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深入虎穴

南宮冥聞言一臉震驚，急切地問道，“此話怎講？聖上對寒曦的好，依我看來，一輩子都不會動搖的，這是為了何故？”

洛星瑤見他風塵僕僕的，自然也是回宮復命來的，便催促道，“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再與你細說，你有皇命在身，不可耽誤，快去吧！”

南宮冥點了點頭，的確是，如今他抓不到洛奕辰，空手回來，皇上要不知道要怎麼處置他呢？夜寒曦的事，還是稍後去戰王府再問個仔細。

他一步恨不得三回頭，看着洛星瑤站在城牆邊，斗篷帽檐上的白色兔毛在寒風中顫抖着，將一張精緻的臉龐襯托得越發得清新脫俗，美得不可方物。

清晨的第一道紅霞就在她的身後升起，霞光籠罩下，她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燦爛。

南宮冥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再多看一眼，不敢再多加停留一刻，轉身快步走進宮門。

楚君衍今日並沒有急着去早朝，而是在龍翔宮的片殿內等着夜寒曦的到來。

看他一身戎裝，英姿勃發，渾身散發著高貴的氣息，如瓊枝一樹，在殿內燭火的照射下，終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

楚君衍磨了磨后槽牙，恨死了楚朝雲，為什麼要告訴他真相？

夜寒曦怎麼就不是自己的兒子了？瞧他這一身的裝扮，與當年御駕親征的自己如出一轍，就連眉眼都那麼想像。

可事實就是事實，夜寒曦不是他和溫青嵐的孩子，而是龍悅公主的兒子，是龍裔皇族的餘孽，是養在自己身邊的一把利劍。

若是不拔，終有一日，必定要倒戈相向。夜寒曦能將天盛變成三大強國之一，也能毀了它。所以，他絕不會拿自己的帝位去賭。

夜寒曦見到冰冷如同石雕一樣的楚君衍，臉上並沒有異樣的情緒，拱手跪身行禮道，“寒曦給皇上請安，願皇上吉祥。”

楚君衍沒有吭聲，陰冷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等他把進宮的來意陳述了一遍，方才問道，“如此說來，孤在你眼裏，還不及兩個奴才了？”

夜寒曦聞言後背心一冷，抬眸看着楚君衍的眼睛，說道，“皇上乃九五之尊，是天盛的王，也是寒曦的恩人，沒有聖上的苦心栽培，安有今日的夜寒曦？寒曦此生誓死效忠的，只有天盛，只有皇上。”

楚君衍聞言仰頭哈哈大笑着，那笑聲尖銳且細長，好似從遙遠的地獄傳來，直鑽人的骨頭縫裏，令人渾身發毛、發抖。

楊宗林一臉擔憂的看向夜寒曦，此刻，他都不敢去看皇帝那雙眼睛。料想，定是如毒蛇一般，叫人心驚膽寒。

楚君衍猛地收住笑聲，踩着黃色的龍頭皂靴，一步一步的走到夜寒曦跟前，陰冷的臉龐與他來個平視，說道，“既是如此，那就派人把濮義和玉蓮的人頭取來。”

觸碰到夜寒曦神色不變的雙眸，不待他應答，反問道，“怎麼？下不了手？”

楚君衍直起身子，將手中的小藥瓶丟到夜寒曦的懷中，聲音略有些緩和，卻是無情至極，“那就把它吃下去，如此，孤就相信你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