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面目揭穿
說這話時,秋水的雙眸,漾着憧憬期待,印在女子眉宇上,給碧玉般的俏人兒,添了一股明麗洒脫。
“呦,真沒看出來,海棠如此超凡豁達,真是與眾不同。”
賢太妃笑呵呵的說著,同時看向那邊的兒子,眼神分明再說:瞧瞧,這姑娘合你心思吧。
宗越看向宸王,只見他神情依舊如常。
“海棠喜歡騎馬,這真是巧了,琰兒最是尚武,日後啊,不用煩勞你哥哥了。”賢太妃曖昧的調笑着,不時看向自己兒子,滿意的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
正以為小姑娘會羞怯臉紅之際,卻聽她爽朗道:“這麼說,我有機會學騎馬啦!”
瞧着她興奮歡脫的樣子,太妃好奇的看過來。
“娘娘不知,哥哥總說纏足的女子無法單獨騎馬,任我如何哀求,他都不肯讓我獨自騎,若是得王爺教授,那我就可以好好學了!”
轉看向宸王,亮晶晶的眼眸如璀璨繁星,“王爺,我是不是可以拜師啦!”
天真活潑的興奮樣子,宛如純真的孩童。
“哈哈...”太妃又止不住的樂着,“瞧瞧這丫頭,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心裏對這姑娘愈發的滿意!
不扭捏,不做作,靈動討喜,這回對兒子心了!
這膽大爽朗的性子,將來入府了,也不至於被那秦氏拿捏受氣,說不準,還能壓制住那個女人。
只要再有了琰兒的寵愛,加上她這個婆母的加持,相府的助力,將那個姓秦的掃地出門,指日可待!
想到那個混賬女人,賢太妃就一肚子氣!
秦氏當日所言,她一個字都不會忘!那通言辭,已徹底讓她們反目決裂了,那種兒媳,簡直大逆不道!
不讓那個女人滾出王府,自己豈不白活了這麼多年!
回過神,看向那邊的宸王,笑眯眯的調侃道:“琰兒,你這個做師傅的,可得好好教徒弟啊。不過,最重要的是,得照看好小弟子的安全,不然,母妃可不饒你啊。”
說完,又回握住蘇海棠的手,慈愛的看着她。
一直沉默的蕭琰,聽到這兒后,悠悠的放下手中茶盞,抬眼看向那邊笑談的兩人,終於開口,
“學騎馬沒問題,不過”,話一轉,沉靜的目光看着那邊活潑潑的人,漫不經心道:m.
“倒不曾想,蘇公子自己都馬術不精的人,還能帶着妹妹騎馬,也是不容易。”
噗!身後的宗越差點沒笑噴出來。
而那邊的蘇海棠,笑意瞬間凝固在臉上,訕訕的不知所措。
霎那間,
方才還歡聲笑語的大殿,此刻,鴉雀無聲。
賢太妃也一怔,反應過來后,趕忙要打圓場,卻聽宸王接着道:
“更不曾想,原來海棠小姐不喜也不善作畫,畫作一幅都未成過。”
“可本王聽說,前段時間,海棠小姐畫了幅《萬里江山圖》,連精通書畫的肅王見了,都讚不絕口,還言你日常練畫勤奮刻苦,筆都磨禿了,非常欣賞你對書畫的熱情,因此結交下你這位畫友,時常一起品畫鑒賞。”
這!蘇海棠雙眸閃爍不安,緊咬着嘴唇內側,心咚咚跳着。
賢太妃趕緊給兒子使着眼色,示意他莫要再說了,奈何宸王只做視而不見,繼續道:“怎麼,海棠小姐現在不喜作畫,迷上騎馬了?這興趣倒是轉換的快。”
嘶!蘇海棠倒吸口涼氣,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尬尷的手腳無處可放。
饒是如此,宸王依舊不客氣,慢條斯理的看向神情慌亂的人,上下輕掃了番,唇角扯開一抹嘲諷,
“上次在醉仙居見到小姐時,小姐珠環翠繞,錦衣華服,這愛好興趣變的快,裝扮風格倒也轉換的快。”
身邊的宗越使勁兒忍着笑。
不得不佩服自家王爺這潑冷水的功夫,真是絲毫不遺餘力。
毫不留情的被拆穿,讓蘇海棠羞得無地自容,身前雙手緊緊扣着,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燒紅的臉頰烤的眼睛似睜不開,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咳...一時興緻…也是有的...”賢太妃磕巴着,嘗試着挽回場面,“說到底,愛好興趣,都是閒情逸緻...也不重要。”
隨即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撇開這個話頭,“不管怎麼說,海棠這孩子明朗坦率,活潑有趣,琰兒不也喜歡跟明朗的人來往嗎,是吧。”
蕭琰點了點頭,“沒錯,兒臣是喜歡明朗的人。”
賢太妃鬆了口氣,臉上終於又有了些許笑意,正要說什麼。
“但不喜歡裝明朗!”
話音落地,賢太妃徒然一愣,這帶着輕視不屑的冷漠聲音,讓她到了嘴邊的話又不得已咽了下去。
此刻,殿內氣氛瞬間又凝結成冰。
瞧着這場面,宗越心裏默道:唉,王爺這不解風情的名聲,絕不是吹出來的。
須臾,
“咳...那個,蘇太后那邊...想來還等着海棠請安呢,要不海棠就先去吧,別讓太后久等。”賢太妃開口化解道。
“是,娘娘。”
霜打了般的人兒,全沒有方才的活潑伶俐勁兒,始終不敢抬眼皮,低頭夾着胳膊躲了。
知道母子倆有話要說,宗越也主動退了出去。
......
殿內,
母子倆皆不語。
片刻后,
“琰兒,你不覺得剛才過分了嗎!”賢太妃板著臉,語氣生冷。
蕭琰風輕雲淡的繼續喝着茶,不作聲。
“你都多大了!沒成婚前就是這樣,冷言冷語的把母妃給你引薦的姑娘氣走,過去這樣,不想如今還是這般,你是要氣死母妃嗎!”賢太妃胸膛起伏着。
蕭琰輕嘆口氣,放下茶盞,不急不緩道:“母妃難道就看不出她虛偽做作嗎。”
“不管怎樣,好歹人一姑娘家,又沒得罪過你,你總得給人家留些顏面吧,有什麼話就不能等人走後再單獨跟母妃說嗎,待人處事總得圓滿周到些!”賢太妃氣惱着。
她明白,兒子這麼做,無疑是回絕了這門婚事。
“她好意思裝腔扮俏,拿旁人當傻子糊弄,那就別怪被人戳穿。”蕭琰嗤之以鼻,
“難不成她演戲,人們就必須得配合捧場?要麼她就把戲做足再登台,否則,沒那個本事,就別怪被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