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抓住你的胃
四成!
武將們震撼的無以復加,轉而激動的哇哇亂叫。
都是一群知兵的老將,知道戰爭就會死人,發號施令的時候也不會心慈手軟。但哪一個兵不是爹生娘養的,能少死一個都是好事,別說四成了!
看着已經亂了的大殿,周浚恪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賭對了。
要做蒸餾高度酒的時候,周浚恪就開始防着別人告黑狀。畢竟這年頭糧食是稀缺物,百姓多都食不飽腹,怎麼能讓你肆無忌憚的蒸餾。
換做別人,可能就是罰些錢的事情。但嚴於律己嚴於律兒的周耀武,絕對會讓周浚恪關閉酒廠。所以周浚恪就開始合計,如何讓這酒廠有存在的價值,酒精由此應運而生。
周耀武同樣激動地站了起來,端詳着手中的酒精,輕輕的抿了一口。苦澀、火辣,比剛剛的烈酒烈上許多倍。
至於周浚恪所說的效果,他還是有些不信。他不信自己這個不學無術、頑劣不堪的兒子,突然就有了這麼大的能耐。
自己的兒子,自己這個當爹的最了解。要說走馬飛鷹,自己這個兒子擅長。要說軍政大事,他根本不是那塊料!
「快馬送往隴右,有了結果馬上呈報。」周耀武急不可耐的吩咐道,門外禁軍馬上抱走酒精,小跑送往宮外。
只有實踐才是真理,才能知道周浚恪所說的是否屬實。
「滾吧!」周耀武指了指門外,對周浚恪罵道。
這就是典型的吃飽了罵廚子、卸磨殺驢,周浚恪不爽的撇了撇嘴,磨磨蹭蹭的往外走去,陡然回頭說道:「酒精錢誰給啊?」
周耀武瞪了瞪眼睛,他那麼著急攆周浚恪離開,就是怕他出言無狀。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不開面,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前跟自己這個皇帝老子要錢!
「將士們在沙場浴血、馬革裹屍!你既然能挽救將士們的性命,何等榮光,你居然跟我談錢?將士們的性命,是無價的,你可懂?」周耀武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靠,跟我玩這套,你這是拿你兒子當傻子忽悠啊!
再說了,我要你這榮光幹什麼?那是你皇帝該享受的榮光,我一個光頭王爺享受這玩意幹什麼?跟我那個太子哥爭奪皇位?
快別扯淡了,什麼玩意能有真金白銀管用!
周浚恪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父皇,您這是準備做一鎚子買賣啊?沒了本金,我還怎麼生產酒精,我還怎麼挽救邊軍戰士。我就一光頭皇子,您還罰了我一年的俸祿。不給錢,我還怎麼生產?父皇,您這是殺雞取卵啊!」
周耀武皺了皺眉,中書令方安郡出列說道:「啟稟陛下,四殿下所言甚是。正如四殿下所言,既然能挽回四成邊軍傷員的性命,此乃大功一件。」
「雖然現在還沒有定數,但四殿下其心可嘉。陛下,應當賞賜四殿下。再有...此物乃國之重器,要是外泄出去的話十分不妥,我看不如交由工部來製作。」
周浚恪本來是聽的很滿意,沒想到最後來了個峰迴路轉。
我靠,好你個濃眉大眼,小爺還當你是好人,沒想到你老小子說到最後給小爺來個釜底抽薪,居然想要我的秘方!
「梁國公所言甚是,臣附議!」第一個捅刀子的就是老仇家盧謙海,既然在做酒方面無法再做文章,不如噁心你小子一下。
「臣附議!」又一干大臣出列說道。
這群老王八蛋!行,今天這個仇小爺記下了,你們都給我等着。周浚恪的目光在每一位附議的大臣身上刮過,如果眼神能殺人,這群大臣早被五馬分屍了。
「啟稟父皇,兒臣願意獻出酒精配方交予工部。」
周浚恪合計了一下,反正留不住了,不如大方的交出去。這樣大家都好看,皇帝老爹心情一好,是不是也大方的賞賜我一點東西,也不算太吃虧。
周耀武見周浚恪如此識相,終於面色稍霽:「若不是知守提醒,朕都讓你這個孽障氣糊塗了。此舉當的是大功一件,朕封你為齊王,等下就把方子送與工部,不得懈怠!」
方安郡,字知守!
這就太糊弄事兒了吧?隨口封個齊王就完了?一點實惠的東西都沒有?還不得懈怠,您老這是訓我訓上癮了,看見我就沒好話是吧?
「得得得,您是皇上,咱是屁民。您說咋地就咋地吧!」周浚恪在心裏安慰着自己,施禮后離開了大殿。
出了門一拐彎,閔雲就一臉喜色的迎了上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這貨改口倒是很快,周浚恪聳拉着臉說道:「就一個破齊王的名頭,有什麼可恭喜的?一點實惠的都沒有,賞點金子銀子啥的啊,這連送帶搶的,小爺都要破產了!」
閔雲楞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咱家王爺這是撞起了天屈,連忙安慰道:「我的王爺啊,您還不知足吶?有了封號就今非昔比了,咱們領的是一品大員的俸祿。每年奉銀八十兩,奉料650石,職田1200畝,同時還有封地的稅收。那一年下來,得...」
說著閔雲掰起手指頭算了起來,也沒算個明白,最後一揮手總結道:「反正比以前多多了!」
周浚恪恍然大悟,心裏不爽的想到:「就不能說清楚點,語氣還那麼隨意。不知道小爺腦子摔壞了,哪明白你們這裏的條條框框和潛規則。」
腹誹完,周浚恪也在腦子裏盤算着這一年的收入,算着算着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閔雲不明所以的問道:「殿下,您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了嗎?」
周浚恪仰天長嘯道:「我的錢啊!都沒了!」
悔不該當初啊,早知道能封王爺,就他么不那麼浪了!現在罰奉一年,那都是我的錢啊!
「哎對了,剛才總陰陽怪氣那老傢伙是誰啊?」這老貨明顯對自己有敵意,自己做什麼他都能找點攻訐的理由,得弄清楚是哪來的敵人。
閔雲想了一下,說道:「說釀酒靡費糧食的大人?」
「對。」
閔雲表情很精彩的說道:「盧謙海,禮部侍郎,盧讓梅的大伯。」
周浚恪點了點頭,這就知道哪來的敵意了,這屬於全家上下跟小爺杠上了。
五月十八,宜開市。
按照周浚恪的要求,一大清早就請了雜耍、唱曲的不間斷表演。酒店門口早就搭好了檯子,前幾天用來宣傳的白酒大獲好評,有文人給白酒取名酒中仙,幾天的功夫就叫開了。
周浚恪也樂得清閑,懶得再給白酒起名字,乾脆就順應群眾的呼聲。
中午時分,周浚恪和馬雪凝聯袂走上檯子。周浚恪簡單的講了幾句之後,用木杆挑開了蒙在牌匾上的紅布,宣佈味仙居正式開業!
圍觀百姓沒有散去,雜耍和唱曲的在周浚恪下台後再次登台,這種初一、十五在廟會才能看到的熱鬧,百姓們當然不會錯過。更別提剛剛開業時候的儀式感,所有人都認為將來自己要開個買賣,也要這麼弄,最好再請一些官老爺或者鄉紳就更顯身份了!
混在人群中的公子哥們則是一臉失望的看着剛剛走下檯子的馬雪凝,品頭論足的說道:「臉蛋尚可,卻也沒有美的那麼出眾,怎麼就引得周銘浩跟盧讓梅大打出手啊?」
「寶琪所言甚是,當真讓人疑惑不解。」穆寧不解的說道。
「算了算了,人不美酒美,也算不虛此行!」瑞木沖邁步走向味仙居。
等他們來到酒店門外,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門裏站了幾位穿着旗袍的靚麗女子,盤着頭叉着手。緊緻的旗袍包裹出的S身形,再加上若隱若現的大白腿。那種欲迎還拒的誘惑,讓他們騷動的心痒痒的。
良家女不會穿着如此暴露,這些門迎都是周浚恪讓人從青樓請來的。從形體到面容,再加上之後一系列的篩選,才有了八位讓周浚恪十分滿意的門迎。
只是美中不足的沒有***,否則黑絲一穿,管保這群男性牲口流口水!
客人進門,就會有一位門迎迎上前去:「客官您好,請問幾位?」
「四位!」四位公子哥一起整理了一下豬哥表情,輕輕微笑的說道。心裏都不約而同的想等下找周浚恪問問這幾個姑娘是那個樓的。
「四位客官這邊請!」其中一個門迎將四人帶到一排檯子前面,上面擺滿了半成品的菜肴,一旁的水槽中滿是鮮活的河鮮,冰桶中更鎮着各類稀罕的海鮮。
「諸位客官,今日推薦香煎刀魚、白灼大蝦和醬燜大黃魚。」周浚恪上輩子是東北人,所以酒樓的菜系口味偏重。
「這可是稀罕東西,沒想到周浚恪連宮裏的供奉都弄出來了!」端木沖驚喜的說道,上一次吃大蝦還是姑姑設宴才有幸吃到。細細一想,得有大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