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捨生取義
六道仙人，忍者初祖，九大尾獸創造者，極樂凈土執掌人，大筒木羽衣，圓寂了！
山中地藏一掌拍下，大筒木羽衣坦然迎上，然後身軀化為齏粉，徹底消散於這片極樂凈土之中。
這，就是山中地藏未曾言明的，能夠拯救這個世界的方法，也是當初大筒木羽衣所沒有做出的另一個選擇。
想要拯救這片天地，並非是單純只有消滅大筒木輝夜，讓其體內的海量靈性回歸天地這一條路可走。
當初大筒木一族種下神樹后，從這個世界所汲取的精華，大半都凝聚到結出的果實之中。
而在大筒木輝夜吃下果實后，這些精華也就順理成章地轉移到了她的體內。
直到這位“卯之女神”懷有身孕，誕下了兩個兒子——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
都說母親孕育子女，是一個艱難且偉大的工程。
對於像大筒木輝夜這樣擁有強大實力的女神來說，想要孕育齣子女，就更是難上加難。
然而大筒木輝夜終究是成功生下了兩個孩子，其付出的代價，依照山中地藏看來，除了分割體內的一部分血脈和查克拉權柄以外，必然還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和靈性。
這些能量和靈性都沉澱於大筒木兄弟的體內，所以當初他們除了幹掉自己的母親以外，其實還有第二條路，那就是代替自己的母親，主動犧牲自己，用自己和弟弟體內的能量與靈性，來填補母親所帶來的那份空缺。
是的，犧牲自己和弟弟，代替母親，這就是拯救忍界眾生的第二種方法。
很顯然，大筒木羽衣當初為了自己和弟弟的性命，也同樣沒有選擇這一方法。
對此山中地藏並不做過多的評價，畢竟對方如今也已經做出了新的選擇。
隨着大筒木羽衣的圓寂，整個極樂凈土世界在短暫的寂靜之後，亦是在震動中發出了無聲的哀鳴。
這種哀鳴生活於極樂凈土之中的鬼魂們沒法聽見，但山中地藏卻是聽得很清楚。
那是小世界的痛呼，亦是亡者的悲鳴，為大筒木羽衣的圓寂而傷痛，為自身的即將崩潰而恐懼。
荒蕪的大地開始劇烈地震動，板塊的升降與錯位，讓一道道深邃的傷疤在大地之上綻開。
無數濃厚且粘稠的，好似石油一般的黑氣自這些傷疤中噴涌而出，如同深海中的魔怪，張牙舞爪，將觸手伸向天穹。
那原本牢牢籠罩着這個小世界的天幕，用以維持世界穩定的符印法陣，在這些黑煙的衝擊下，瘋狂閃爍着，發出咔嚓咔嚓的清晰碎裂聲，如同琉璃屏障遭到了重擊，正在搖搖欲墜。
大地之上的幽魂們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同樣是惶恐不已，然而相比於整個世界，他們的力量也只是如同螞蟻一樣，並不能起到分毫的作用。
好在這一切變化都在山中地藏的預料之中，無需他過多言語，極樂凈土之外，幽冥世界之上，現實世界之中，水之國江戶城天守閣內，圍坐於廣場之上的眾多僧侶們，在念誦完了《地藏菩薩本願經》后，並未過多的停歇，而是在上師的帶領下，齊齊開始念誦起了新的經文。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
沒錯，正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隨着眾僧齊齊念誦，廣場之上禪音陣陣，其中的宏大、救贖之意，也在有心之人的引導下，穿過了時空的重重壁障，響徹於搖搖欲墜的極樂凈土之中。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
凈土中的眾鬼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經文，雖不解其中之意，但初一入耳，卻是下意識的跟着那虛空中傳來的聲音念誦了起來。
“……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眾鬼越念聲音越大，越念節奏越齊。
等到了最後一句“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時，已是整齊劃一，聲若洪鐘，如雷轟鳴。
而伴隨着人間與幽冥之中《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反覆迴響，眾生的心念之力也聚攏在一起，循着幽冥世界這條道路，擴散了出去。
與此同時，極樂凈土的崩潰也還在繼續，在陣陣誦經聲中，大地依舊在不斷破碎、開裂，但最早堅持不住的，卻是那頭頂的一片天空。
咔嚓！
清脆的碎裂聲在眾鬼的耳邊如驚雷一般炸響，壓過了齊整的誦經之聲。
原本佈滿符印紋路的半圓形蒼穹，此刻已然黯淡無光，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彷彿一件脆弱的水晶罩子，隨時都要垮塌下來。
眾鬼仰頭看着這即將破碎的天空，眼神中不僅露出了惶恐，口中的誦經之聲，也下意識地微弱了下來，帶上了幾分顫抖。
雖然他們從未在極樂凈土之外的幽冥世界待過，並且也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但面對着如此天崩地裂的毀滅場景，只要還留有理智，多少也難以冷靜。
畢竟能夠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豪傑人物，終究還是只有那麼一些。
好在山中地藏一掌助大筒木羽衣圓寂之後，也並未乾看着。
在感知到整個極樂凈土世界即將分崩離析，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已經一掌朝天，拍向了極樂凈土的蒼穹。
轟！
如同朝陽東升，金烏鳴啼，山中地藏這一掌拍出，彷彿托舉着一顆金色的驕陽，無量金光自他指縫間綻放。
《如來神掌》第二式——【金頂佛燈】！
瑩白如玉的手掌隨着拍擊的過程瞬息膨脹，攜正義之力，驕陽之火，等到與那天穹碰撞之時，已經遮蔽了半片天空，五根手指粗壯如擎天之柱，架住了天之五方，撐住了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