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抵達京都，突生變故
“你說，他們這是何必呢？”
當料理完所有的流民盜匪，收拾好東西重新跟着商隊上路后，坐在貨車上休息的夕日紅，突然忍不住向山中地藏詢問道。
“這些流民盜匪明知道我們這個商隊有這麼多人，憑他們的能力根本就拿不下，為什麼還要動手呢？”
“盜匪嘛，沒那麼多頭腦，想干就干，不是很正常嗎？”猿飛阿斯瑪搶先一步說道。
山中地藏倒是先看了一眼，那些倒在路邊，瘦骨嶙峋的屍體，以及被捆住雙手，踉踉蹌蹌拖在車隊後面的盜匪俘虜，雙手合十，嘆了口氣。
“哎，或許他們也是身不由己吧！”
他看着疑惑的夕日紅解釋道，“這些失地的流民盜匪不事生產，也沒有餘糧和收入，若是今天不搶一點食物果腹，明天說不定就醒不過來了。”
“說白了還是懶！”
猿飛阿斯瑪在邊上插嘴道，“他們有手有腳，火之國又這麼富饒，只要勤勞一點，開墾荒地，打獵採摘，經商販貨，總不至於餓死嘛。”
山中地藏聞言，即便是自認為脾氣夠好了，也依舊有一股無名之火從心中騰起，差點按捺不住怒意。
雖然知道阿斯瑪本身並沒有惡意，但這一刻他所說的話，竟然和山中地藏前世所聽到的那些奇葩話語，出奇地一致。
那都是身居高位者，在生活安逸后，全然無法想像基層民眾生活壓力的狀態，以至於‘何不食肉糜’這種笑話都歷久彌新，被現實演繹出了光怪陸離的新版本。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山中地藏看着猿飛阿斯瑪，冷冷地說道，“但凡有一點能活下去的希望，他們會這麼拚命嗎？”
“火之國的百姓們已經夠苦了，他們承受着稅收與勞役的沉重壓力，供養着忍者和官吏，結果竟然還要被你們說成是懶？
你知不知道，將一片荒地開墾成熟田需要花費多大的精力？
你知不知道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在森林裏打獵和採摘是有多危險？
你不知道！因為你從沒有吃過這些苦！”
猿飛阿斯瑪吶吶無言，他想要反駁，卻又感覺無從說起，畢竟山中地藏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麼在理。
最終他也只能反唇相譏道：“既然你覺得他們沒問題，那有問題的難道是那些勤懇種地，辛勞經商，然後又被盜匪搶劫殺害的普通人嗎？”
山中地藏沉默了半晌，最終也只是看着那些跟在車隊後面，倒地不起的盜匪俘虜，低着頭嘆息了一聲。
車隊繼續前行，在這個小插曲過後，山中地藏他們就再也沒有遇到襲擊的匪徒了。
隨着距離國都越來越近，道路兩旁的村莊和農田倒是多了起來，路上也時不時可以看見拖着貨物的商隊，同樣向著京都出發。
終於，當太陽西下，天邊泛起紅霞時，翻過一個低矮的丘陵，京都的盛景就出現在山中地藏他們的眼前。
那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界的巨大城市，高達數丈的岩石城牆拔地而起，和寬闊的護城河一同將財富與權利保護在其中。
城牆之上，穿戴整齊的士兵來回奔走，不時用警惕的目光掃視着城牆內外。
穿過高聳的城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條筆直的官道，這條路比木葉村的主大道還要寬，還要長，從城門口一直延伸向遠方的大名府邸，將整座京都平均分成了東西二京。
官道之上，車來人往，商隊、旅客與行人交織如梭，一派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
官道兩旁，綠樹成蔭，高低各異的亭台高樓整齊排列，大小商鋪應有盡有，天南地北的各式商品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山中地藏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景象，木葉村也算是十分繁華的了。但那畢竟是軍事重鎮，商業氣息相比於京都來說，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此刻臨近傍晚，大街兩旁的商鋪點亮了明燈，將整條街道照得燈火通明，五光十色。
眼見得如此繁華盛景，猿飛阿斯瑪和夕日紅因為長時間趕路而產生的疲憊也頓時就一掃而空，好奇的四下張望起來。
要不是有任務在身，得將商隊送達目的地，只怕他們這時已經脫離隊伍，跑去玩耍了。
不過即便是坐在貨車上，那些從街邊飯店中飄出來的誘人氣息，也縈繞在他們周圍，鑽進了三人的鼻孔里，讓人忍不住口水分泌，腹中咕咕作響。
“真香啊！”
猿飛阿斯瑪忍不住感嘆道，這一路以乾糧度日的他，此刻看着街邊一個巨大的烤肉招牌，幾乎是挪不開目光了。
那商隊首領佐介小次郎也注意到了這一幕，於是笑着說道：“這一路上真是辛苦各位了，一會到了地方，我請幾位吃個晚飯。”
“好耶！”猿飛阿斯瑪歡呼了起來，商隊前進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沿着這條主道行了一段距離，他們就左拐繞到的京都的東京城區。
城區的街道呈棋盤形，東西、南北縱橫有秩，佈局整齊劃一，明確劃分出了官府、居民區和商業區。
佐介小次郎的商社就在商業區里，靠近城牆的地方，面積還不小。
只不過當他們的車隊來到商社門口時，卻發現這裏竟然已經擠滿了人，並且還人聲鼎沸，十分嘈雜。
“讓一讓！讓一讓！”
佐介小次郎看到這一幕，認出那帶頭的幾個人竟然是給自己放貸的債主，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大喊着沖了過去。
他焦急地鑽進人群，擠到最前面，站在自家商社大門口。
那些債主們看到了他，頓時眼前一亮，嘴裏大喊着“還錢”二字，同時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放心，各位放心！我一定會還錢的！”
佐介小次郎一邊大聲喊着，一邊回頭看向商戶院子裏。
他的妻子此刻正在院子裏抹着眼淚，而他的兒子正在一旁安慰着母親。
見到自家父親終於是回來了，佐介小次郎的兒子連忙走到他身邊，湊到父親耳邊，用略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父親，我們家的糧倉，昨晚……昨晚失火被燒啦！”
恍如晴空響了一聲霹靂，佐介小次郎眼前一黑，耳中轟鳴作響，渾身上下像是被抽去了骨頭，整個人瞬間癱軟的向下滑去。
還好他的兒子眼明手快，及時扶住了他，佐介小次郎這才不至於摔在地上。
只不過這一幕，也恰好被不遠處的山中地藏等人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