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萬年縣
萬年縣歷史悠久，漢朝，北周，隋朝等國度都在此處，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未央宮了，只是因為幾百年的人口聚集，使得萬年縣的水源越來越差，環境也越來越惡劣，這才不適宜讓人居住，故而長安縣越來越出名，而萬年縣卻逐漸衰落。
柳凡居住的地方便是距離萬年縣不遠的小村落。
村落破舊，老人婦孺居多，越是靠近村子，林豪的神色越是沉重，等快要到村口的時候，林豪突然間停了下來，神情悲痛的說道：“當初，跟着我出村子的有二十一人，如今，跟我回村子的人卻只有你一人了！”
柳凡原本輕鬆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林豪忍住悲痛，深吸一口氣，大步往前走去。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看向林豪的目光也越來越多，跟隨林豪步伐的人也越來越多，直到林豪來到一處院子，此時跟在林豪身後的人已經近百。
林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祖宗，林豪回來了！”
院門慢慢打開，一老嫗扶着拐杖緩緩走了出來，老太太雖然年級大了，但是眼神卻很明亮，面色平靜的問道：“林豪，當初跟隨你出村子的漢子有幾人啊？”
“21人！”
“他們...勇否？”
“皆戰死沙場，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只有柳凡一人活了下來！”
“唉！如今大唐初定，因何而戰死！”
“造反！”
轟！天邊一聲驚雷響起，人群也嗡嗡的議論不休！
老太太又問道：“那，為何你活了下來！”
“回老祖宗，因為我發現當時將軍一意孤行，與同僚商議后，決定誅殺將軍，這才因功贖罪，得以活命！”
老太太半響不言不語，接着看向人群說道：“爾等子孫當家的，死不在林豪，活下來是命大，活不下來是天意，如今陛下沒有追究你等罪過已經算是網開一面，造反！那是掉腦袋的事，就散了吧，回去做個衣冠冢，也算是給這些死去的孩子一個來處！”
眾人悲戚散去，林豪磕了一個頭，然後與人群中一婦人抱了一下，拉着孩童便往家走去。
柳凡也拜別老祖宗，此刻人群中有一小女孩跑了過來，“哥！你回來了啊！我好想你！”
眼前的小女孩看起來才七八歲，長的瘦瘦弱弱，一張臉儘是黃色，頭髮也枯燥的厲害，柳凡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小安，爹呢？”
“爹前兩天割草摔了一跤，腿疼的厲害，現在躺在家裏沒有出來！”柳安眼睛紅紅的說道。
柳凡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走，回家！”
家很小，很破，一個簡單的小院子，泥巴圍牆矮的能將院子的所有看的一清二楚。
農具破舊，家禽沒有，一口老井旁邊是一顆歪歪斜斜的棗樹，現在棗子還沒有熟，青澀的掛在樹上，微風一掃，竟然有些凄涼。
推開木門，柳凡兩兄妹走了進去，“爹！哥回來了！”
“咳咳咳！凡兒回來啊！”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柳凡兩人快步走了進去。
只見床上躺着一個瘦弱的漢子，臉上滿是皺紋，一隻腳高高的墊在草上，看到柳凡進來，擠出笑容說道：“唉！老了，不中用了，沒什麼大事，凡兒回來了，安安，你去借點肉食回來，在外面也受苦了，人都瘦了一圈！”
柳安嗯了一聲，乖巧的跑了出去，柳凡看着躺在床上的漢子，一時間想到上輩子的父母，雙眼一紅的說道：“這腿，傷了幾天？”
“前天，唉，估計是折了！”說罷有些懊惱又有些絕望的拍了拍受傷的那隻腿。
“沒有請郎中嗎？”
“請了，沒用，斷了！嗨！”漢子擠出笑容說道：“別擔心，就算腿斷了，你阿耶我也能供你讀書！”
柳凡沉默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彎下腰慢慢解開他的褲腿說道：“皇帝不給兒子考取功名了，兒子前段時間幹了造反的事！”
“糊塗啊！糊塗！這造反能幹嗎？那可是全家掉腦袋的事！”老漢一張臉氣的通紅。
柳凡一邊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一邊觀察柳青書的腿傷，骨頭斷了，明顯的錯位，好在骨頭沒有穿出來，目前看起來有些畸形，“爹，你怕疼嗎？”
聽完柳凡解釋的柳青書大笑一聲說道：“疼，老子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疼，沒功名就沒功名，等阿耶過幾年攢點錢，給你娶個屁股大好生養的女子，你也算成家了，你娘也算是......你拿木頭做什麼？別！啊！！！！”
柳凡看着斷處接在一起，鬆了口氣，一邊包紮一邊說道：“爹，腿沒事了，這幾天保持靜養，傷筋動骨一百天，過段時間您又能跑能蹦了！”
柳青書此刻臉上都是冷汗，那是疼的，一雙眼睛瞪的賊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柳凡走出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后說道：“阿耶，您先休息，以後，這個家我來扛！”
“瓜慫！”柳青書怒道，“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想當家了？”
柳凡笑了笑，不再說話，走了出去，病人需要多休息，總是動氣幹嘛，一點都不利於養傷。
坐在枯井旁，剛剛大話是放了出去，但是用什麼賺錢呢？說實話，一點頭緒都沒有，要原料沒有原料，要錢沒錢，要人脈沒有人脈，得嘞，白手起家的節奏。
白手起家柳凡不怕，但是現在這裏不是現代社會，可操作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真要有什麼暴利行業，估計自己剛弄出來，第二天就被沉河了。
正在想着，柳安提着一小塊肉，還有一些米走了進來，笑道：“哥，今天中午咱們有肉吃了！”
看着一雙眼睛滿是欣喜的柳安，柳凡默默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接過東西說道：“對，有肉吃了，以後哥讓你每天都吃肉！”
柳安崇拜又驚喜的看着柳凡說道：“哥！真的嗎？哇！那咱們過的豈不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柳凡哈哈一笑說道：“以後你天天吃肉，肯定就不喜歡吃了！”
“才不會呢！吃肉呀，多好啊！嘻嘻！”說完口水都流出了嘴角。
“你玩去，今天哥給你露一手！”
“可別了，哥，上次你做飯，差點把咱家都燒了！”柳安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柳凡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瞎說！去去去，一邊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