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象門-2
此刻不僅是我,所有人都被那由遠及近的聲音吸引,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靜靜的聆聽着,氣氛變得異常凝重。終於,在剛剛那路隊伍出現的山路,又有一隊鮮紅的少數名族服飾出現在我們的言眼前。我目瞪口呆,一向大大咧咧的周爺此刻也發覺了不對勁,死死的盯着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那個老爺子,明明剛剛就出現過的老爺子。
後方的人物和那個酒紅色的棺材,明明就和之前我們看到的一模一樣,見鬼了嗎?雖然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已經讓我的世界觀千錘百鍊,但在這樣不科學的事情發生在眼前,依舊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來不及尖叫。
為首的那個老爺子依舊是雙手舉起那根木質手杖,眼中卻也有着些許疑惑。我們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退到了兩邊,由於帳篷已經收好,沒有擋住他們行進的路線,老人家這次並未說些什麼,帶着隊伍,配合著吹嗩吶的,敲木棍的,一路踏着厚厚的積雪,再次向著上山的方向走了過去。
「卧槽!」直到隊伍再一次遠遠的走開,周爺和劉飛才異口同聲的發出一句感嘆,吳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東子倒是並不在意。逗着身後的兩隻大狗,時不時的塞點東西餵給他們,保持他們的體能和熱量。只有秦峰這時倒有些淡定,將巨大的登山包扛到身後,衝著我們說道:「周爺逃出來的逸教基地,應該就是他們之前繞過四象門拿到火卡的方法。火卡丟失,四象門反倒是全面啟動,我們這還卡的人,反倒要嘗一嘗守護機關的滋味了,這送葬隊伍重複出現,應該就是四象門工作的結果,諸位接下來要足夠小心了。」
秦峰率先沿着上山方向邁出腳步,我聽見後面又隱隱約約的傳來嗩吶鳴奏的聲音,心裏一陣發緊,緊緊挽住了吳嫻的手,一路人跟在後面,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上山走去。
其實秦峰這個引路人做的並不稱職,作為李家的家臣,秦峰只是掌握了大概的方向和家主偶爾跟他提及的一些機關片段,而真正的核心機密都竟數掌握在直系親屬手中,可惜現在李家唯一的傳人只剩下了李東,而李東或許接受了李叔李嬸的傳承,但畢竟那時他還小,而且加上他現在時正常時犯糊塗的樣子,或許就算找到正確的出路,想要打開四象門,我們依然要費上一番功夫吧。
前行大約不到2分鐘,一處令人熟悉的場景又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果然,地上還殘留着剛剛胖子吃麵包拆下的許多包裝,而裝載我靈魂的那個貼有劉詩標籤的黑瓶子也安安靜靜的躺在原地沒有動彈。
我們想了想剛剛那個大爺說過的話,風雪太大是不是有可能辨不清真實方向,而出現了走錯山路的情況,於是,在略有懷疑的情緒里,大家互相安慰,繼續向前又走了一路,但令人沮喪的是,我們依舊是回到了那個岩漿洞口旁,剛剛救出周爺和我的地方。
「什麼情況?」我有些慌了,小聲的問了問身旁的吳嫻,吳嫻此刻也緊縮眉頭,仔細的觀察着這裏,妄圖找到和剛剛不一樣的蛛絲馬跡,可遺憾的是,儘管我們嘗試走了一遍又一遍,反覆確定了山路向上的方向,依然回到了原地。
「媽的,鬼打牆?」劉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些垂頭喪氣。
「不,是四象的力量!」秦峰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卻停下了走到了東子的面前,我們也個個卸下背包,看着秦峰輕輕的摸着東子的頭,用只有他倆能聽懂的語言小聲問着什麼,可以看出東子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害怕,搖着頭,身子不斷往後退,秦峰一直摟着他,像是在不斷努力。但是似乎並沒有奏效,東子一直後退着,最後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埋着頭,全身打着篩,好像陷入了無限的恐懼之中,而那兩隻大狗和不知何時又飛回來的海東青靠在他的身邊,像是在安慰着自己的主人一般。
沒坐上一會,那滴滴答答的嗩吶之聲又從山下傳來,這次大家都有所準備,退到了道路的兩邊。果然還是那一群人,只是為首的老人家似乎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們,已經擦身而過,還是回過頭沖我們一作揖,似乎有些尷尬的問道:「請問各位剛剛也是向上走了嗎?沒想到我們這山裡人,還許諾着帶你們下山,也被山神困在了這裏。」
「老頭!」周爺搶先回答道:「你們不是要天葬嘛?這溫度雖然低夠保鮮的,再這麼走下去也不是事啊,你看,我們這小夥子身上有隻老鷹,你們把棺材打開喂這隻鷹吧,反正喂誰不是喂啊,吃不掉還有兩隻狗呢。」
秦峰一臉黑線的忙推開周爺走上前:「對不住,老人家,那人從小就缺根弦,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老人家頓了頓,眼神有些忌憚的看了眼東子肩膀上的那隻海東青,伸進腰間的手又縮了回來,就坐在這一剎那,我還是看見那老人家身上別著的一直黑溜溜的,像是一把短獵槍,有些害怕的捂住了嘴。
「算了,後生輩不懂事,我這老頭也不怪罪,不過這下我們好像都在被神仙指路,倒不如這樣。」老人家指了指前面上山的路說,「這裏上山,下山的路都就這麼一條,我們依舊還是往上山走,你們就同時往這山下去走,看看我們還能不能再碰到面。」
秦峰和我們的眼神交流了一番,大家都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於是一起又起身背好包,眼看着他們一群人開始朝着山上走去,我們也一路向著下山的道路走去,只是這會風雪不停,下山遠比上山要走的艱難,我們一眾人手牽着手,兩隻狗子在前面探着路,走的異常艱難。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還在身後的那個嗩吶聲就忽的消失不見,卻又從我們下山的前方道路,隱隱約約的傳來,我當時就感覺頭皮發麻,心想,不會是要困死在這詭異的山路中吧。
待到看見遠遠的紅色人影出現,眾人再也堅持不住,紛紛坐到了地上不願地動彈,那群人們也遠遠的瞧見了我們,走到了我們的另一側也是停下,不同的是,我們是坐在地上休息,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和安慰神經,那群人卻是放下棺材,面對着山頂不顧厚厚的積雪跪了下來,不知道在默念着些什麼東西。
大家此刻都是有些泄氣,我有一種感覺,這種無限循環的場景,好像就恰恰能剋制劉飛穿越一小段時間的能力一般,讓他完全的困死在這閉環里。
周爺和劉飛推測了從原來的火山口下去回到疫教基地的方案,感覺危險程度太大,完全不可行,一人一支煙坐在那裏有些鬱悶。
突然周爺似乎又聖人附體的爬了起來猛拍了下腦門:「這他娘的不就是個莫比烏斯之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