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太上皇的迷茫
「噠噠噠...」
皇宮,深處。
太上皇身邊沒有一個人跟隨,獨自走在幽深的宮殿深處。
這裏幽靜的可怕,太上皇進入一個院子,一個中年道士,打了一個稽首:「上皇可不常來這,今日怎麼有空?」
不卑不亢,只是簡單的道家禮儀。
而太上皇卻是臉上帶着笑意,也不着惱:「許譚道長,好久不見。恆益道長,可曾出關?」
不經常來這?
他已經近十年沒來這裏一次,二十年時間,只來過三次。
「也不閉關,何曾出關?」
中年道士名為許譚,恆益道長高徒。他微微一笑,面容之上,充滿智慧:「上皇所來,就是為了演算天機吧。」
太上皇點頭:「不錯,當年恆益道長說過,以龍血可化危機,當初我看皇帝朝政欠缺火候,是以拖延至今。現在...」
太上皇滿臉堅定:「我已經準備好。」
「上皇何必執着。」
陪着太上皇進入大殿,許譚苦笑一聲:「天機渺渺,哪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推演?當初我師尊機緣巧合,截取一線天機,尚且運道衰敗,如今藏於真龍之地,不敢踏出半步。」
仙神尚且不敢說演算天機,只能步步布琪,謀取一些氣運功德,何況他們就是凡俗之世的道士。
許譚的用意很明顯,說天機的都是騙子。
「那,恆益道長,是否告訴我,那年出現之人是誰?」新筆趣閣
太上皇眸子冰冷:「一道一僧,差點亡我大周!」
不僅如此,懷德太子自刎而死,血脈幾乎斷絕。而當初,那個瘋道曾言:婚娶為災,所殺不詳。後裔隨命,莫要張狂。
當初恆益道長推斷,是太子娶了不該娶的人,殺了不該殺的人。恩怨情仇俱在其中,茫茫天地具含其內。
雖然不解,也不是很理解,但是恆益道長,道行有限,想要多說,也是無法推演。
但是當時,那一僧一道,自稱代表天機,還曾妄言,甲子之內,大周必亡。是以,太上皇才會興兵山海關外,趁着建奴未成勢而討伐。
興兵五十萬,討伐劍奴不足六萬兵馬,本就是穩贏局面,然而,卻又因為手下大將離奇不斷死亡。
大軍前行之中,突然前軍潰敗。
毫無徵兆那種,是以建奴趁機掩殺,大周敗得莫名奇妙。
至今,太上皇都無法明白。
回到京城之後,外出圍剿白蓮教的太子,卻被一道士誆騙,他被一個和尚挾持,太子舉兵入宮,已經殺死許多無辜之人。
最終羞愧之下,道士在太子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太子拔劍自刎。
一切都很離奇,離奇的讓人感覺毛骨悚然,詭譎難以分辨,世間究竟是否有仙。
「上皇。」
這時,一個老道,顫顫巍巍進入大殿。
鬚髮皆白那種。
太上皇被嚇了一跳:「恆益道長,尚且年歲虛小我幾歲,怎麼會有如此模樣。」
十年前見到的時候,恆益道長還是鬚髮烏黑油亮,看上去也就是三十許模樣,十年後的今天,竟然蒼老如斯。
恆益道長微微一笑,並不正面回答:「上皇來見我,送我最後一程,觀我羽化登仙,也算是我造化。」
盤膝坐下,面對門外。
恆益道長閉上眼睛,輕聲說道:「十年間,我用壽命演算天機,終於抓住一絲。上皇且聽我言:世間詭譎因果連,是是非非最難言。天機不改命運定,莫測變化說北安。」
「上皇。」
恆益道長微微一笑,也不睜眼,聲音越來越虛弱:「前後合計一甲子推演,我終於明白了,世間本無仙,只因心不寬。變了...變了...這天機...變...」
腦袋一歪,恆益道長已無聲息。
許譚面色一悲,閉目稽首:「福生無量天尊。」
太上皇:「???」
啥情況這是?
你說幾句我聽得懂的,說這麼多箴言,你要我悟道嗎?
「上皇。」
許譚眸子裏都是悲切:「世間本就無仙,你又何必執着。或許非是仙神之禍,只因人心不足。」
不是仙神之禍,當年火炮轟擊之下,那一僧一道,瀟洒從容化青煙,這還不是神仙?
難不成是山精野怪?
「上皇,師尊曾說,神將定世安天下,如今大周龍氣匯聚,氣運正隆,北滅蒙古,建奴遠遁。」
許譚抱起恆益道長:「這世間,本就是人主宰,何必信奉虛無縹緲仙神。如若上皇依舊執着,我說那一僧一道,已然隕落,上皇還執着嗎?」
「什麼?」
太上皇起身:「你所言當真?」
許譚苦澀一笑:「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師尊,我不聽你言,如今天機已泄,我要藉助大周龍氣,也要坐化在此了,本想離去,卻也沒有了機會。」
太上皇:「???」
我懷疑你們戲耍我,口口聲聲說世間無仙神,只因心不寬。
緊接着,就感受到了天機,又是要藉助大周龍氣的。
所以,你們說的我能信?
「上皇,何必執着,大周有神將守護,一切均安。」
許譚抱着恆益道長,走出大殿,慢慢消失不見。只剩下太上皇,似乎有些凌亂。
「神將?」
太上皇呢喃自語:「沒來之前,我還是清醒的,來到這裏之後,怎麼感覺一切變得撲朔迷離呢?」
「當年事,究竟是人禍亂天下,還是仙神覆乾坤?」
我是來過,還是沒來過?
腦袋疼。
之前我...那麼悲壯的,敢情一切都是自我多情?
一切安排白費?
......
走出皇宮。
賈蓉親兵就已經牽來馬,賈蓉翻身上馬。
策馬而行,剛出大街,迎頭差點撞上兩匹馬。其中一匹馬背上,騎士賈蓉認識。正是薛寶釵的兄長薛大腦袋。
另一匹健馬馬背上,坐着的人也認識,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柳湘蓮。
柳湘蓮此人,賈蓉還算欣賞。
此人又被稱作冷麵二郎,原系理國公柳家子弟。
他父母早喪,讀書不成。性情豪爽,酷好耍槍舞劍,賭博吃酒,以至眠花宿柳,吹笛彈箏,無所不為。
他生得又美,是一個業餘的戲劇演員,最喜串戲,擅演生旦風月戲文,原本與大臉寶最是合得來。
與賈璉,也算是有交情。
「拜見王爺。」
薛大腦袋眸子裏都是驚懼,直接拜伏在地。
柳湘蓮也趕緊下馬,也是拜伏在地。
賈蓉看了一眼薛大腦袋,此人不學無術,欺男霸女,動輒傷人。最近這一年多,賈蓉極少再聽到薛大腦袋的事情與消息。
只是聽說,在戶部掛了虛職,吃着內帑皇糧。
薛大腦袋看上了柳湘蓮,看這架勢,薛大腦袋是要去挨揍?
沒想到沒有了賴大存在,命運神奇的又讓兩個人相遇。
賈蓉在看柳湘蓮,上次匆匆一面,這次一瞧,還真是長的漂亮得不像話:「你既為理國公之後,賈家與理國公府世交,要是有麻煩,可來王府找我...」
說著,賈蓉策馬離開。
柳湘蓮頗有豪俠之氣,又是武藝高強,要是好好培養,未必不是一員戰將。
薛大腦袋在賈蓉走後,笑眯眯的說道:「快走吧,我等不及了...」
深深看着賈蓉背影,柳湘蓮轉頭,冷笑一聲,跳上馬背,策馬離開,薛大腦袋,策馬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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