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除非是她不要,他不可以走
馮溪心疼的拽上她往回走,“監控室調出來的監控看,你是開車走的,車呢?”
車?
蘇邈回憶了下,讓她仍在波叔波嬸的店門口停着了。
她開車往回走,開到一半餓了,忽然就想起帶許澤言吃的那個味道,於是掉頭去了那邊。
都除夕了,還是下半夜;
波叔波嬸年紀又大,怎麼可能下半夜還營業?
小吃店不出意外的關着門。
蘇邈覺得那地方離公司不遠,便想着走走回來。
這一走,就是一個多小時。
馮溪聽了,都跟聽故事似的,“蘇總,沒想到您抒發情緒的方式還挺特別的,我上大學那會兒就是失戀了,都沒您這麼大反應。”
摸着老闆的身子冰涼,馮溪不禁帶上點責備的語氣,“您再怎麼難受,也得顧及孩子啊!”
蘇邈以為自己哭夠了;
但聽見馮溪又提起孩子,立刻又淚流滿面。
馮溪見她哭了,有點慌。
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總別哭~雖然外面冷,但是走起來就熱了,孩子肯定沒事的哈~”
蘇邈這下再也憋不住了。
“馮溪,沒有孩子了。”
“!”
馮溪震驚住!
難道蘇總的孩子沒了?
這段時間蘇總又跟許醫生生氣,又帶着團隊加班,熬夜作息的確不規律,大家勸她也勸不住。
怪不得蘇總剛才放下整個團隊,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感情是身體不舒服,去醫院了?
馮溪這時候腦筋反應快,“冰天雪地的,小月子也得做好,蘇總,你覺得我把你送到月子中心養一養身子合適;
還是由我親自照顧你合適?
正好我過年也不回家,我爸我媽昨天晚上剛走,家裏就我自己。”
蘇邈連連搖頭。
她哭着,馮溪不知所措,只能借給她肩膀讓她靠一會兒。
馮溪扶着她上樓,回了辦公室,立刻把屋裏的空調全都打開,讓她暖暖身子。
“蘇總,要不你在休息室里先躺一會兒?”
蘇邈搖頭,她忽然想起來問馮溪,“你辦公室里有衛生巾嗎?”
“有!”
馮溪也不知道她要這東西幹什麼,但蘇總說什麼,她立刻就去拿。
蘇邈哭夠了,去洗手間換新的。
對着洗手台的鏡子,蘇邈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哭的太難看了!
她整理好心情,出來跟馮溪說清楚,以免馮溪為她擔心。
馮溪目瞪口呆,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但聽她老闆話里話外的意思,許醫生把這件事當做是算計的一步驟,可想而知,這兩人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許醫生也真是的。
要是許醫生看見蘇總哭成這樣,說什麼也不能往陰謀論的方向去猜。
工作上的事,馮溪能儘可能解決,但是感情上的事,她覺得自己情商一般,也勸不住。
於是,私下裏偷偷給王薇薇發微信,問王薇薇能不能過來。
正巧王薇薇剛蹦迪結束,十分講義氣,二話不說就打車來了蘇氏集團。
有了王薇薇的加入,氣氛立馬不一樣了。
醉醺醺的王薇薇把蘇邈紅酒櫃裏的酒,一樣拿出來一瓶,現場全都開了。
“不就是一個男人?哭什麼哭?”
“流水的男人,鐵打的閨蜜!”
“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王薇薇給蘇邈倒了一大杯紅酒,“姐們,你得往好的想啊,咱都多長時間沒喝酒了?
沒懷孕多好!
正好拼事業!
而且咱們現在還能喝酒!
來吧,乾杯!”
猩紅的液體在杯子裏打轉,色澤鮮亮,讓蘇邈想起自己流出來的那些血,還有江盛雪勝利的笑容。
她憤恨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重活一世,竟然還這麼沒出息。
這一刻,她終於想明白,她分明是掉進了江盛雪的陷阱里。
許澤言並沒有因為江盛雪而站在她的對立面,就說明她在許澤言的心裏是有一定位置的;
這個時候認輸,放棄許澤言,不正好稱了江盛雪的意。
且不說蘇邈想要做強做大科技板塊,是真的需要許澤言,單憑兩人曾經滾在一起過,許澤言是她兩世唯一的男人,這個男人在跟過她以後就不可以再被其他女人染指。
除非是她先不要的。
再看看她現在在做什麼。
簡直就是個怨婦!
王薇薇一杯接一杯的紅酒送到她嘴邊,全都被蘇邈一飲而盡。
就讓她放縱這一晚。
今晚過去,她要讓設計她的人付出代價!
*
蘇邈不記得最後跟王薇薇兩個人到底喝了多少,但她能感覺到馮溪始終沒有喝酒,照顧她們兩個酒鬼。
馮溪給兩人抬到休息室,累得是氣喘吁吁。
早知道蘇總點的那份夜宵,她就應該多吃點,也不至於這會兒折騰不了她們兩個酒鬼。
休息室的床只能容納兩個人躺在上面,馮溪帶上門,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以便屋裏的人有什麼需求,她能第一時間聽見。
蘇邈夢到了自己被江盛雪推倒的那個瞬間。
殷紅的鮮血從自己的雙腿間流了出來。
她尖叫着,“血!許澤言,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她抬頭看向男人,發現男人一臉冷漠,彷彿在圍觀不相干的人和事。
蘇邈無助的低下頭,眼看血流得越來越多,並且顏色越發耀眼,就像紅鑽石那般,閃得人睜不開眼。
就在蘇邈承受不住那道耀眼的白光,周圍的場景立刻變了!
不再是君庭酒店,而是上一世,她跳樓的那個商圈。
“不要!”
夢中的蘇邈,驚慌失措。
她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夢,卻永遠逃脫不出這個夢境。
為什麼最近頻頻能夢到上一世的情況?
莫非是因為余成毅不甘心的糾纏?
上一世太痛苦了,她不想知道自己死後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死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蘇邈轉身就跑。
她累得氣喘吁吁,只見前方有一座寺廟。
她想都沒想,直接就推門進去,想利用清靜之地,躲避外面的腥風血雨。
推開門,寺廟的庭院裏站滿了人。
時間一轉,從黑夜轉為白天。
人群中的還是那張熟悉的臉。
余成毅抱着她的屍體,祈求高僧出手,救她一命。
蘇邈渾身發冷,無盡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向她襲來。
她不想看見這些,為什麼就躲不掉?
她都死了,為什麼他們還不放過她?
高僧無數次拒絕余成毅的無理要求,告訴余成毅這個女人已經死了,沒有辦法起死回生。
余成毅不依不饒,“我們余家的香火在這裏供奉了上百年!上一任高僧曾經允諾我們家一個要求,我現在就用這條要求命令你,復活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