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他們倆在做什麼
沈嘉虞的手縮了回來,緊緊握着,放在腿上,不動了,燕綏之得逞一笑,開口道:“撒罷帳來請客走,給我二人好開口。”
這便是趕人的意思了,虞開宇頓時不滿意了:“燕思禹,沒有你這麼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得魚忘筌的,今晚你別想欺負我妹,我hia真就坐這兒不走了,哎嘿。”
虞開宇一屁股蹲在了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虞開城一言難盡的看着他,使力將人拉起來板着胳膊往外走,沈陵風捂住了他的嘴,一同用力,沈陵雲道:“小妹成婚,你就別壞人好事了。”
四人出去以後,還貼心的關上了門,在外等候的三個姑娘立馬迎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詢問。
沈嘉虞聽着門外的動靜,雙手拍了拍臉,才勉強降溫,但禮官和喜婆還在,儀式並未結束。
燕綏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而慢的開口道:“九撒小金蓮,小金蓮上白綾纏,脫下繡鞋春心動,解下羅裙日月圓。楚襄王到巫山上,巫山神女會陽關,神仙伴侶同心樂,一隻美玉種蘭田。”
他緊緊靠着沈嘉虞的耳朵,只說給她一個人聽,地龍太暖和,暖到沈嘉虞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屋子裏太熱,她急切地需要用冷水來降溫,蜷縮着的手撓了撓燕綏之的手心。
【太壞了,他太壞了。】
沈嘉虞神思恍惚,心中不自覺地亂想着。
“我還壞,嗯?怕你害羞特意找了你的哥哥來,你不讓當著眾人的面讀撒帳歌,我就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沈嘉虞又想捂住他的嘴了,可想起那個濕熱的吻,就扭過頭去垂着眼不再看他。
燕綏之內心的野獸咆哮着,要欺負眼前的這條如癱在乾涸的灘涂上的小魚,把她弄哭,要她在自己的深水裏才能活得呼吸和暢快,依賴他而生。
他追逐着沈嘉虞,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要她的瞳孔里只能映照出自己的身影,聽他說:“十撒滿屋撒,此言貴典雅,今如早吉,來年早生娃,生女顏如玉,生男蟒袍掛。”
沈嘉虞認真地望着他:“那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都喜歡。”
燕綏之回答完,才看向禮官和喜婆,喜婆一激靈回過神來:“王爺和王妃要各剪一縷頭髮,結成同心結。”
禮官端着一隻盤子,上面放着剪刀,燕綏之拿起,挑起沈嘉虞的一綹頭髮,小心剪下,又拿起自己肩后的一綹,同樣剪下,交給喜婆,喜婆將頭髮與他們兩家提供地綢緞、釵子、木梳和髮帶等物,合梳為髻。
合髻之後便是交巹,喜婆倒好了兩杯喜酒,燕綏之和沈嘉虞一人端了一盞,胳膊交替而過,你挽着我,我挽着你,燕綏之甚至微微前傾,好讓沈嘉虞能順利喝到酒。
“禮成,接下來我們就不打擾兩位了。”
喜婆和禮官出門去,屋子裏只剩下了燕綏之和沈嘉虞,燕綏之捧着沈嘉虞的臉:“累不累?”
他從未見沈嘉虞的頭上戴過這麼多的配飾,平日裏多以簡約為主,而且都是真金實銀打造的。
“脖子酸。”
沈嘉虞有些委屈,她沒想過成婚這麼累,早早地就起來梳妝打扮,喜服一層套着一層,繁瑣得很,她娘親和舅母一起給她穿了半個時辰,然後就是走流程,從午時到傍晚,感覺頭和身子已經分離了。
“那我給你拆了。”
燕綏之牽着沈嘉虞的手坐在為她精心打造的梳妝枱前,銅鏡很大,能容納他們兩個人的面容:“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夫人甚美。”
他在見到沈嘉虞的時候就想這麼誇了,得益於和嬤嬤的學習,燕綏之對卸頭面這事信手拈來,將最大的頭冠取下,放在桌子上,沈嘉虞扭了扭脖子,頓覺輕鬆了一半兒。
“這麼多細小的珠子全綴在你頭上,疼不疼?”
燕綏之有些心疼,頭冠下面點綴着很多小首飾,髮髻梳得很緊,沈嘉虞搖了搖頭:“不疼的,就是重了些。”
“餓壞了吧,吃點兒東西。”
玖環已經貼心的送來了吃食,全是清淡不油膩的,但大多是沈嘉虞愛吃的菜品。
在外擠作一團的男男女女,毫無形象的貼在門上,試圖聽清裏面的動靜,沈思思抓狂的問:“他們倆到底在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