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闖三關
秦征一臉黑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跟他一樣，她也是來參加測驗的秦氏子弟。
少女臉上長着些許雀斑，雙眼靈動，根本不像是會說出那等愚蠢之言的人。
「我叫秦雀兒，來自青牛鎮。」少女笑看着秦征道。
秦征勉強笑了笑，道：「咸陽鎮秦征。」
測驗開始，前方的少男少女們一個個接受測試。
這秦氏測驗共有三關，第一關為力量關，分為三個等級，初等一百五十斤、中等二百斤、高等三百斤，測驗內容每年都一樣，大家早就在家裏試過，所以這第一關進行得極快。
秦征在家曾舉起過三百斤的巨石，但也失敗過幾次，若是想穩妥過關，自然最好選擇中等測驗，免得舉三百斤失敗浪費體力甚至意外受傷。
大多數人都選擇二百斤，只有寥寥幾人選擇三百斤，而且都失敗了。
秦聰跟他前面的人一起上台，他前面的人走向二百斤的方石，而他則直接走向三百斤方石。
秦征與秦聰從小認識，雖關係一般，但兩家住的近，又都是秦氏之人，雙方父母關係不錯。
但秦關萬禾受傷后，這秦聰一家先假意安慰，然後勾結外人，欺騙秦征一家，不僅佔了秦征家的宅子，還從秦關手裏騙了不少好東西。
最終雖然知道了這秦聰一家的真面目，但秦征家也幾乎一無所有，無法在漢北城立足，只得靠着僅剩的財產搬到了咸陽鎮。
秦征看到那秦聰深吸一口氣，直接下蹲雙臂伸開，雙掌貼在方石兩面，猛然站起，成功舉起三百斤的方石，通過高等考驗。
頓時人群發出一陣歡呼，秦聰是下午第一個舉起三百斤巨石的人，他得意得看向秦征。
四目相對，秦征面無表情，但心中卻也燃起一團火。
這秦聰原先是不如他的，但秦聰一家騙取他家大部分家產，不僅有了充裕的錢財給這秦聰購買丹藥補品，而且還讓他父親秦炳有了本錢疏通關係，在這秦府內找了事做。
可以說這秦聰一家，就是踩着秦征一家向上爬的。
秦征不再關注別人，而是專心控制呼吸默默活動肌肉筋骨，想讓自己擁有更好的狀態，舉起三百斤的方石，給自己爭一口氣！
終於，秦征前面那人走向二百斤方石，秦正便也上前，朝三百斤的方石走去。
「又一個不自量力的。」有人笑着道。
秦征臉色肅然，身體下蹲，雙手抱住方石，陡然起身，但剛舉到半空，便無以為繼，腰椎無法直豎，彷彿要被巨石帶着往前趴倒，這就是腰椎力量不足，不夠穩的結果。
不僅如此，他的雙臂力量也達到極限，無法繼續將巨石上舉，整個人幾乎凝固在那裏。
他不想放棄，不想在秦聰面前露怯，咬牙拚命地向上抬向上舉，可方石就是紋絲不動，反而他的腳跟逐漸輕浮，整個身體開始前傾，這是即將失敗的徵兆。
「哈哈，秦征別逞強了，你不行就是不行，永遠都不可能翻身。」秦聰在一旁哈哈笑道。
聽到秦聰的聲音，秦征腦子嗡鳴一聲，想起之前那秦炳欺騙自家，說什麼找到神醫，幾乎把他們騙得傾家蕩產，一開始甚至還假惺惺地借錢給他們，事實上那神醫不過是秦炳找人假扮。
「不，我能舉起來，我一定要舉起來！」秦征心中不甘地怒吼着，彷彿胸腔有着一座火山，陡然間爆發出來。
秦征大喜：「這這就是牛氣衝天？！父親一直說，牛氣衝天這一招要注重心境心氣，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立刻按照奔牛拳牛氣衝天這一招的力量運轉之法，將胸腔氣血爆發的出的力量運送至腰椎、雙臂和手腕。
「啊——」秦征胸中憤懣，隨着一聲大喊，終於將三百斤的方石舉過頭頂！
砰！秦征將巨石扔出，頓時胸口起起伏伏，顯然為了舉起這塊方石，他的體力消耗不少。
原先不看好他的人們一個個鴉雀無聲，只有秦雀兒朝他豎起大拇指。
那秦聰臉色陰冷，嘴角噙笑：「這麼勉強，後面可還有兩關呢。」
「用不着你操心！」秦征冷哼，拿出自己的腰牌，將第一關的成績記錄下來。
最終這第一關力量關，只有秦聰秦征通過高等考驗，其餘大部分為中等，也有幾個只舉起一百五十斤的達到初等。
第二關為速度關，同樣分為三等，九十息內跑一千米為初等，六十息為中等，三十息則為高等。
這前兩關的成績都很直觀，敢來這裏的都在家嘗試過，基本不會失敗。
跟第一關一樣，大多數都是中等，不過通過高等考驗的不僅秦聰秦征，還有其他幾人，包括那秦雀兒。
而這些能在三十息內跑完一千米的人，都有身法武學在身。
秦氏旁系子弟，能夠修習的家族武學只有奔牛拳，要想修鍊其它武學，就要自己想辦法。
「喂，你剛才像貓一樣縱躍奔跑，這是什麼武學？」秦雀兒問道。
秦征道：「貓躍步。你呢？剛才跑的時候來迴轉身迴旋，但向前的速度卻是不慢，這是什麼步法？」
秦雀兒笑道：「這是我向我們青牛鎮的一位把式學的，叫旋迴步，花了我家一百兩銀子呢！你學那貓躍步花了多少錢？」
秦征搖頭：「這是我娘教的。」
「你倒是省事了，不用花錢也不用看人臉色。」
很快第三關也要開始，前兩關並沒有人失敗，不過這最後一關每年都淘汰大量的人。
因為這一關是實戰關，秦征他們要面對紅藍綠三種傀儡，紅色傀儡為高等考驗，藍色為中等綠色為初等，只需堅持一刻鐘即可。
實戰本來不確定性就極大，而且經過力量和速度兩關，大家的體力都明顯有所下降，所以往往都會在這一關失敗。
這一次與前兩關不同，大家選的都是初等綠色傀儡，可即便如此，也有人不敵。
至於藍色傀儡，沒有比奔牛拳更厲害的武學在身，想都不要想，藍色傀儡是給漢北秦府的嫡系子弟準備的，而至於紅色傀儡則是給嫡系子弟中的天才準備的。
秦聰也選擇綠色初等傀儡，不過不到半刻鐘便打敗傀儡，然後選擇挑戰藍色傀儡。
想要通過秦氏測驗，三關必須同時通過，所以秦聰才會先贏下初等考驗，再嘗試挑戰中等考驗，不過他還是差了一些，不到半刻鐘便被藍色傀儡打下擂台，甚至都受了不小的傷。
「我前兩關都是高等，這第三關又挑戰了中等傀儡，能夠得到中品鍊氣功法，從一開始我就要踩着你，狠狠地踩着你！」秦聰走到秦征旁冷笑道。
「傻叉！」秦征直接一句頂過去，不跟他啰里啰嗦。
「你說什麼？！」秦聰氣得面紅耳赤，若是私下場合他肯定就要動手了。
一旁秦雀兒不知故意還是真的傻，說道：「你沒聽清楚嗎？他說你傻……」
秦聰陡然轉頭，憤怒地瞪着秦雀兒。
秦雀兒立刻住口，那秦聰冷哼一聲離開，秦雀兒對着他吐了吐舌頭。
終於輪到秦征，他前面的那些人，除了秦聰，都無人挑戰藍色傀儡，甚至有十幾個人沒能在綠色傀儡手下堅持一刻鐘直接淘汰。
秦征上台，那負責測驗的人，剛要將綠色傀儡送到台上，只聽秦征道：「我選擇藍色傀儡中等考驗。」
「什麼？！」眾人驚呼一聲，原本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秦聰，此時也立刻起身，雙眼微眯地望着台上的秦征。
那負責測驗之人道：「你想清楚，若是失敗，會直接淘汰，前兩關的成績都會作廢，你將失去成為修者的機會。」
秦征點頭：「我知道。」
「他瘋了嗎？」台下大部分都是已經通過測驗，等待最後分配的弟子，看到秦征的選擇一個個難以理解。
秦雀兒也驚訝地張大嘴巴。
「好，既然你選擇如此，我也不會阻攔。」那負責測驗之人將藍色傀儡直接送到台上。
這傀儡乃秦氏煉製，除了能增加族內子弟的戰鬥經驗外，也能在野外協助秦氏修者狩獵靈獸妖族，十分好用。
秦征胸腔起伏，並非緊張害怕，而是在施展牛氣衝天醞釀氣血力量。
奔牛拳一共五式，第一式牛氣衝天是準備招式，積蓄和凝聚力量。
第二式為野牛頂角，第三式黃牛甩尾，第四式蠻牛踏地，第五式也是最強大的一式，名為奔牛撞。
咻！這藍色傀儡乃人形傀儡，沒等秦征準備多久，便速度極快地衝到跟前，向右一歪抬起左腿，便甩向秦征。
秦征陡然向下一蹲，向前翻滾，只聽砰的一聲，那傀儡左腳猛然下踏，將石板都直接踩碎。
隨即傀儡右腳腳跟陡然向後一甩，雖未踢中秦征，但整個身體也轉了過來。
秦征此時也從地上站起，弓背彎腰與傀儡相對而立。想要通過測驗，必須在這藍色傀儡手下堅持一刻鐘。
不過他要的可不只是這樣，藍色傀儡雖然速度和力道方面都超過綠色傀儡，但其實跟綠色傀儡是同種傀儡，也就是說武學招式和反應習慣都是相同的。
他之前看了那麼多場挑戰綠色傀儡的戰鬥，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只要不出意外，他有信心在一刻鐘內打敗這藍色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