排就好了，至於給村民看病，這也不強求，這年頭到處都在死人，只是能救一下就請小兄弟救一下，總之盡人事聽天命好吧？”

唐玖點了點頭，20世紀上半世紀的中國，到處都有餓死人，病死人的，於是便說道：“那我就不辜負蔡琰老先生的一番厚望了，恭敬不如從命。”一拍即合，兩人就此敲定。蔡琰老先生走後，唐玖躺在床上，手中摸着64手槍，躺在床上難以入眠，1918年這個時代，帶給唐玖很大的觸動，到處都是飢荒餓死的人不計其數，軍閥之間不斷混戰，到處都是戰火，再加上土匪的四處掠奪，雖然以自己的能力，去天津不一定發大財，但起碼不會太差，退一步講，投奔某個有前途有實力的軍閥頭子，努力經營也是條不錯的路，再或者說，跑到山溝溝里當土匪，鑽山溝溝打伏擊，說不定也能混個好rì子，在不行，做點小生意，倒賣點物資也能發家，但這是自己想要的嗎？不是，算了，先看看吧，或許總有一條路適合自己的。

臨睡前，唐玖把手槍和夢想製造機都放在了枕頭下面，這才安心睡去。第二天，唐玖早早的就起來了，已經許久都沒有下地干過活的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鄉下那時候的rì子，看着蔡琰老先生的兒媳拿着鍋碗瓢盆正在做着早飯，和蔡琰老先生兒子兒媳打過招呼后，看着蔡琰的小孫子蔡書魚在忙着什麼，問道：“書魚，你們在忙什麼呢?"

“唐大哥，我在煮紅薯粥，這是我們自己種的紅薯。”

“哦，我知道。”再看蔡琰先生的兒媳抱出一個菜壇，把裏面的酸菜掏了出來，用水洗凈，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撒上鹽和辣椒粉，拌在一起，在放點豬油，聞起來就極香。雖然舊社會很窮，但民心淳樸好客，想着想着，就看到蔡琰老先生光着腳回來了，褲子挽在小腿上，手裏拿着一個魚竹編，裏頭的兩三尾魚兒還活奔亂跳的。

“蔡琰老先生，你這是怎麼啦？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啊，你這可是折煞我了。”唐玖看着蔡琰老先生為了招待好自己，居然大清早跑去池塘里摸魚去了，這讓他感動的無法言語。

“不礙事不礙事，我們這山溝溝里也沒什麼好招待的，這不，剛去摸了幾尾魚，湊合著煮到酸菜魚湯給你喝喝。”正說著，蔡琰老先生喊來了兒媳婦去處理那幾尾魚去了，又讓兒子去把村長喊來一起吃早飯。不久，蔡琰的兒子就帶着村長回來了，還帶着些挂面，早飯總算是有着落了。

蔡琰家招待客人，飯菜的香味引來了很多孩子的圍觀，但卻不敢進去，只好在門口聞着香味甜嘴巴。唐玖並沒有注意門外的情景，不時就被叫上桌，準備開始吃早飯，蔡琰的兒媳婦並沒有來卓上吃，就蔡琰父子和村長一起。飯桌上，蔡琰也將昨晚的事講給村長聽了，原來兩人早就打算找個新老師來教課了，只是沒想到唐玖這麼巧，趕上了這事，兩人也就一拍即合了。

“來，唐玖小兄弟多吃點，不要客氣嘛，我們鄉下不比城裏，沒什麼好吃的，湊合著吃啊，招待不周，以後可能苦rì子還長着呢，，還望唐玖小兄弟見諒啊。”由於蔡琰家裏沒有就，大家也就以茶代酒了，村長倒了一杯茶，敬了唐玖一杯。

“村長這說的是啥話啊，我也是鄉下長大的，蔡琰老先生，村長你們別客氣。”唐玖也不客氣，幾人你來我往別有一番風味，好不熱鬧。紅薯粥雖然不比玉米面好吃，但是吃起來反而覺得很香。

“哎呀。。。。。。”

正當幾個人吃的正開心的時候，廚房裏傳來一聲尖叫，眾人趕忙往廚房那跑去，才發現原來是蔡琰的兒媳不小心打翻了碗，她碗裏沒有紅薯粥，也沒有酸菜魚湯，裏面只有一些煮糊了的玉米面，和一小點野菜，就着開水吃，這就是她的早飯。看到這唐玖不好意思的對蔡琰說道：蔡老先生，我一個外人吃這麼好的東西，竟然讓嫂子吃這些東西，我良心過意不去啊。”這一幕讓唐玖想到，在這舊社會還有好多人都吃不上飯，活活餓死的都有，很多人都在吃樹皮吃野菜，連米飯都吃不上，一個連吃都吃不好的名族，自己既然來了，應該改變點什麼呢？怎麼樣才能讓老百姓吃好呢？一種發自內心的恥辱讓唐玖面紅耳赤，身為中國人，看到這，不應該做些什麼嗎？哪怕是自己來自現代，沒吃過苦難，但自己更應該去做點事情改變着一切。。。。。。。

“嫂子，收拾一下，我們去桌上吃吧，不管什麼事情，吃晚飯再說好嗎？”唐玖看着懾懾發抖的蔡家嫂子，蔡琰老先生嘆了口氣，招呼眾人回到桌上繼續吃飯，看着桌上的飯菜，再想想蔡家嫂子的早飯，那糊了的玉米面，一點小野菜，那其他的老百姓呢？他們出的是什麼？

早飯很快就吃完了，唐玖讓蔡琰老先生帶着去其他村民家中看看，趁着大家都還在吃早飯，看看大家吃的都是些什麼。結果讓唐玖很驚訝，走了五六家，有紅薯面吃的只有一家，其他家都是吃着野菜就着白開水。

“不是地里不長，而是產量低，而且種的東西少，有的生長周期又太長，一年根本中不了幾季，每年還要向地主老財教糧，一年也就剩下那麼點糧食了，還要養活一家人。。。。。。

在蔡琰老先生的解釋下，唐玖明白了。這個時代，不是現代，有化肥，有高產種子，有溫室大棚，有雜交水稻，這裏是舊社會，一切都是最原始的耕種方法。這一切，只因為這裏叫舊社會，或許自己應該留在這裏，有夢想製造機的幫助總會好起來的，讓這個時代的人都有飯吃，都有衣服穿，這一天，唐玖覺定了自己留在鐵爐村的想法，下定決心要讓鐵爐村人人都有飯吃，人人都有衣服穿，即便這裏只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有了夢想製造機，自己一定能改變這一切，改造出一個不一樣的天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