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半遮面開業

第二十六章 半遮面開業

自那日紫宸殿面聖之後,官家似乎忘記了趙銘這位新晉祥符縣男的存在,一直沒有新的任務下達。

皇城司的日常公務也在趙銘和顧千帆的協商下達成一致,顧千帆坐鎮南衙,依舊掌管探事司,趙銘則將官邸設在北衙,還是統領錦衣衛,大抵與之前沒什麼變化。

不過由於探事司和錦衣衛職責重疊,便以地域作劃分,大宋周邊各國的情報刺探由錦衣衛全權負責,大宋境內的偵緝探查工作則以汴京城為界一分為二,汴梁以北各州縣由錦衣衛負責,汴京以南各州縣則劃歸探事司。

當然,趙銘佈置在汴梁南方的錦衣衛並沒有撤回來,錦衣衛是他的眼睛耳朵,他可不希望自己到了汴梁以南兩眼一抹黑,聽不見任何聲音。

同樣,探事司在汴梁以北的各個駐點也沒有裁撤。

不過,這都是趙銘和顧千帆提前商量好的,彼此心照不宣,除非對方主動邀請,不然自己的人在對方的地盤上只留駐,不問事。

這一結果讓期待趙銘和顧千帆龍爭虎鬥的雷敬大失所望,在趙銘和顧千帆分別佔據南衙和北衙后,唐唐皇城司使竟然無處容身,索性便搬進內侍省。

相較於探事司的魚龍混雜,良莠不齊,顧千帆每天忙得不可開交。腳底都冒出火花,錦衣衛卻是兵強馬壯,又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得力幹將從旁輔助,趙銘除了每日固定到北衙點卯,其餘時間便是待在自己的府中悠然自得,簡直不要輕鬆得太多。

對此,顧千帆沒少在趙銘面前抱怨。

這期間,趙盼兒、孫三娘和宋引章三人的茶坊迎來開業,還是如原劇情一般開在馬行街,名字取得也是「半遮面」。

趙銘直接在馬行街買了三個臨街店鋪,打通之後上下加起來足有上千平,光裝修就用了月余。

自然,這麼大的茶坊光靠趙盼兒三女根本忙不過來,趙銘又從教坊樂營買了二十個面容姣好的妙齡少女到茶坊充當茶侍。

前前後後花了幾千貫銀錢,趙銘不計成本的投入,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對趙盼兒的支持,不負當初在錢塘對趙盼兒許下的承諾。

開業當天,汴京城上空晴空萬里,半遮面緊閉的大門內傳出一陣悅耳的琵琶聲,幾乎將整個馬行街和相鄰幾條街的路人吸引了過來,除了常年混跡在馬行街的販夫走卒,其中不乏文人雅士。

受趙銘所託,杜長風也將名滿汴京的大儒濁世先生請了過來。

「看這院子,一草一木都頗有深意,誒,還掛了美人燈籠,還有桂花,這不就是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桂花相映紅。」

堂堂進士及第,只因為當初陛見官家的時候殿前失儀放了一團五穀輪迴之氣,在汴京等了幾年都遲遲不得授官,只能屈身道京華書院做一名教書先生,如今時來運轉,因與趙銘關係匪淺,官家不僅不計前嫌,還授了他正九品的大理評事官職,對於趙銘所託,杜長風自然投桃報李,對半遮面不遺餘力的加以讚譽。

只是桂花大多為黃色,又不是後世轉基因之下,什麼色彩繽紛的妖艷顏色都有,這詩詞被他改得崔殷功聽了怕是都要忍不住從棺材裏爬出來找他理論理論。

但宋朝文風開放,意境到了,其他的倒是其次,濁世先生也沒有戳破,只是淺笑兩聲,糾正道:「哈哈哈,不過我倒覺得這燈籠上用的是元九,桂花淺深處,似君深淺妝之典故。」

「有道理,有道理。」杜長風訕訕的道。

幸好此時,旁邊傳來一名儒仕向濁世先生主動問候的聲音:「嚯嚯嘿,濁世先生。」

尷尬總算得以緩解,濁世先生和杜長風一看,赫然是同樣名滿汴京的屯田先生袁屯田:「喲,袁先生,孫先生,您二位怎麼也來了。」

袁屯田輕搖摺扇,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平身最喜歡音律,這間茶坊連續半月都有琵琶之音傳出,縱觀整個汴京,在下還未在他出聽到過此等絕妙悅耳之琵琶語,這不聽說今天半遮面開業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

見人聚集得差不多了,趙盼兒和孫三娘點了點頭。

茶坊的大門緩緩打開,二十名長相貌美的茶侍在趙盼兒和孫三娘的帶領下,羅扇遮面,伴隨着香氣寥寥的煙熏從茶坊內走出。

「半遮面新店開張,有薄茶一杯,輕音一曲,還請各位入店一賞。」

香氣!美人!

這別開生面的開業典禮頓時讓在場的文人雅士讚不絕口。

「以琵琶語為名,倒也別出心裁。」

「走瞧瞧去。」

「早就想進去了。」

……

看見眾人臉上期待的表情,趙盼兒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隨着眾人一起返回茶坊內。

茶坊一樓擺放了一張張茶桌,相互之間以屏風相隔,屏風上或繪以山水,或留有名家詩詞,每張茶桌上都擺放了精美的插花,佈置得極為雅緻,很讓這些文人墨客滿意。

但眼下,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二樓傳來的美妙琵琶聲上。

一曲作罷,餘音裊裊,袁屯田閉着眼睛回味片刻,好奇的問道:「不知是那位名手在此撥弦解音?」

「江南第一名手,錢王太妃特聘琴師宋娘子。」

隨着趙盼兒的回答,宋引章抱着琵琶從二樓雅間走出,白紗遮面,對着眾人輕輕頷首。

猶抱琵琶半遮面,濁世先生恍然大悟:「這就是半遮面吶,原來如此!」

「不知可否請宋娘子為我等再彈一曲。」

物以稀為貴。

再說,宋引章彈琵琶是為了吸引客人,現下客人已經進店,目的也就達到了,倘若一直彈下去,這些人光顧着聽琵琶,半遮面生意還怎麼做。

趙盼兒微笑道:「當年錢王太妃愛惜宋娘子的琴藝,特立下規矩,一日之內只准彈奏三曲,諸位若是還想再聽,不妨稍坐一會兒,用些我們江南的茶點。」

「諸位想用什麼茶點,這邊請!」

開茶坊嘛,總歸還是以做生意為主,眾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倒也做出不光聽琵琶不消費這等讓自己顏面無光的事,隨着趙盼兒和孫三娘來到櫃枱。

「江南茶點,真不錯啊!」

「香果子,新鮮!」

「瞅瞅!」

江南風情的茶品果子對於這些久居汴京的人倒也稀奇,只是這價格……眾人傻眼了。

濁世先生詫異的道:「嗚呼啊,一壺桂花飲你們賣八十文,您不會寫錯了吧,這都能買一斗米了!」

孫三娘笑容不改,給了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理由:「先生說笑了,此情,此境,此樂,又豈能用金錢來衡量,妾身敢打賭,您只要嘗過桂花飲的味道,就不會這麼想了。」

見孫三娘自信滿滿,直接將濁世先生心中的期待拉滿:「真這麼厲害?」

袁屯田也是滿懷期待的道:「必須嘗嘗!」

還別說,這些個文人雅士還就吃這一套,當然,宋引章的琵琶絕技珠玉在前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不然這些文人雅士也不會買賬。

少頃,兩盞桂花飲奉上。

「嗯,好香吶!」

濁世先生淺嘗一口,當即拍板決定:「給我來一壺,老夫也是老饕了,但這桂花飲,值。」

孫三娘趁機又奉上自己親手製作的果子,雖濁世先生和袁屯田道:「有飲無果啊,正如有琴無酒,乃是人生一大憾事,先生們不妨再嘗嘗我親手製作的桂花茶果。」

半遮面三大特色,琵琶和茶飲都讓兩人十分滿意,僅剩這茶點果子自然也是充滿期待:「瞧瞧!」

孫三娘打開盛放果子的盒子,露出裏面四枚製作精美的茶點果子,介紹道:「桃夭,笑春風,晚更紅,春水生。」

濁世先生和袁屯田也是讚不絕口。

「太漂亮了!」

「春水生,清澈透明,如水晶一般!」

「太好吃了!」

「如神仙一般!」

趙盼兒此時也從樓上下來,笑到:「蔽店的孫娘子乃是南唐寧國節度使後人,這些茶果來自小周后的親傳。」

「什麼大周后、小周后,味道正宗才是最緊要的,給我來一個。」

濁世先生話雖如此,但能品嘗到小周后親傳的美食,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虛榮和自豪,趙盼兒也不戳破,依舊笑道:「一盒三百文。」

濁世先生卻是斬釘截鐵的道:「三百文我也要。」

周圍的茶客聞言,連濁世先生這等大儒都讚嘆不已,又是傳自小周后的廚藝,當即紛紛掏出錢袋,爭先恐後的購買茶點果子。

汴京的人果然出手闊綽!

趙盼兒和孫三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人傻錢多冤大頭」幾個大字。

隨後,趙盼兒又邀請濁世先生等人上二樓雅室欣賞宋引章的琵琶語。

當然,只有最前面的十個人得以上到二樓雅室,袁屯田也依然如原劇情一般反應慢了一拍,排到第十一個,錯失了上二樓的機會,怨聲載道,最後品嘗到趙盼兒的九九歸元茶方才作罷。

一天的忙碌下來,日落打烊之後,茶坊二十名茶侍基本都累得走不動道。

趙盼兒和孫三娘也是渾身疲憊,尤其是孫三娘,她負責製作差點果子,更是腰酸背痛,兩條肩膀都感覺不是自己的,全是揉面揉的。

孫三娘坐在椅子上捶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抱怨道:「盼兒,咱們在錢塘開茶坊這麼多年,可從來沒這麼累過。」

「錢塘哪能和汴京比,再說,那時候茶坊才多大。」趙盼兒一邊翻看賬本,一邊答道,疲憊的臉上滿是成就感。

「這累了一天,也不知道賺了多少錢?」孫三娘好奇道。

趙盼兒合上賬本,笑着答道:「今天茶飲和果子一共賣了二十七貫零八百七十二文,刨開成本,凈賺十三貫零一百三十六文。」

「這麼多!」

「喲……」

孫三娘當即激動得直接跳起來,牽扯到身上的酸痛,痛呼一聲又乖乖坐回椅子上。

趙盼兒走到孫三娘身邊調笑道:「才賺了十三貫多而已,往後賺錢的日子多了去了,三娘不要這麼激動。」

「怎麼可能不激動,以前跟着傅新貴那個負心漢販一個月的貨都沒賺咱們今天賺得多。」孫三娘齜牙咧嘴的道。

說到傅新貴,明顯能夠聽到孫三娘語氣中的失落和無法掩飾的暢快,她之所以這麼不遺餘力的支持趙盼兒在汴京重新開茶坊,除了想要在汴京立足,也是要證明她孫三娘離開傅新貴也能過得更好,不僅如此,還要比當初跟着傅新貴還要更好。

還有傅子方,這個兒子雖然讓她傷透了心,但終究是他的兒子,終有一天,她一定要讓傅子方重新認可自己這個娘親,回到自己身邊。

趙盼兒如何不知道孫三娘內心的想法,安慰道:「三娘你放心,這才只是剛剛開始,相信我們以後的生意會越來越好,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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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從夢華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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