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出劍吧
趙震對這個男人有了些興趣。
「你叫什麼名字,天賦不錯!」
男子目光滄桑的看着趙震,沒有回應這種無趣的問題。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意思是,哪怕趙震不吃丹藥,一炷香時間后,他也會出手。
「你的實力天賦都不錯,不應該來這裏,你是劍閣的人?」趙震又問道。
對方的壓迫力,趙震無所畏懼。
如果不是這人沒有半點殺氣,趙震也不會跟他廢話。
男子道:「一炷香后,你若能活下來,我什麼都告訴你,如果你無法活下來,知道了又有何用?」
趙震笑了笑:「你這種態度,容易沒有朋友!」
男子滄桑的眼神,略微抬起,看着趙震。
情緒上略有波動。
「不需要恢復,你出劍吧,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既然如此,我不客氣了!」
那漆黑的鐵劍,緩緩抬起。
天,黑了。
漫天的星河,在天空浮現,無數星辰閃耀,某種天地煞氣在迷茫。
絕望、悲傷、痛苦的意境在蔓延。
星光墜落,帶過長長的掃把,煞氣激蕩,各種異象在趙震心中紛呈。
親人暴斃、朋友死盡、愛人斃命、師父喪生。
一切與之有關的人與事,全部死亡,天地孤獨冰冷,只剩下永恆絕望的孤寂。
愛滅了,情毀了,天地蒼茫。
萬里土地中,無論人與妖族,都在這無助絕望悲傷痛苦的意境中沉淪。
哪怕是一些低階的妖族,也留下痛苦的淚水。
趙震劍心激蕩,將所有異象斬碎。
不知不覺,眼角居然多了一滴淚水。
「這是什麼道法,悲傷?無情?滅情?忘情?還是絕情?」
男子沒有回應,他的劍,輕輕抬起。
好像用盡了力氣。
無數悲傷與痛苦,化作無比絕倫的煞氣,煞氣成劍,凝結着天空星象的天威,化作澎湃毀滅的異象劍氣,
容納着數不清的沉淪與絕望,向著趙震殺來。
「經歷了什麼,讓你痛苦這樣?」
趙震有些詫異,這個人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年紀,可眼神那種滄桑和孤寂,就像是經歷了數百年時間洗禮的絕望之人。
趙震沒再遲疑,他抬起了劍指。
斬妖劍轟鳴出鞘,飛在了頭頂。
斬妖劍鳴,一劍化三。
三把劍,激蕩着無堅不摧、無物不毀、無物不破的劍氣。
一劍熾熱如同烈陽、一劍冰寒如同冰月,一劍縹緲如同祥雲。
三劍齊出。
天地間,所有悲傷的意境,全部毀滅,那激蕩的煞氣,全部焚燒。
太陽之劍,殺向煞氣。
祥雲之劍,奔向天穹。
太陰之劍,凍結絕望。
劍光之中,無形的碰撞,激蕩出破裂一切的金鐵之聲。
波紋激蕩,三道衝擊毀天滅地。
爆炸之中,兩人中心,無數土地崩裂,在無數劍氣咆哮之中,化作深不見底的峽谷溝壑。
天,明亮。
祥雲飄蕩。
暖陽升空,吹散了一切陰霾。
無數妖族喜極而泣,那種痛苦的意境,它們不想再體驗。
可不等這些妖族高興,全部被焚燒成灰燼。
趙震撇了撇嘴,一些地妖境妖族,他都懶得殺了,給他回復一口氣的法力都做不到。不過,路過都路過了,不殺白不殺。
前方,男子手持玄黑鐵劍,眼角溢出鮮血。他閉上眼睛,享受着太陽的溫暖。
他知道,他輸了。
他沒動用法力,趙震也同樣只用劍氣和道意,在道的比拼上,趙震贏得乾脆利落。
「你叫什麼名字?」趙震問道。
「駱無鋒!」
「無鋒?我看你的劍意是偏向絕望無情的,為什麼不叫駱無情?」
駱無鋒默默擦着眼角的血液。
在趙震看來,這活脫脫就是一個自閉青年,不知道遭遇了什麼,弄得一臉滄桑。
「你是劍閣的?」趙震又問道。
「我不是劍閣的,也不是葉風華喊來的,是蜃樓前神女賀萍邀請了我!我欠她一個人情,幫她出手一次。」駱無鋒緩緩解釋道。
「原來如此,她為什麼跟我有仇?」
「不知!」駱無鋒搖頭。
趙震點頭,重新踩着雲團,就這麼離去。
駱無鋒詫異的看着趙震的背影,卻沒等到趙震收走他的小命。
「趙震……在你面前,無論是詹奇枳還是葉風華,他們都不配為人,更不配拿劍!」駱無鋒緩緩說道。
面對趙震的後背,他並沒有偷襲。
殊不知,趙震背對着他遠去,完全不是放心他,而是因為,趙震測試出他的水平,知道他全力出手,也傷不到趙震。
但在他想來,趙震如此坦坦蕩蕩之人,才應該是一名真正劍修的風範。
劍修,應當如同寶劍一般,鋒芒四射,一往無前,心中沒有任何陰謀算計,只有一人一劍,仗劍天涯。
劍修,是純粹的,一如手裏的劍。
那陰謀算計、卑鄙無恥的持劍人,全都玷污了劍修該有的品格。
駱無鋒的修為,是六階靈武師。
在他出手之後,就再也沒人來阻攔趙震。
趙震來玄元宗太晚,一般人的名聲,他也不知道,也懶得知道。而在靈武師當中,駱無鋒可謂是大名鼎鼎。.z.br>
連他都敗了,很少再有人敢來觸趙震的霉頭。
白日,戰場遺迹白骨累累,無數修行者漂浮在此處。
天空中妖氣瀰漫,那些妖族早就被驚動,一個個從屍坑裏爬出來,警惕地看着高空,但沒有一隻妖族敢動手。
它們不是真的喪屍,只是因為屍氣入體而身有腐爛,它們有理智,知道恐懼和害怕。
妖族搞不清今天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修行者在天上。
極強武師,對它們來說都已經很恐怖了,天上還飄着一大堆靈武師。
哪怕要剿滅它們,也不該出動這麼大的力量吧?
它們配嗎?它們不配啊!
總之,妖族很害怕。
戰場遺迹深處,橫斷山的裂口位置。
確切的說,現在的橫斷山,就是普通山脈了,因為那切斷大山的峽谷,被詹奇枳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給填平了。
此時天空中,漂浮着無數靈武師長老,聞人康也早就到了此地,並驅逐了附近礙眼的妖氣。
兩道流光,從遠處飄來,落在了山巔之上。
有了大量底牌之後,詹奇枳和孟休,可謂是自信爆滿。
詹奇枳站在山頭,高聲道:「趙震,我與孟休已經前來赴會,你人在何處?」
不遠處,紀香寒眉頭緊皺:「他們居然沒逃跑?」
月清霜神情冷漠:「大家都知道,他們一定會不會安分,肯定準備了一些卑鄙無恥的手段。看他們如此膽氣,想來是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
紀香寒感覺有些不安。
月清霜道:「另外,我在蜃樓,看到他們去拜訪賀萍了。」
紀香寒手中紅纓槍凝結,拳頭一緊,殺意翻騰。
「果然是一夥的,當日還口口聲聲說和賀萍不認識!」
月清霜輕蔑一笑:「我特地調查過,賀萍二十八歲,在六年前也是神女。」
「也是?」
六年前,月清霜和紀香寒都還沒進入宗門,自然不認識賀萍。
紀香寒疑惑道:「我記得,只有犯了重大錯誤,還有嫁為人婦,才會被革除神女之列吧?」
「嘿,沒錯,賀萍當年跟詹奇枳私通,在鐘樓上做醜事,被一群人撞了個正着。如果不是賀萍母親是蜃樓的長老,賀萍都要被趕出宗門了。」
「等等!賀萍母親?」紀香寒察覺關鍵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