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外號的由來
鴿子市。
其實也就是俗稱的街邊攤,只不過大家聚在一起,有了人氣,李國華找了一個角落背靠牆壁,穿着厚重的棉襖。
灰突突的。
頗有一點狼狽。
手指插兜里,遠遠的看去,妥妥的站立如螻蟻,就差嘴裏叼一根狗尾巴草,在腦門上刻上三個大字:不如意。
你能想像邊上擺攤的大爺盡然是一個賣古玩的傢伙。
地攤上的小玩意,分不出真假,可是有一點能看見,大爺在瞌睡。
不知道這是業餘愛好,還是出來打野,總之狀態是非常的迷糊,搖搖晃晃,李國華都怕這大爺是不是在碰瓷。
水桶往底下一放,裏面的魚還在活奔亂跳,也不知道這冬天,它拿什麼保暖,怎麼還這樣的有活力,當然也能助李國華買上一個好價錢。
活的。
跟死的可是兩個價。
新鮮否?
李國華只會回應三個字:自己看。
或許是受到邊上大爺的感染,李國華也有些瞌睡的苗頭。
“小夥子,不要睡了,魚被偷了。”
“啥。”
李國華怒目圓睜,看着四周,誰在奔跑,再看地上的水桶,還是那個高度,看着眼前的老大爺,眯着眼睛:“不會是來找茬吧。”
“怎麼賣。”
“小的一塊,大的一塊五,具體重量不知道,不過也好過不遠處的豬肉攤,平均下來,一斤魚肉也不過三毛五分錢。”
李國華連忙走到跟前。
“大爺要幾條。”
四九城的爺們,平日裏最喜歡的就是打牙祭,以及侃大山,天南海北,骨子裏面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畢竟這是天下第一城。
誰敢不給三分薄面。
“還幾條?”
“小夥子,你這真的是看得起大爺,來一條小的就行了,給孫子補補眼睛。”
尼瑪?
李國華有些無語,也不知道從哪裏的鄉野偏方上聽來的消息,吃魚眼補眼睛,用不用將兩隻魚眼給挖出來,單獨賣一毛。
以後賣無眼魚。
“大爺,補身子就行,不過就是蛋白質多一點,易於消化。”
“味道鮮美。”
李國華化身熱血小攤販,給大爺補着科學。
“小夥子,你懂什麼,這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
...
連忙將魚扔到老大爺的框裏,接過錢,這若是在多說兩句,李國華生怕這大爺看他說話不誠實,直接不買了,那他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急不得。
“您老,慢走。”
送走萍水相逢,偶遇他小攤販的陌生大爺之後,李國華恢復老樣子,斜靠蘭青色牆壁,眯着眼睛,思緒飄到了天外。
惹不起啊。
一句話不對。
這買賣都有可能黃,說白了還是嘴賤啊。
李國華反思自己是不是一個做攤販的好手,這不是越熱情生意越好才對,可是這看情況有些不對啊,聯想到這供銷社的職工的嘴臉。
眼睛都漲到了頂上。
從開都是斜眼看人。
是不是習慣了。
他的營銷手段有些激進啊。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就是想早點賣完,好回家吃飯啊。
沒有那麼多的花腸子。
奈何?
“國華,你在這裏賣魚。”一個熟悉的老頭,一臉虛偽的笑容,將陷入懷疑自我之中的李國華喚醒,睜眼一看。
心裏面更是一片哇涼。
這老東西怎麼也來逛鴿子市。
“三大爺,好巧啊。”
李國華訕訕一笑,看着正在挑揀的閻埠貴,挑三揀四之外,還不說,順手就將他的魚給扔到地上,這不是讓他的魚大打折扣嗎?
“賣魚啊。”
“嗯。”
李國華淡淡的注視這閻埠貴的動作。
“要不便宜一點賣我一條。”閻埠貴也不看李國華噴火的眼光,一個勁的在手裏面掂量着重量。
咳咳。
“三大爺,您到底買那一條啊,我這魚都快被你給摔死了,現在還活奔亂跳的,若是摔死了,小的一條一塊,大的一塊五,你的給我全部買走。”
李國華的忍受力也到了極限。
倚老賣老。
看過原著,熟悉劇情。
知道你閻埠貴是一個貪財的人,可是也不能損人利己啊,這上一個大爺,看一眼,直接就付錢拿走,就是拌了兩句嘴。
可是你這老傢伙。
這是想要害我啊。
閻埠貴眼神一愣,抬頭看見眼神不善的李國華,連忙訕訕一笑,打趣道:“怎麼這賣魚還不允許客人挑一挑,你這老闆的架子太大了吧。”
呼!
李國華壓制心頭的火氣:“三大爺,您看看這水桶外面你給我丟在地上幾條魚,若都遇見的是你這客戶,我這買賣不用幹了。”
“直接賣死魚就行了。”
噗嗤。
邊上賣古董的老頭。不厚道笑了。
“閻老摳,你這不能因為對方是孩子,就欺負人家啊,這扔在外面的魚,是不是想着缺氧直接凍死,然後便宜一點全部都買走啊。”
“劉老西,你在胡說什麼呢?”
閻埠貴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立馬站起身,就要跟他理論。
“國華,剛才聽閻老摳叫你是這個名字吧。”
劉老西好心的詢問道。
“大爺,我叫李國華。”
“看你們的言談舉止也算認識,大爺好心提醒你一句,這以後賣魚可不能讓閻老摳上手,這不厚道的老小子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你看看這邊上無論是賣老母雞,還是賣魚的攤販,看見他,就不待見,活的魚買的貴,他也不買,就是在邊上一直搞破壞,等魚死了,立馬湊上前,砍價還價,三毛一條,就這還說什麼網開一面,給你一個掙錢的機會,你說氣人不氣人。”
劉老西直接將閻埠貴的老底給揭穿。
“劉老西,你當著我們院裏的國華,怎麼能如此的污衊我的名聲呢?”
閻埠貴不滿道。
“國華啊,不要聽劉老西胡說八道,他就是嫉妒。”
呵呵。
李國華甩出一個白眼,這閻埠貴果然不愧是貪財的好手,外號:閻老摳。
“現在但凡賣魚的,哪怕是魚死了之後,回家自己吃都不賣給他一條,或者死魚按照活魚的價賣給他,愛要不要。”
劉老西不厚道的笑着。
“劉老西,你這是在污衊我的名聲,我跟你拼了。”
閻埠貴也就是說說,在這條街上標攤的,那個人的身體不是練得槓桿的,若不然,怎麼能在帶紅袖章的人手上,不被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