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熱鬧過後
翻開歷史課本，可以看到華夏大地被外族入侵的記錄數不勝數，那些兇橫的野蠻的傢伙，對於掠奪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在侵略這件事情上更是做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於是這群悍將，在喝了酒以後對着那些進貢的使臣罵罵咧咧個不停，並且亮出了或者乾癟或者強壯的肌肉，大有上前生撕的慾望，好在被李世民勸阻，這才平息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戰鬥。
林家村的伙食自然是無可挑剔，以至於長孫無忌送給柳凡一個饕餮的名號，而程咬金則文雅多了，送了一個廚神的名號，柳凡推辭，在這個社會當神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老神仙，若是自己年紀輕輕當神，估計李二會讓自己死的很早。
在所有人喝醉或者假醉的情況下，柳凡隨便提了一嘴，想要把爵位獲得的封地改在秦嶺，被李世民一腳踹出去，柳凡拍了拍屁股又給他們上了一道紅燒肉，一道悶鵝。
等把這些老傢伙送走，柳凡這才算清凈下來。
尾事還有很多，馬周和李義府正在處理，兩個人今天都在李世民的面前露過臉，今後入仕算是坦途，至於他兩會不會打上柳凡的印記，這個柳凡改變不了，當初兩個人來這裏的時候就應該想的到。
對於馬周柳凡是一點都不擔心，極其聰明，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至於李義府城府現在還不夠深，喜怒皆在臉上，距離李貓還很遠，柳凡不害怕他反噬，更加害怕的是他以後做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尤其是村子裏面的人給予他的洗禮，也讓李義府少了許多的怨氣，最起碼今天見到那些拒絕自己的老臣們沒有擺什麼臉色，這讓柳凡舒服很多。
這個時節，清晨的風最是舒服，清清爽爽，讓人很快能把不舒服的東西都遺忘掉，然後自然而然的享受這個時節帶來美好。
綠色已經鋪滿了整個關內，河邊的柳樹從村子這頭一直種植到遠方，以後還會再種植，反正柳樹好種，折斷一個枝丫，往地上一插便好了，過個幾年就會長成。
柳凡在喝茶，馬周和李義府也在喝茶，兩個人談論的是前段時間李世民和房玄齡的對奏。
房玄齡奏言：“今閱武庫甲仗，勝隋日遠矣！”
李世民對道：“飭兵備寇雖是要事，然朕唯欲卿等存心理道，務盡忠貞，使百姓安樂，便是朕之甲仗。隋煬帝豈為甲仗不足，以至滅亡？正由仁義不修，而群下怨叛故也。宜識此心！”
這就涉及到武力治國還是仁義治國這種大的方面了，而李世民的主張也很簡單，那就是對內要行盡仁義之事，對外要以武行天下。
馬周表示認同，認為現在的大唐其實已經經不起多少的戰爭，國庫雖然慢慢在充盈，但是一場大戰下來，一年白忙，還不如休養生息，等到府庫充盈再戰不遲。
李義府持相反意見，認為大唐百姓還是要以律法為準繩，朝堂要加強控制，不單單是施以仁政，更加多是在每個州每個縣設置更加強權的署衙，以此行成威懾，讓民眾不至於受人蠱惑而揭竿而起，至死不知所為何。
柳凡樂呵呵的看着他們兩個爭論，這兩個傢伙在政事上面向來是各有各的想法，這種討論也不是一次兩次，往往誰都說服不了誰，但是只要涉及到具體某一個人就很快行成共識。
“張公估計再膨脹下去很難善終！”馬周皺眉說道。
李義府同樣說道：“不錯，遍觀群臣，唯獨張公部曲最多，如今要弄那養子之名好規避部曲數量，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只怕此先河一開，往後勛貴皆以此名目蓄養部曲，甚至是死士！”
馬周哂笑道：“還是凡哥比較低調，朝堂允許養府兵，卻找來一些歲數接近四五十的，尤其是那些人還有殘疾，前段時間被京城勛貴傳為笑話！”
李義府點了點頭道：“不錯，雖然是笑話，但卻是一個表率，當下陛下志在天下，從不在乎下屬都多強大，只要對大唐有益，便會一直用，凡哥雖然年幼，但是在部曲這件事情上卻做的多少有些保守，但是好處是有的，而且還會有很多，因為凡哥年輕，等到陛下老去，帝國若無再征戰之心，那下一位掌權者就未必會再任由這些勛貴飼養府兵了！”
馬周看向柳凡說道：“凡哥，你說，你招募這些老部曲，到底是什麼用意！”
李義府也好奇的看向柳凡。
柳凡道：“很簡單，在戰場上什麼人能夠活的下來！必然是有運氣的人，因為實力在戰場上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因素，而這些老府兵，雖然從各個衛所退下來，但是實力肯定不差，更關鍵的是他們運氣會更加好，有了這麼些個有好運的人在咱們家，咱們家能不好嗎？”
李義府瞪大眼睛說道：“就這麼簡單？”
“可能是真的！”馬周面露古怪的看着柳凡。
柳凡笑道：“其實剛剛你們兩個討論的兩個問題都非常簡單，第一個是陛下是否要在帝國之內施以仁政，在我看來是必須的，才經歷過隋朝統治，你們信不信，有些村落至今不知道天子是誰，甚至以為是劉徹統治時期都有可能，施以仁政是最快速的將陛下威名傳播出去的方式！沒有之一！也是讓百姓最快接受大唐統治的手段，也沒有之一！”
“為什麼陛下和朝堂對於施以仁政這件事情完全不用考慮，就是因為諸公知道，大唐現在不穩，外患何其多，只要沒有消滅外患，國內就不能亂，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維持不易的局面將會被打破，到時內憂外患，大唐又是風雨飄搖，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馬周，你性格向來沉穩，但是太過於忠厚，這種忠厚在任何時期都很合適，唯獨不適合現在，陛下需要的是豺狼，是豹子，是猛虎，而不是家犬，估計還要十幾年才是屬於你大放光彩的時刻！”
柳凡說完，又幽幽的看向李義府，這讓李義府渾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