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拆遷辦

第四十章 拆遷辦

早朝結束,周耀武溜溜達達地回到紫宸殿,然柔已經等待多時了。

周耀武看見然柔便笑道:「朕猜,你這是被煩怕了,跑朕這裏躲清凈來了?」

然柔見周耀武心情不錯,不禁苦笑道:「陛下倒是一副好心情,可苦了臣妾了。這幾天見了十幾個誥命夫人,今天還有七八個想進宮求見的,本宮實在受不了了,全都給推掉了。」

「他們找不到恪兒,只能央求我們。今天早朝時,有兩個御史都快哭了。」周耀武好笑的說道,這也是他心情好的原因。

這群御史平時趾高氣昂的,逮誰參誰,跟群瘋狗似的。

就連朕他們都常常頂撞,為了搏個不畏皇權的直名。今天算是遇見硬茬了,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頓吧。

而且他們更怕周浚恪乾脆錢不要了,過些日子直接宣佈名單,他們還談什麼仕途,談什麼不畏皇權,天下人的笑柄還差不多。

沒看那全書唯一有名有姓的盧謙海,這些天給人感覺都蒼老了十歲。

你在去街面上聽聽,但凡自稱讀書人的,都在唾棄盧謙海的行為和做法。

「就該整治他們。」然柔恨恨的說道。

周耀武坐到然柔身邊,說道:「該受的教訓已經受到了,朕也清楚了他們的德行。但這錢,該拿還得拿回來。那小子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真要是置氣不要了,得不償失。」

提起周浚恪,然柔這火氣又上來了,抱怨道:「恪兒這個皮猴子,三天沒回宮了,每天就讓閔雲回來報個平安。說是最近莊上離不開他,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東西。」

「更臣妾生氣的是,臣妾說不準,恪兒說那就秋後算賬吧!陛下你聽聽,氣人不氣人。」

說起這個,周耀武笑道:「昨天山魚跟我說,這小子發明出來了一種叫水泥的東西,靠着水泥正在莊上大興土木吶。」

然柔眉毛都豎起來了:「真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他。」

「要不,去他莊子上看看?」周耀武提議道。

山魚說這水泥造價低、速干還堅固,如果真如所說的,這可是城防利器啊。

然柔馬上同意道:「走,去把欠條要回來,本宮的耳根子想清凈清凈。」

一邊往外走,周耀武一邊對安廉吩咐道:「把六部的大臣們叫上。」

「喏!」安廉行禮后離開。

周耀武和然柔乘坐步輦順着御橋,來到朱雀門外,六部大臣已經在此等候。

周耀武下了步輦,活動了一下身體,跟大臣們招呼了一聲。然後接過安廉牽來的馬,翻身就騎了上去。

到底是打過仗的皇帝,身手就是利索,大臣們也同樣弓馬嫻熟。

就連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中書令方安郡和吏部天官穆義興,在馬背上也穩如泰山。

然柔看着意氣風發的周耀武,遙想起了他當年叱吒沙場時候的英姿,笑着坐進了重翟車。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周浚恪的莊子進發。

周浚恪的莊子,在秦渡鎮以東,灃河的東岸,背靠秦嶺。

周耀武等人騎着高頭大馬,一踏上灃河的橋,就遠遠看見一排排整齊的建築,說不上是什麼結構,一個個灰突突的。

只有最靠里的一座,隱約能看見黑色的瓦片和雪白的牆體。

抵臨莊子的時候,已經能看見忙碌的人群。周耀武等人則在莊子外面下了馬,裏面都在幹活,騎馬進去不如走路方便。

而守在門口的老兵們,毫無阻攔的意思,目送周耀武等人浩浩蕩蕩的進了莊子。

周耀武側目看着老兵們,他能聞到老兵們身上戰場的味道。這明顯就是周浚恪留在門口的看守,怎麼不聞不問的就放自己等人進去了?

難道他們知道朕的身份?

其實是周耀武想多了,這是周浚恪的吩咐,任何人想進莊子都可以。而任何有惡意的人,也都將受到莊戶們的群起攻之。

在自己的莊子裏,周浚恪還能怕遇見危險?

周浚恪認為自己在這裏,比皇帝在皇宮裏都安全。

莊子裏忙的熱火朝天,周浚恪已經跟沒事人一樣,躺在院子裏的樹蔭下納起了涼。

特製的躺椅,周浚恪半倚在上面,草帽扣在臉上,手裏扇着蒲扇。

身上的綾羅綢緞,都換成了粗布的短打,干起活更方便一點。躺椅下面的小布鞋,也滿是泥濘。

該教的都教了,該注意事項的也都告訴了,再干錯就是袁伯該管的事情了。

嘴裏哼着心太軟,周浚恪突然問道:「到飯點了嗎?」

閔雲在一旁,一手端着賬本一手拿着毛筆,回道:「公子,還得半個時辰。」

周浚恪摸了摸肚子,說道:「上午走的太多了,早早就餓了。哎,你還算賬吶?就那點賬你都算幾遍了,還次次都對不上數,趁早別算了。」

都不用看,周浚恪就知道閔雲在幹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閔雲就特別喜歡對賬本,數學的天賦還極其有限。

同一本賬,每一次算完,得出了結果都不一樣。

周浚恪教了兩次之後,就失去了耐心,罵了閔雲兩句就再也不管了。

「公子,我這不正按着您教的法子學,我感覺這次一定不會在算錯了。」閔雲舔了下毛筆,在紙上又添了組阿拉伯數字。

「又累又餓,怎麼辦!」周浚恪無聊生禍患的喊道。

這次閔雲聲都吭聲,早已經習慣自己家王爺沒事找事的性格。喊餓喊累,完全是自我排解。

你要給他開小灶,他是不會同意的,還得罵你不知道同甘共苦。

兩個人之間各干各的陷入沉靜,周浚恪沒有在意閔雲的沉默,依然哼着心太軟。

突然一群腳步聲傳來,周浚恪則不以為然,他這小院的大門都沒關,總有管事的進來請教問題。

閔雲則是抬頭望去,瞬間就站了起來。

走進院子的是皇帝和皇后,身後還跟六部大臣。

「給皇上和皇後娘娘請安。」閔雲執禮道。

周浚恪聞言一把掀開草帽,看着面無表情的周耀武和然柔,有點小孩離家出走被家長抓住的小尷尬。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我這莊子還沒建好,灰土爆揚的,不適合你們這千金之軀。」周浚恪起身趿拉着鞋,局促的說道。

主要周耀武給他的壓力的確有點大,雖然心理年紀兩人相仿,可人的氣勢是不同的,再說身份上雙重壓制啊。

周耀武看着周浚恪髒兮兮的樣子,出奇的沒有批評,而是問道:「外面的房子,是你教他們蓋的?」

「對啊,不然他們怎麼會。」周浚恪理所當然的說道。

「朕聽聞,你這材料可媲美糯米汁澆築,刀砍不進斧劈不傷?」

周浚恪沒回答問題,對着閔雲說道:「沒有個眼力見,搬椅子去啊,讓我爹我媽干站着啊?招呼點人,一起搬,還有那麼多大臣吶。」

待客之道不能差,這事最基本的尊老愛幼。

「是,殿下。」閔雲見到皇帝腦子就不轉了,讓周浚恪一提醒才恍悟。

「娘,你先坐這。」周浚恪無視周耀武的眼神,狗腿子般卑躬屈膝拉着然柔坐在躺椅上,然柔則好笑的看着周耀武。

那感覺就好像再說,在兒子這裏,我可比你這麼皇上待遇要好。

「朕在問你話,回答。」周耀武沉聲問道。

因為他看見周浚恪開始搬桌子,準備給然柔上茶了,你這得忙活到啥時候。

雖然周耀武不會吃然柔的醋,可你小子這區別對待有點太大了吧?有點蹬鼻子上臉的意思了,你老子我不要臉面的?

後面的大臣們可都看着吶!

周浚恪停下手中的動作,撓頭道:「是廢...大表哥要砍的,當時牆面還沒徹底干透,我就沒讓他砍。這不,還沒砍就上值了,走的時候還賭氣囊賽的。我也不好舞刀弄劍的,就沒試。」

差點把柴邵武廢柴的綽號喊出去,這麼稱呼自己的大表哥,皇帝的親外甥,少不了要挨一頓臭罵。

「沒試正好,朕親自來試試。」周耀武轉身龍行虎步的向外走去。

周浚恪一頭卡通小黑線,這都什麼人?怎麼都對砍牆這麼情有獨鍾?

沒辦法,周浚恪陪在然柔身邊,跟着人群向外走去。

來到樣板房旁,左u衛的將士已經把莊戶隔在了外面,莊戶們則默默的看着裏面這群衣着光鮮的大人物們。

周浚恪看到這一幕,吐槽道:「階級啊,還總提倡愛民如子,兒子們都被隔開了。」

然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念在周浚恪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教訓道:「不許陰陽怪氣的,確保你父皇的安全,是將士的指責。」

周浚恪就是發句牢騷,道理他是懂得。周耀武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安朝容易發生動蕩,那天下的人都跟着遭殃。

周耀武來到牆邊,用手摸了摸雪白的牆面,沾了一手的白灰,心裏不禁一陣狐疑。

摸一下都掉渣,這牆能結實了?

實踐出真理,周耀武抽出腰間的佩刀,重重的一刀砍在了牆面上,激起了一陣白煙。

牆面崩碎的碎渣飛濺,周耀武早有提防的眯起了眼。

待塵埃落定,周耀武看着牆面只被淺淺劃出一個道子,心裏震驚不已。

牆面的硬度,別人不了解,他這個親自動手的人最有發言權。

這一刀他鉚足了力氣,反被牆面震得發麻,足以說明了這個牆的硬度,可以媲美金石了。

用手撥了撥刀痕,周耀武再次提起刀,貼着大白層插了進去,刀身往外一掘,一大塊大白被摳了下來。

周耀武用刀尖刺了刺水泥牆面,發出鐺鐺作響的聲音。頓時就明白了,這才是牆體硬度的來源,外面白色的就是裝飾。

看着自己的樣板間,轉眼間就被自家老爹弄成了二手房老破小,周浚恪急忙走了上前。

「爹,砍也砍了,效果你也看見了,回院裏歇會吧!」

周耀武收起佩刀,對大臣們說道:「你們也試試。」

「別啊,爹,我這新房子!」周浚恪不樂意了,你們拆遷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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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當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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