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不留情面
“你胡言什麼！”賢太妃氣的快坐不住了。
“否則娘娘為何對蘇洛錦那般熱絡？說什麼王爺不用真的娶對方，不答應不拒絕便是，保持這種關係，以便拉攏蘇家。呵，這是什麼說法兒？也太牽強了。”
話鋒一轉，冷漠道：“這套說辭，不過是娘娘計劃失敗后，給自己找的台階下而已。”
蕭琰看向她，揣摩着她話意。
賢太妃不服氣的想說什麼，但聽嫣然接着道：
“其實，娘娘最希望的就是王爺娶蘇洛錦，只是，礙於禮教，礙於一個母親的身份，你無法親口說出讓兒子娶弟媳這種違背人倫之事！”
“所以，娘娘的做法便是暗着撮合，給他們創造機會，最好王爺能主動提出，然後，你再做個順水人情，答應這事。如此一來，既沒有壞了自己的良母名聲，又達到了目的。”
“不過是當時王爺率先回絕了蘇洛錦，又在娘娘還沒有開口之際，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毫不留情的將此事徹底打碎，讓這件事沒有了任何迴轉餘地，把娘娘心裏的真實想法兒，盡數堵在了嘴裏，無法說出，娘娘這才無奈作罷，最終，只能換了個說辭，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賢太妃嘴張合了下，到了嘴邊的話，卻又說不出來。
嫣然笑了笑，“我說錯了嗎，娘娘捫心自問，若是當時王爺願意娶蘇洛錦，並且主動提出了，你會攔着嗎？你會以違背人倫為由，反對他這麼做嗎？”
賢太妃臉色有些漲紅，想說什麼卻又無言以對，袖中的雙手使勁兒揉搓着。
“你不會的，我猜，娘娘心裏會非常開心，不過面上還是會故作為難，矯情上幾句，然後，再答應下來。以便將來有人非議時，娘娘可以置身輿論外，只言，一切都是孩子們的意思，你也只能答應。”
蕭琰深吸口氣，垂眸低沉自吟着，不動聲色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心思被看穿，賢太妃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安，不過立馬回過神來。
砰！
手掌猛拍到桌子上！
“你這是何意？是說本宮目無禮教，違背人倫嗎！”賢太妃怒目圓瞪，憤恨的眼刀恨不能將那邊人劈碎。
“不是我說，是事實就是這樣的。”嫣然回道。
“當日和親之事後，在乾元殿上，娘娘口口聲聲責罵我不守禮教，敗壞門風，恨不得將我亂棍打死，可見娘娘有多看重禮儀教化！”
“既然這麼看重，為何還不顧禮制的答應妾室扶正一事，為何又不顧人倫的想讓自己兒子娶弟媳，這個時候怎就不提禮教了？難道娘娘的禮教都是因人而異嗎！還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是真想知道，在娘娘眼裏，到底何為知書達理。”
“你！”賢太妃緊咬着牙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嫣然繼續坦言道：“不管別人怎麼看我，不管外界對我有多少傳言，我可以指天誓地的說一句：我從未做過任何違背禮教之事！流言蜚語，那不過都是人們對我的誤解。”
“可有多少人，自詡名門淑女，賢妻良母，面上把自己標榜的比誰都聖潔端莊，實則，卻是表裏不一！”
“你！你，你竟然敢如此指責本宮！”賢太妃手捂着胸口，氣的渾身直哆嗦，仟韆仦哾
“反了！簡直反了！誰家兒媳這麼跟婆母說話...你簡直...咳咳咳...”
“娘娘！”身邊的嬤嬤趕緊過來幫她順着氣。
“母妃！”宸王見狀，也忙上前撫慰。
霎時，這邊亂成一團。
嬤嬤手忙腳亂的倒了盞茶，服侍她飲下，平復着滿腔的沸騰。
一通安撫，這才逐漸穩定下來。
......
“王妃，您就別再氣娘娘了！”
看着主子怒火緩和了些，嬤嬤終於忍不住道。
賢太妃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着，“琰兒，你看見了，這就是你的王妃，她就是這麼跟母妃說話的！這還是你在跟前，若你沒在這兒，她還不得...咳咳...”
嬤嬤見狀，眼珠機靈一轉，附和着，“王爺，不是奴婢多嘴，就是尋常人家兒媳也沒有這麼跟婆母說話的，這可是皇家！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娘娘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您這回可親眼看見了，所以您能想像到平日裏王妃來請安，娘娘都被氣了多少次了嗎。”
嫣然眉心一擰，“嬤嬤說話注意些，什麼叫過去被氣了多少次，就事論事便罷，莫要煽風點火的亂言，我過去哪兒有”
“不要再說了！”蕭琰突然喝斥道，臉色冰冷慍怒。
嫣然心口一顫，沒說完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琰兒，就是你父皇，都沒這麼指責過母妃，母妃活了半輩子，沒想到，今日，竟然被兒媳損的體無完膚，這讓母妃還有何臉面存活於世啊！”
賢太妃垂心頓足，悲痛難耐，
“這要傳出去，本宮還不得成了整個皇宮的笑話！日後，怕是連殿門都不敢邁出了。”
嬤嬤邊幫她順着胸口，邊拱火着，“王爺，您是娘娘唯一的兒子，你得給娘娘做主啊！”
賢太妃氣的大口喘着。
蕭琰臉一沉，深吸口氣，似努力壓抑着什麼。
側眸瞥向那邊立着的人，眉宇冷峻無波，低沉道：
“給母妃賠罪。”
“我沒有說錯，那都是實話。”
“實話與否放一邊，收回剛才的話，給母妃賠不是。”蕭琰命令的口吻，冷冰冰的說道。
這不容置疑的神情語氣，讓嫣然心裏有些不舒服。
見她不動彈，蕭琰眉頭一皺，“看看母妃被氣成什麼樣了，總是與你有關吧。”
“我沒有說錯，我只是說出了實情，娘娘是心思被拆穿，這才惱羞成怒，可事實”
“事實是母妃被氣到了。”蕭琰直接打斷了她，語氣些許不耐，不容商量道：“賠罪”
他如此武斷？
嫣然心裏莫名一股迷惑，抿了抿唇，“那王爺認為我剛才應該怎麼做，高高興興的接受納妾一事嗎？”
“本王有說過讓你接受嗎？”蕭琰不悅道，聲音依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