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切磋

「呼——」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趙銘再次睜開眼，船艙外已是日上中天。

再次打開系統個人屬性面板，上面的數據已是煥然一新：

【宿主：趙銘】

【資質：天地之靈】

【功法：太極玄清道】

【修為：靈級初期（玉清九層）】

【裝備：儲物戒指】

【部將：無】

【技能：古文學（宗師）、霸王破陣戟（霸王傳承）、千鈞劍法（霸王傳承）、軍中搏殺術（大成）】

【物品：錦衣衛召喚卡】

【天命值：0】

【已開啟功能：天命抽獎】

僅僅一晚上時間，趙銘的修為便從凡級巔峰直接突破到靈級初期，只差一步跨入靈級中期。

雖然只是靈級初期，已然超越了凡俗的存在，單從個人實力來說，趙銘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已是神仙般的存在，對比修鍊太極玄清道之前，雲泥之別，彈指可滅。

可惜的是，這次只抽到了功法，諸如神劍御雷真訣、斬鬼神等青雲門的殺伐絕技並未和功法一同傳承。

但再怎麼說，青雲門玩的是修仙，在這個中武都達不到的凡俗世界，但是以他現在的修為無異於降維打擊。

更讓趙銘欣喜的是資質的轉變。

不愧是神級洗髓丹，趙銘的資質從原本的平平無奇一躍成為天地之靈。

何為天地之靈？

通俗點來說就是集天地之靈秀於一身，萬古絕世不可一遇。

資質的改變給趙銘最直觀的感受便是修鍊速度的變化，第一次修鍊太極玄清道，僅僅一晚上便從達到玉清九層。

難怪前世小說中經常出現有人苦修幾十年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一劍斬殺的情況，原本趙銘總以為這是無稽之談，純屬杜撰臆想，現在看來卻是再合理不過了，普通人再怎麼努力，又如何能與天驕比肩。

也正好印證了那句話，天才等於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賦，但這百分之一的天賦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更加重要。

同時，萬古絕世的天賦也給趙銘帶來了不一樣的天地感悟，原本趙銘眼中的世界，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但現在趙銘看到的世界，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流淌的河水、水面的微風、岸邊的青山、天空的飛鳥……萬事萬物，回歸本源，回歸道。

一切的一切，與之前相比，都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篤篤篤——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將趙銘從喜悅中喚醒，一名皇城司親從在門外喚道：「趙指揮，我們顧指揮請您到甲板議事。」

「知道了。」

趙銘應了一聲，隨即穿好衣服，開門向甲板走去。

來到甲板，顧千帆獨自一人站在船頭，臨風而立，拋開那一貫的面無表情，不苟言笑來說，倒也稱得上是翩翩公子。

其餘皇城司親從顯然已經提前收到命令，見趙銘到了，紛紛向船尾走去。

看來是要和自己討論夜宴圖之事，畢竟設計宮中私隱，不然不會弄得這般莊重。

趙銘本就對事情的前因後果了如指掌，若非為了參與劇情獲得天命值，都可以直接宣佈大結局，倒也不似顧千帆這般發愁。

施施然走到顧千帆身邊，趙銘輕搖摺扇，面帶微笑道：「勞顧兄久等。」

「無妨，本就還需數日方能抵達錢塘，所議論之事也不過是讓趙兄心裏有個底。」

昨天那一頓酒顯然沒有白喝，兩人之間的關係已是拉進不少，至少顧千帆雖然一貫面色冷峻，但從內心裏已經初步認可了趙銘這個兄弟的存在，不在左一句趙指揮，右一句趙指揮那般生分。

說話間，顧千帆目光餘光不經意看了趙銘一眼，差點沒被嚇一大跳。

一夜之隔，趙銘卻恍如變了一個人般。

從外貌上看，趙銘今天更加英俊非凡，顧千帆自認為自己的長相也能稱得上一句「美男子」，但現在站在趙銘面前卻依舊是自慚形穢。

自有就是氣質，趙銘身上的氣質配上一襲白衣摺扇，恍如謫仙降世，龍威被動效果的加持下，又讓人有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無上威嚴，兩種氣質渾然一身，偏偏卻又沒有半分違和，讓人感覺理所應當，本該如此。

「趙兄，你……你……」

看着顧千帆一幅難以置信的樣子，趙銘心中一樂，戲虐道：「哎，顧兄何故如此眼神看我，小弟喜歡的是女人，可沒有龍陽之癖。」

顧千帆頓時沒趙銘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白了趙銘一眼，沒好氣的道：「趙兄多慮了，顧某喜歡的也是女人，只是驚訝趙兄與昨日相比，看起來有些判若兩人。」

「那就好，在下剛才差點以為我把顧兄當兄弟，顧兄卻想睡我呢。」

看趙銘一臉慶幸的欠扁樣子，顧千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想揍他一頓的衝動。

額，貌似這個想法不錯！

當然，顧千帆不會承認自己心裏出現這個想法的初衷是因為……嫉妒趙銘的長相。

作為皇城司指揮使，有想法自然就要去實施，於是便道：「聽聞趙兄武功蓋世，當日武舉考試中眾多武生沒有一個能在趙兄手下走過一個回合，顧某不才，也是學的幾招花拳繡腿，想向趙兄討教一二，不知趙兄可願賜教？」

挑戰我？

趙銘聞言心中頓時忍俊不禁。

顧千帆的武功確實不錯，可以稱得上是當世一流，不然也不能皇城司做到指揮使的位置。

但有一說一，顧千帆的實力在系統的修為評判標準中，也就凡級中期，無限接近凡級後期的樣子，換做太極玄清道的修鍊境界，頂天了介於玉清境第二層和第三層中間。

你一隻相當於玉清境二三層的凡級中期揚言要挑戰我玉清九層的靈級初期！

確定是挑戰不是找虐？

趙銘嘴角微微一揚，饒有興趣的道：「算了吧，這麼多兄弟看着呢，要是顧兄你打輸了多沒面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顧千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狂妄的人，都還沒打竟然就斷定自己輸定了。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顧千帆瞬間被趙銘的挑釁激起無窮鬥志，拔出手中的長劍道：「我自幼習武，十八般武藝皆有涉獵，唯劍法一道最為精通，不知趙兄擅使何種武器，我讓手下給你送來。」

「額，既然顧兄擅長使劍，那我也就使劍吧。」趙銘說道，心中不免為顧千帆趕到默哀。

十八般武器你選什麼不好，偏偏選擇用劍，自己雖然沒有得到青雲門的劍法傳承，但還有霸王傳承的千鈞劍法傍身，妥妥的專業對口！

趙銘估計自己或許都不用動用體內真元，單憑劍法就能將顧千帆蹂躪得體無完膚。

顧千帆卻是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踢到鐵板上，兀自對手下吩咐道：「來人，給趙指揮送一柄劍過來。」

很快，一柄精鐵打造的長劍便被送了過來。

一眾皇城司親從聽說顧千帆要和趙銘切磋，也是紛紛從船尾趕來，站在一旁圍觀。

「趙兄請賜教！」

趙銘剛一接過長劍，顧千帆便迫不及待的攻了過來。

不得不說，顧千帆的劍法用得相當純熟，三尺青鋒，婉若游龍，劍光寒影，如狂風暴雨，抽、帶、劈、砍、撩、點、刺……各種招式信手拈來，招式轉換也是銜接自如，顯然曾經得到過上乘的名家劍法傳承。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趙銘。

剛開始，出於對自己劍法的信任，擔心傷到趙銘，顧千帆還的攻擊還留有餘地，趙銘卻是單手持劍便將他所有的攻擊攔下，就連腳步都沒有挪動半分。

顧千帆見狀，心裏暗咐趙銘這個武狀元還真是名不虛傳，也就不再留手，但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攻擊如狂風暴雨，趙銘還是如之前那般一臉雲淡風輕，防得滴水不漏。

少頃，顧千帆收劍而立，都是用劍的行家裏手，倒也沒有傻到質問趙銘為何只守不攻。

千鈞劍法，大巧若拙，每一劍都重若千斤，別看趙銘僅僅只是揮劍格擋，但每一次兩劍相交，顧千帆都能感覺到趙銘龐大的力道順着劍身傳到自己身上，激得自己體內氣血上涌，好幾次他的劍都差點脫手飛出。

倘若趙銘進攻，自己怕是早就敗下陣來，對方顯然不想心自己輸得太難看，刻意留手了。

顧千帆也是個爽利的人，當即拱了拱手，坦然道：「趙兄劍法高明，顧某甘拜下風。」

花花轎子人抬人，趙銘回劍歸鞘，拱手回禮道：「哎，顧兄未贏，在下也未敗，就當打平手吧。」

顧千帆知道趙銘這是在手下人面前給自己留面子，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再次揮退四周圍觀的皇城司親從，這才對趙銘道：「趙兄對我們此次前往江南辦的案子了解多少？」

自然是了如指掌，就連夜宴圖真跡現在在哪裏我都一清二楚。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面上，趙銘還是故作沉思道：「官家只是告訴我與一幅夜宴圖有關，其他並不知曉。」

「那你以為該案應如何處置？」顧千帆再次問道。

「我如何以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家如何以為，」趙銘意味深長的道：「官家很愛聖人，不希望聖人身上染上任何污點，這便夠了。」

「顧某明白了。」

顧千帆道：「那姓衛的已經招供，夜宴圖現在在兩浙路轉運楊知遠的手上，我記得趙兄本是江南人士，對此人可有了解？」

「楊知遠為官清廉，在江南風評尚算不錯，但也是一個認死理的清流，想來應該是無意中收藏此畫，並不知道畫中的古怪，不然此事怕是早就鬧大了。」

見趙銘分析得有理有據，顧千帆又問道：「那趙兄以為我等當如何？」

趙銘建議道：「夜宴圖事關重大，為避免引起那些清流的注意，最好的辦法是出錢把它從楊知遠手中買回來。」

顧千帆又問道：「如若其不願意呢？」

趙銘卻是一臉輕鬆，冷笑道：「那就只能看是他楊知遠的骨頭硬，還是我們皇城司的刀利了。」

……

一番商議之後，趙銘返回房間，臉上的輕鬆瞬間消失。

顧千帆不知道，只當此行不過是單純的調查皇后讖言案和奪取夜宴圖，但趙銘熟知劇情，他很清楚隨着楊知遠滅門會牽扯出一場何其巨大的風暴，稍有不慎便會將他和顧千帆兩人撕成碎片。

是時候提前佈局，讓錦衣衛這柄後世大明王朝最鋒利的刀現世了！

趙銘取出錦衣衛召喚卡，毫不猶豫的捏碎。

「叮，錦衣衛召喚成功，因人物兵種特殊性，系統已對當前世界相關人物記憶進行休正，錦衣衛身份接駁為朝廷自禁軍調派至宿主麾下皇城司錦衣衛所屬人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