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說清楚
柳姨娘母女真箇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母女倆天天以淚洗面，水深火熱。
但她們能怎麼辦呢？
沒了大房在這，她們什麼也不是！出氣筒不當也得當。
昨天晚上，不知道宋明瑜又發什麼瘋，對着宋明芝又打又罵的發作了一通之後，連地鋪都不准她睡，勒令她在自己床前跪一夜。
宋明芝氣得直哭，但是並不敢反抗了。
之前不是沒有反抗過，反抗換來的是更加惡劣的毒打和折磨，她已經不敢了。
結果今日早上，宋明瑜醒來的時候，發現宋明芝沒有老老實實跪着，應當是太困了便歪在地上睡著了。
這可把宋明瑜給惹火了，下床便又踢又罵，生生將宋明芝給踢打哭醒。
柳姨娘聽見自己閨女凄厲的哭聲，忍無可忍沖了進去護着，結果母女倆一塊兒又挨了一頓打，抱頭痛哭。
柳姨娘藉著下地幹活兒的機會，一咬牙，跑過來跟宋明玉求情。
“......宋小姐，我知道宋家做了許多對不起您的事兒，真說起來，我們母女也沒臉求您幫忙。可、可除了求您，我們真的不知道還能求誰了呀嗚嗚嗚......求求宋小姐您發發慈悲善心，幫幫我們吧！求求宋小姐！”
宋明麗看了宋明玉一眼，沒有說話。
柳姨娘母女的確太慘了，這種慘其實也是很容易想到的，畢竟，宋家大房、二房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同情歸同情，這要怎麼幫還真有些為難。
宋明玉隨意一瞟，便看到柳姨娘雙手上都有傷痕，衣裳遮擋的地方未必沒有，就算沒有皮外傷，挨打挨揍只怕也不少。
這母女倆若再這麼下去，遲早得叫二房給折騰死。
罷了，權當積德吧！
橫豎庄園裏寬敞能住。
宋明玉看她哭夠了，方慢慢說道：“我們一家子是最不願意與你們家再牽扯上什麼關係的，你應當知道這一點。”
柳姨娘臉一白，瞬間失魂落魄、心如死灰。
宋明玉又道：“你雖求我，幫我是不會幫你的，不過呢，我們家如今還缺少佃戶。你們若是願意——”
“願意願意！”柳姨娘眼中驟亮，彷彿一下子又活過來了，“宋小姐，我們願意！求求宋小姐成全。”
宋明玉笑了笑：“那我可要先把話說完，你也聽清楚了。做佃戶得簽訂契約，這往後就是我們家的傭人了，聽從分派安排，若有不聽，是要受罰的，趕出去也不是不可能。還有，咱們兩家關係特殊，你們進了莊園之後，不得對任何人說起我們家從前與你們的關係，也不得跟人說起半句有關我們家的事兒。不準自己跑到我娘我爹他們面前，但凡有事，跟庄園裏管事們說，輕易不準找我們，也不準找明麗。你們要是能接受，那就行。”
“柳姨娘也別這會兒說得好聽，若是將來叫我發現你們做不到，我是不會客氣的。還有，可別對我爹娘他們耍弄什麼小心思，我不依也是白搭，我爹娘總不可能聽你們的卻不聽我的。把我惹惱了，那後果可不比惹惱了宋家二房的人更好。我對你們宋家的人都沒好感，可別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
柳姨娘哪裏敢怪？
儘管這些話她聽着沒一句好聽、讓自己羞愧難當，可宋明玉再如何也不過是在敘說實情罷了，相比起二房那些財狼要好得多。
至少，她不會害人。
“宋小姐放心，我發誓，我們母女倆來了莊子上一定安分守己，絕不敢給宋小姐添任何麻煩！”
宋明玉點點頭，“你回去把我的話也都跟宋明芝說清楚了，便回去帶她一塊兒過來吧！先說好了，在我們家這兒，只有一次機會，若是犯了錯，我絕不會留你們。”
“是、是！”柳姨娘感激不盡：“謝宋小姐！”
柳姨娘一刻也不敢耽擱，手忙腳亂抹眼淚，謝了又謝，急急忙忙去了。
宋明麗看着她踉踉蹌蹌跑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真是沒想到，大房的人也有落到這地步的下場！大伯父難道不知道自己這麼走了她們會遭遇這般嗎？他知道，只不過姨娘與庶女在他眼中不值錢，可有可無，放棄了也沒關係。
那一家子，是真的冷酷冷血得令人心寒。
宋明玉淡淡道：“你不用同情她們，她們便是吃點兒苦頭，也不過是皮肉之苦罷了。等她們搬過來了，不必特意搭理。”
對宋家的人，其實最好是從此彼此做陌生人，雖然看不過眼答應留下柳姨娘母女，宋明玉還是覺得有點兒憋屈。那母女倆來了，便與其他佃戶一樣，有管事安排幹活兒，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若敢有意無意顯露身份、以便以此謀取好處，她定會毫不手軟把她們趕出去！
所以，宋明麗就必要與她們相認。
收留她們已經很憋屈了，還讓她們藉著與宋明麗的關係處處受優待，呵呵，那宋明玉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宋明麗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嗯”了一聲，笑說道：“姐姐放心，我心裏都明白，她們便是叫我，我也不會答應。”
不但不答應，還會教訓一頓。
宋明玉這才一笑，拉着她一塊兒回去吃午飯。
吃飯的時候，宋明玉順便跟爹娘大哥將這事兒說了。
宋世濤已經知道一些了，點點頭，他沒意見，反正玉兒做事不會出錯的。
宋老爺和蘇氏十分意外，不免感慨了幾句。
柳姨娘母女倆被大房這麼拋下，不倒霉才怪呢！柳姨娘既然求上門來了，那便留下她們吧，能幫一把幫一把，權當積德行善。
“只要她們不生事，那就安心在咱們莊子上住着。”
宋明玉便笑着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又道：“咱們家與他們家還是能不牽扯不牽扯的好，她們來了，娘也不要見她們，當陌生人便是。不，應當比陌生人更要避嫌！”
蘇氏原本也並不想見那邊宋家的人，聞言自然樂意，笑眯眯點了點頭：“這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