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採集搭建
生存在於每一項有利抉擇!
鏡頭來到七號區...
布萊斯坐在搭建的簡易棚子裏,面容有些許憔悴。
本應該是長發美男子的他精神萎靡,捲曲的金髮有些打結,他使勁揉搓着臉,最終扶着臉,目視前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布萊斯是英國有名的網紅求生專家,經常在網上發佈自己的荒野求生秀。他本來也熱衷於這個行業,加上外貌吸粉,很快脫穎而出。
人紅是非多,他也遭受到了質疑。本來不是要緊的事,但隨着質疑聲越來越多,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最好的方法就是自證,參加荒野獨居節目是最好的方法,畢竟它足夠真實,而且環境極具挑戰。
一狠心直播當眾報名后,沒想到居然被選中。想來也是,畢竟他也是有名的求生網紅,節目組考慮到話題度,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位“合適”的選手。
在郊區森林裏打打鬧鬧還行,獨自出行在這種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嶺,他躊躇之餘精神緊繃。
一旦表現不好,也意味着退賽后,他的口碑將會跌入谷底,事業就此夭折!
“要命了!老天!”
表情略帶痛苦,布萊斯十指繞后將頭髮往後腦方向梳理,順帶整理情緒,再將支架攝像機的鏡頭扭轉過來,按下開機。
“你知道的,在野外生存,就得接受各種情況。”
“這幾天我沒有看到任何獵物,這是不幸的,但幸運的是這兒有很多可以食用的東西。”
“喏!”
他努努嘴,示意身前燒開水的小鍋。
裏面漂浮着黃色的塊狀物,將鍋底染上了一層油色,香味升騰。
“美味的食物。”
布萊斯從身後拿出一朵黃色的菌子。
“就是眼前這個東西,黃色的雞油菌,味道鮮美,營養價值很高。黃色的外表在森林中相當容易辨認。”
側過身子,他的身後還躺着一小堆蘑菇。這段時間,他收集了相當多的蘑菇,除了雞油菌,裏面還有褐菇、草菇等形形色色的野生蘑菇。
來這之前,布萊斯就做足了功課,生怕疏忽導致口碑驟跌。
眼看煮得差不多了,他取下小鍋,一邊用木棍翻卷着加速降溫,一邊講解可食用蘑菇的辨別方法。
“呼!”
說了一會,有些口乾舌燥,嘗試咂了一口湯,燙得他直嗦嘴。
看來得弄個勺子了!他心想。
“我有些想念朋友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正在期待我的表現。”
布萊斯露出勉強的笑容,其他人不知道,他心裏卻清楚,每次拍攝都有一群同伴相隨,後期的剪輯等也是由他們完成。
即便多次直播自證,為保安全,同伴們也不會離他太遠。現在被拋到這種地方,心裏的孤寂感逐漸蠶食着他。
“夥計們,我們該嘗試一下。”
繼續待着,孤獨會侵蝕意志,布萊斯所幸背上弓箭,拿過支架鏡頭,另一隻手上提着掏空的背包。
“荒野法則之一:永遠不要坐以待斃。”
布萊斯所在的七號區域位於一片林地,周圍比較平坦,林木稀疏。這幾天他還發現四周有沼澤,有小溪。
往北部走,那兒的樹木成片倒下,可能曾出現過山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兒生長着較多的菌類。他收集來的雞油菌幾乎都來自於那。
“蘑菇是很好的能量來源,而且味道鮮美,如果我能收穫其他的食物,那麼將會變成最好的調味品。”
鏡頭裏布萊斯臉色從容,但當他將鏡頭偏開,臉上立即掛滿擔憂彷徨。
他並不擅長狩獵...這是最大的弊病。
這兒也相對荒涼,老實說來這裏好幾天了,他都沒聽見過熟悉的松雞地叫聲。
“哦!快看。”
快步上前,鏡頭壓低,以至於能夠近距離觀察那朵生長在枯葉間顏色鮮艷的蘑菇。
雙手扒開附近的枯葉碎枝,一朵紅色傘蓋的蘑菇展現在鏡頭下。對於直播技巧他還是在行的,後期剪輯也一定會留下深刻的畫面。
“這是蝦菌,頂部是紅色傘蓋,越往中心的位置色濃會顯黑。白色菌桿也帶着漸淡的淺紅色。”
“區別它的方法很簡單,用指甲划菌桿。”
布萊斯說著用指甲在白色的菌桿和菌褶部位留下一道印痕。
很快被划的地方就呈現出深棕色。
“它也被稱為海鮮味的蘑菇,通常成群出現。”
布萊斯帶着興奮,圍繞着發現的位置,掀開附近蓬鬆的枯葉仔細尋找,果然發現了四五朵。
“上帝!真是幸運。”
他的臉上帶着喜色。食物收集得越多,也就能呆更久。
湊到近前一聞,類似蝦味的氣息讓他更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通常色澤鮮艷的蘑菇都會被認為是不可食用的。反過來思考,偽裝成相似的有毒植物也是無毒植物常用的求存方法。”
“這就需要我們有更多的耐心去發現和辨別,不然飢餓的你可能會與能救命的食物擦肩而過。”
對着鏡頭說完,布萊斯將之放進背包里,接着沿坡脊繼續探索。他思考過自己的能力範疇,決定以採集為主。另一頭的沼澤地有水鳥、野鴨活動的痕迹,但他那弓箭準頭實在水,萬一被鏡頭記錄下來,那就丟了大臉。
所幸口頭上說著狩獵,卻往沒有獵物的地方走,採集些可食用的植物,盡量讓後期視頻里自己能力得到體現就夠了。
有人質疑也有人維護,真愛粉和黑粉吵鬧爭執,吃瓜群眾圍觀,這一來反倒能將自己的熱度往上推。
從事這個行業的他諳熟其中的門道。
……
嗦!嘩啦!
粗壯的松木倒下,砸斷了旁邊低矮的樺樹。
“哦!真令人愉悅!”
白人胖子傑夫咧嘴大笑道。
天氣炎熱,他所幸赤裸上身光着膀子幹活。
拖着膀子粗細的松木,傑夫顯得很是輕鬆。林間空地上堆積了不少松木,傑夫利索地用斧頭去處多餘枝丫,再將纖細的頂部裁掉,雙手拖着松木往上丟,將之堆放整齊。
熟練利索的動作也透露出他的職業——伐木工人。
“我是半個俄羅斯人,曾在科夫森林的一所小伐木場工作。因為常年混跡在森林裏,對於野外生存這種事也很熟悉。”
傑夫身材圓滾,膀大腰粗,肌肉線條若隱若現,若披上熊外套,那和熊真沒什麼區別。
“我因為傷病退休后,常帶我的小兒子到森林裏玩樂,教給他生存的道理。”
坐在木材上休憩的時間,傑夫對着支架攝像頭敘述着自己故事。
“森林是有生命力的,我崇尚自然帶來的一切,回憶曾經的工作時常使我痛苦。”
“小兒子也經常因為我曾是伐木工人而責怪於我,我來到這裏一方面是給兒子作表率,另一方面也是想藉助這筆獎金和妻子去植樹護林彌補心中的虧欠。”
傑夫用褪下的T恤衫擦了擦汗,這種程度的工作並不算沉重。但他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攝入高蛋白高熱量的食物,體能有所下降。
“我該弄些吃的再工作。”
傑夫提溜着斧頭回到暫時的庇護所里,圍繞着兩顆松木搭建,防水布倆端固定在樹榦上,尾部用石頭壓着,有點像半坡式住所。
三面透風,好在處於松木密林里,天氣也還溫暖。
一邊躺着未完工的木材小屋,完全由松木搭建。為了更溫暖,屋子的地面也覆蓋上截成一半的半圓狀松木條。
工程量巨大,現在還只是搭了個雛形。
庇護所外熄滅的火堆上掛着燒得漆黑的小鍋。
裏面的濃湯有些許凝固,看不出來原先煮的是什麼食物。
熊漢傑夫拿着魚線走了出來,面對遠處的松雞叫聲充耳不聞,他選擇的十件物品里沒有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