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殭屍傷人
看見這樣的場景,在場的人便全都退開了。一名協jǐng原本蹲着,在屍體坐起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又因為是斜坡,差點后翻直接滾下去,還好抓住了身旁的一棵小樹。
“怎麼回事?”那四十幾歲的民jǐng說道。在場的那些公務員們都面面相覷,特別是那兩位穿白大褂的,直接傻眼了。因為這樣的事情,在醫學上都是少見的,或者說,死後都腐爛,而且都爛成這樣子的,再坐起來的事情,完全是沒有發生過,違背常理的。
“都說了讓你們散開,再不走遠點,等下就都要後悔了。”林木生提高了說話的音量,因為他剛才那句大家散開,似乎沒有得到什麼重視,現在再說話,多少有些神氣,畢竟,現在發生的什麼事情,他多少比較清楚。
林木生喊的,在場的人聽到后都看向他,似乎是想得到一個什麼解釋。
“詳細的事情,現在還很難說。如果大家不想發生點什麼,我們就一起到那塊大石頭的地方,等我爸過來吧。”
“你爸?你是哪裏人?”那四十多歲的民jǐng問林木生。
“嗯,古竹鎮。”
“古竹鎮?我也是那的,你爸叫什麼?”那四十多歲的民jǐng一聽到古竹鎮,便趕緊問林木生的父親叫什麼。
“林雲偉,大家都叫他老林。”
林雲偉,對,林木生一說,我也想起,林伯伯的名字。好久沒聽到,我都忘記了。
“老林,那位師公嗎?”那四十多歲的民jǐng聽到老林,眼睛都瞪大了下,貌似很吃驚的樣子。
“嗯。”林木生回答道,看到那民jǐng這樣吃驚,還眨巴了兩下眼睛,需要這麼吃驚?估計有些納悶。怎麼滴?難道,是仇家?不對啊,林伯伯在古竹鎮,人緣非常的好,就我知道的,至少沒有和誰有過過節。
“少年家,你是他的後生吧?”
“嗯,我叫林木生。”
“哦,木生,叫我老陳吧,我認識你爸。”這四十多歲叫老陳的民jǐng說道,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話語間多少帶有些傷感。
“還是叫您陳叔叔吧,我們到下面的石頭那邊等等,他說已經在半路了。”林木生說著。
一行人就從斜坡往下撤退,那坐起來的屍體,在坐起來后,便沒有什麼動作。
我忽然很變態的覺得,對這臭味似乎開始有一點點適應,已經不流眼淚了,只是打死我也不會再去看那屍體一眼。剛才眼角餘光不小心瞄到那屍體坐起來的時候,那連在臉頰的眼球還晃了兩下,眼眶裏的蛆都掉了不少下來。頭皮都一陣發麻,胃部都一陣翻湧,“他爹的,再吐的話,胃裏就什麼貨都沒有了,而且看了這些,還能吃下什麼。”我心想着。
到了那塊大石頭,林木生的手機就響了。是林伯伯打來的,說找不到地方,讓林木生到路口去等一下。
林木生爬上石頭,剛走出我們的視線,那斜坡上面就有動靜了。我沒說話,只是盯着上面,整顆心都提起來了,想着“要是那殭屍下來,怎麼辦?”
不一會的時間,那具殭屍便滾了下來,估計是腳站不起來了。一會撞在一棵樹上,往前爬了兩下,又往下滾,反反覆復的幾次,終於,滾到了我們站的地方。我心裏不知道罵了多少個‘cāo’,轉過身去,打算要往石頭上爬了。
我比較年輕,身手矯健,而且前面去接這幾位民jǐng,已經有爬這石頭的經驗。上去后,開始拉那兩個還帶着口罩穿白大褂的jǐng察,然後是兩個協jǐng。最後,剩下小周和老陳,兩人又互相爭了起來,“老陳,你是前輩,你先。”
“胡說,你比我年輕,就該你先。”
“你們別爭了,我們一起拉你們。”一個穿白大褂的jǐng察開口道。然後另一位穿白大褂的,就把我往後面拉了下,兩人就走到石頭邊,要去拉下面的老陳和小周。
我便退到後面去,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石頭太窄,只能站兩個人,兩位穿白大褂的醫生,可能是覺得我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讓我靠後了。也或者,是怕有什麼危險,我一個圍觀群眾,萬一出點什麼事情,他們會覺得自己失職什麼的。我想,應該是後面這個比較有可能,畢竟都不那麼小心眼的人,而且,是我拉他們倆上來的。
一人拉一個,就在他們開始動作,那殭屍也已經到了石頭邊。千鈞一髮之際,老陳是上來了,可惜,小周爬到一半的腳滑了一下。人一站穩,便‘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頓時,整個五官都擠在一起,緊咬着牙,脖子上的筋都因為用力,浮了起來,“嘶。”我倒吸了一口氣,心裏想着,“那一定很痛!”
“小周!”幾個靠的近的,異口同聲的喊出,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周的腳中招了。
一句粗口從小周緊咬着牙齒間擠出,然後用力一踹,只聽到傳來布被撕開的聲音,應該是甩開了。然後,剛上來的老陳和那穿着白大褂的jǐng察,兩人用力一拉,便把小周給拉上石頭。
小周一上來,便癱坐在石頭上,兩隻手用力的掐着左腿的膝蓋部分。我看向小周那被咬的地方,在小腿部位,制服褲子已經被咬掉一塊布,綠sè的褲子到膝蓋部分,已經沾血都呈黑sè的了。
小周咬着牙,五官都快擠到一起了,可以想像,那一定是很痛很痛的。老陳將那褲管往上慢慢提起來,當露出小腿的時候,圍着的人,包括我,都發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嘶”。那小腿外側,一塊肉被咬掉了,凹了一塊進去,此時鮮血正泊泊的往外冒。
“先消毒,傷口一定受感染了。”一個穿白大褂的jǐng察說著,從身上的口袋,掏出一白sè塑料瓶,擰開蓋子。然後四處尋了一下,可能是尋找什麼,但是又放棄了,把頭上的帽子拿下,“小周,咬着帽子,忍住,這藥水下去會很疼。”
這穿白大褂的jǐng察說完,看小周咬住帽子,便直接將瓶子裏裝的黃sè液體,倒在小周受傷的腿上。這一倒下去,小周腿上傷口,那一整圈兩支手指寬的不規則圓形,便冒起了白泡。
白泡一冒出來,小周頭上的青筋也都浮起來了,“媽媽咪呀,阿里路亞,我的天啊,我的神啊,這他爹的該有多疼啊,都冒白泡了。”我心裏想着,一陣揪心,看着好似那傷口是在自己身上一樣。
看着小周眼淚都出來了,我不由得都捏緊拳頭,看不到石頭下的殭屍怎樣,但是,我想,那一定是很恐怖,不由得開始想,林伯伯怎麼還不來。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田埂上便出現了救星。
只見林伯伯背着那綉有卐字符號的黃sè袋子,在田埂上健步如飛,林木生遠遠的被甩在後面,長長的田埂在林伯伯腳下,完全是眨眼的功夫便跑完了。到這塊的石頭時,林伯伯連停頓都沒有,直接一躍,便上來了。我腦子裏不由得冒出兩個字,‘輕功’!
這是才有的吧,下面的殭屍是鬼片才有的吧,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發生什麼事情了?”林伯伯一到石頭上,便開口問道。
“老林啊,我同事小周,被那屍體咬到了。”老陳一聽到林伯伯問,就趕緊說道。
“老陳,是你啊,我看下。”林伯伯先和老陳打了下招呼,然後便蹲下來看小周腿上的傷口,“夭壽啊,傷口這麼大。”林伯伯從那黃sè袋子裏拿出一張符紙,放在手心,念了幾句真言似得,然後雙手合十,在手掌分開的時候,那原本黃sè的符紙,便成了紙灰。林伯伯將手上的紙灰直接敷在小周那手上的腿上,原本還往外冒血的傷口,瞬間便止血了。
從小周的臉sè上看,是沒有什麼痛楚了,正張着嘴喘息着,原本因為疼痛變得有些慘白的臉,也漸漸恢復起來。“這紙灰,堪比靈藥啊。”我心裏想着。
“你們先站到後面,我來收拾這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