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製糖
“元景。”
“求求你救救大丫，救救我們老張家吧。我什麼苦都能吃，什麼罪都能受，我給你磕頭了啊……”
李元景來到屋外，張坤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拚命對李元景磕頭，就生怕李元景會拒絕他。
“張大哥，這怎麼使得啊……”
李元景趕忙上前扶起張坤，瞬間便感受到了張坤顫抖不已的身體，心中一時也是五味雜陳。
就在一天前，張坤就算沒了銳氣，好歹還像是個人，現在卻……
這狗X的世道啊。
“元景，哥求你了，求你了啊……”
張坤被李元景扶起后卻又掙扎着跪下來，整個人都有點不成模樣了。
可想而知。
他現在到底是有多麼壓抑，多麼無助，多麼痛苦啊。
“張大哥，我救大丫沒問題，但你想過沒？我今天救了大丫，明天呢？你們可還欠着不少外債呢。”
“張大哥，叫我說，倒不如你跟着我干吧，我每月給你開工錢。只要你踏實肯干，我保證，少不了你的工錢。”
“這樣，就算債主來找你們要賬，你也可以提前支取工錢先墊上。”
李元景更用力的扶起了張坤，語氣也迅速鄭重下來。
“額？”
張坤究竟不傻，轉而就反應過來，不由大喜道：
“元景，不是，東家，東家，您說啥就是啥，我張坤都聽着……”
說著就給李元景磕頭。
旁邊的玉娘還想勸李元景不要這麼冷漠，畢竟都是鄰居，李元景卻冷冷瞪了玉娘一眼，讓玉娘退到一邊。
這小娘不懂‘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也不明白馭人之道和人性的複雜，李元景心裏可是門清着呢。
冷聲道：
“張大哥，以後，你就是我家的長工了。這頭一個月嘛，工錢暫定。但我每日管飽你飯。”
“如果你後面表現合格了，我不僅管飯，還會按月準時給你發工錢，不低於五百文吧。”
“五，五百文？”
張坤大驚，忙道：
“東家，使不得，使不得啊。我現在就是個殘廢，至多一百文就夠了啊。”
按照這風城縣周圍的行情，就算是健壯的成年勞力，一個月的薪俸，也就在三百文左右。
而像是張坤這樣傷勢還沒有好利索的殘廢，正常別說找活了，倒貼錢人家怕都不用，只能幫閑。
各種災民流民的太多了啊。
那些掌柜的一個個可都比猴兒還精，只用給點狗糧卻是能幹牛馬活的災民黑戶不香么？
而此時李元景居然給張坤開五百文的月薪，他如何能不震驚？
張坤還想解釋什麼，李元景卻擺手道：
“張大哥，我定的薪俸，我心裏有數，你不要再爭了。但是，我這裏的規矩，也得跟你講明白。”
“張大哥，你是當兵的出身，應該明白，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吧？”
張坤忙拚命點頭：
“東家，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用腦殼發誓，東家您就算讓我殺人放火，我也絕不會吐露出半字。”
“既是這樣，那咱們就簽字畫押吧。張大哥，你稍等，我去寫合同。”
李元景拍了拍張坤的肩膀，直接去屋裏拿筆墨。
畢竟是讀書人，李元景家裏還是有一點筆墨紙硯的。
很快。
李元景就把這大乾朝的這第一份現代雇傭合同寫好，隨後，他和張坤都在合同上簽字畫押。
直到此時，張坤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本能的彎着腰，對李元景畢恭畢敬。
旁邊。
見李元景三兩句話，就讓張坤這個七尺男兒俯首帖耳，玉娘美眸中也止不住閃動起諸多小星星。
哥哥不愧是讀書人啊，就是有辦法。
只三兩句話，不僅解決了張家的問題，還讓張大哥這種殺過韃子的好漢，都變成了他們家的長工啊……
…
給了張坤幾尾魚，讓他回去補補身子，好好休息下，明天再過來。
李元景和玉娘吃過晚飯，這小娘就乖巧識趣的去收拾魚簍了。
看着這小娘嬌俏的小倩影，李元景嘴角邊也止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他忽然有點喜歡這個時代了。
放在後世，這想都不敢想那……
因為家裏魚的存貨已經不少了，加之李元景現在急需變現還債，思慮一會兒，他決定今晚不去捕魚了，直接開始收拾析白糖需要用的用具。
其實析白糖的方法非常簡單，一口鍋，一個漏斗，再加上幾樣盛放的器具就夠了。
但此時這個時代，顯然沒有《天工開物》，大乾朝的人們自然也不懂得其中製作方法。
按照玉娘的說法，白雪糖只來自熬紅糖時的那一點糖霜，真的是數百斤才能出那麼一點點。
但白糖口感、賣相明顯比紅糖更好許多，達官貴人們裝X和逼格也都有需要，需大於供的情況下，這玩意兒能不貴么？
也無怪乎張家老二張亮會因為幾兩白雪糖的事情，差點被人搞的家破人亡了。
不過……
李元景總感覺，張亮的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似乎有點太刻意了一樣……
但李元景此時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沒時間想太多。
很快。
他就收拾好了一切。
見天已經黑透了，不可能有人來了，李元景直接鎖好了院門，開始在屋子裏熬起紅糖漿來。
“呀。”
“哥哥，你在做什麼呢？好香，好甜呢……”
玉娘這小娘小鼻子還是很靈的，很快就聞到了味道，跑到李元景這邊看，星辰般的大眼睛已經出賣了她對這些甜味的渴望。
李元景溺愛的拍了她的小挺翹一下：
“這可是好寶貝。來，嘗一點。”
李元景一邊用木勺繼續緩緩攪拌已經稍稍成型的糖漿，一邊用另一個木勺，給玉娘盛了一點。
玉娘接過李元景遞過來的木勺，用力聞了下裏面甜美的味道，再看向李元景，美眸都要化開來：
“謝謝哥哥……”
李元景看着玉娘嬌俏的小模樣，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這小娘，已經漸漸開始習慣把自己當成她的依靠了啊。
索性直接讓玉娘靠在他的身邊，兩人一邊說著悄悄話，一邊繼續熬製糖漿。
玉娘撿的乾柴質量明顯很好，這使得灶火一直很旺，也就半個時辰左右，鍋里的紅糖漿已經已經達到了李元景想要的效果。
不論是融化度還是粘稠度，都是將將好。
李元景招呼玉娘幫忙，小心把這些紅糖漿，全都倒入倒了早就準備好的大漏斗中。
而在漏斗下方，則是備了一個裝水的破木桶。
“來，丫頭。”
“幫哥哥盯着，看哥哥給你變個牛X戲法。”
李元景拍了拍玉娘的小蠻腰，示意玉娘在這邊盯着這個裝置的穩固，他則是快步出門去。
很快。
李元景就搬了一盆黃不拉幾的渾水過來。
“嘩啦。”
可憐玉娘還沒來得及說話呢，李元景已經小心翼翼，將這木盆里的黃色渾水，緩緩澆在了漏斗中。
“呀。”
“哥哥，這可都是用銀子買的好貴的好東西啊，你，你怎麼能這麼，這麼糟蹋了啊……”
穆然看到這一幕，本來還充滿放鬆、沉浸在小幸福中的玉娘，恍如陡然又回到了之前那暗無天日的日子裏。
美眸中晶瑩閃動不說，嬌軀都止不住悸動的渾身顫抖，明顯破了音的急急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