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說清真相
聞奈為了接近江恪,居然編造了這麼離譜的事情。
現在想來,這事可能是真的。
聞奈一臉平靜,不疾不徐地開口:「你發現了什麼?」
「你給我的葉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葉子,你一出事,它就從翠綠變成了焦黃色。」
陳近囂繼續往下分析:「江城父子提起你的時候,一直說你是妖怪,我跟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他們是不是撒謊,我一下子就辨別得出來。」
但他之前,根本不會想那麼多。
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聞奈很可能真的不是人。
聞奈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她沒想到小沙彌這麼快就能猜出來。.
「既然你能猜出來,我也不瞞着你,這事你總會知道的。」
聞奈垂下眼帘,低聲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小沙彌是誰嗎?」
她頓了頓,說道:「其實你是小沙彌的轉世,千年前的一場大火,你被劍刺穿心臟倒在了槐樹下,心頭血流在了我的根莖上,那是我頭一次感受到了心跳。」
聞言,陳近囂只是皺了皺眉,表情還算淡定:「你是說,你是槐樹精?」
聞奈只輕輕「嗯」了一聲,又接著說:「因為你的心頭血,我有了化形的契機,本可以修鍊成仙,卻沒想到這是天道降下來的羈絆,我必須把心頭血還給你,才能得道成仙。」
「我尋了你千年,終於在這一世找到了你,誰能料到,剛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出車禍了,我自然是要護住你的命的,否則,你早就死於那場車禍。」
她這麼一說,之前讓陳近囂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對得上了。
他聽杜澤言跟老管家說過,他當時出車禍的時候,聞奈就跟不要命一樣,冒着車子會再次爆炸的危險,把他從車子裏拽了出來。
明明在此之前,他跟聞奈沒有任何的交集。
這也是陳近囂蘇醒后,為什麼會對聞奈產生那麼大的敵意。
一個陌生女人,在他出車禍期間,跟江恪還有杜澤言搞好了關係。
足以證明,她是抱有目的來的。
只不過,陳近囂一直誤以為聞奈是江城的人,沒想到是因為千年前的羈絆。
但這麼離譜的事情,陳近囂一時半會還無法消化。
他表情很是沉重:「聞奈,你怎麼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聞奈笑了笑,這男人可真夠謹慎的。
「你昏迷期間,我帶走了你的魂魄,你是見過我的本體的,但你醒來后,你就把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忘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會對我抱有那麼大的敵意。」
說著,她從指尖伸出了一條藤蔓,輕輕搭在了陳近囂的手腕上。
普通人是看不到聞奈的藤蔓的,但她稍稍用了點靈力,讓陳近囂能夠看清楚她的藤蔓。
看着手腕上的藤蔓,陳近囂眼底劃過一抹愕然,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他輕輕拉住這條藤蔓,細細端詳着,好一會,才問:「所以你之前給我的葉子,就是從你身上取下來的?」
聞奈點了點頭,紅唇輕啟:「你現在應該可以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男人總不能再懷疑她的身份了。
陳近囂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要是把你的心臟給我的話,你會怎麼樣?」
聞奈如實回答:「把心頭血餵給你的話,不出七七四十九天,我就會死,變成一棵槐樹,繼續修鍊成仙。」
一聽聞奈會死,陳近囂臉色頓時一變,緊緊攥着她的手,情緒有些激動:「那我寧可不要你的心臟,我只想你好好活下去。」
聞奈眼神十分堅定:「不行!如果不把心臟還給你,你便會生生世世受心臟病的折磨,而我也永遠沒辦法得道成仙,我尋找了你千年,就是為了了結這天道降下來的羈絆。」
「可是,你會死……」
陳近囂眼裏蘊滿了不舍,他好不容易遇上了喜歡的人,卻沒想到,兩人的淵源會是這樣的。
一人一妖,終究是不可能在一塊的。
聞奈嘆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我不是死,我是變回我原本的樣子,我是要追求無上仙道的,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她停頓了一下,接着往下說:「既然我們把話給說開了,等我身體恢復了,我就可以把心臟還給你。」
她這次傷得不算特別重,調養兩日,就可以把心頭血餵給陳近囂了。
陳近囂搖了搖頭,不肯答應聞奈的提議:「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可能讓你因為我而死。」
「我能理解你可能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但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聞奈淡聲道。
陳近囂不敢直視聞奈的視線,他微微低下頭,把玩着藤蔓,轉移話題道:「我想知道,江恪跟杜澤言知道多少?」
聞奈想了想,說:「江恪知道一些,但他不知道我是槐樹精,杜澤言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可能猜到了一些。」
「你是妖的事情還有誰知道?」陳近囂追問道。
聞奈的身份太特殊了,若是讓人知道她是妖,肯定不會允許她的存在。
聞奈沉默片刻,說:「之前江城請了個茅山道士,他知道我是樹妖,但他現在不見蹤影,我的身份暫時不會暴露的。至於江城,他沒有確切證據,無法證明我是妖,也構不成威脅。」
「知道了。」陳近囂眸光微閃,掩住心中的真實情緒,低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說著,他起身離開了病房。
聞奈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怎麼覺得,陳近囂是要避着她。
病房門口,江恪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舅舅,你這就要走了?你不是才跟師傅表白嗎?不應該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嗎?哪能就這麼走了?」
陳近囂站在門口,往病房裏面看,心中湧出一股無盡的酸澀。
他拉着江恪到一旁,叮囑道:「江恪,照顧好她,這段時間你陪在她身邊,不要讓亂七八糟的人靠近她。」
聞言,江恪皺着眉頭,問:「舅舅,你要去哪裏?你為什麼不能親自陪在師傅身邊?她需要的人是你,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