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玉鷂子
我對那個被稱為地仙的老頭兒充滿了疑惑,萬事明說,老頭兒的修為太高深了,他自己連同很多事情,都有意的遮擋了起來,如今已經完全無從推算。
當年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或許只有地仙才能說得清楚。
「至於你們童家的那枚玉鑰匙,倒是推演出些許端倪。」
萬事明說,那枚玉鑰匙,不是一枚,也不是兩枚,數量至少在十枚左右,而且,玉鑰匙最初也不是童家的東西。
打造玉鑰匙所用的玉料,是地仙當年雲遊四方的時候,從昆崙山採集的。那是一塊寶玉,但地仙並沒有用這塊舉世罕見的寶玉打造什麼玉器玉佩之類的東西,而是雕琢成了若干把鑰匙一樣的玉雕。
「這些玉鑰匙,是……是地仙的東西?那怎麼會落在我們童家手裏?」
「你們童家的祖先,可不止一次來到過大河灘啊。」
萬事明這次說出來的,似乎又是我們童家的家族秘史。以前我從來沒聽說過,童家的先輩來過黃河灘。
童家的先輩來到黃河灘不止一次,而且來了不止一人,前後好幾代,每一代童家人都會到黃河灘來遊歷一番。
他們的目的不祥,不過,分析起來,應該是尋找什麼東西。
「把你的玉鑰匙拿來給我看一看。」
我急忙把前後兩次得到的玉鑰匙交給萬事明,萬事明捏着玉鑰匙,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舉起了其中一枚。
這枚玉鑰匙,是我爹當時遺失在定東陵,又被那兩個毛賊無意中撿到的。
「這一枚鑰匙,是童家的先祖最先得到的,距離現在,三百年都不止了。」萬事明重新捏着鑰匙,閉着眼睛說道:「你那位先祖,當時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玉鷂子。」
我們童家的那位先祖,生來就面白如玉,不僅繼承了童家堪輿風水的絕學,而且拳腳功夫非常出眾,身輕如燕,據說飛身一躥,能抓到從半空飛過的鳥兒,所以得了個綽號,叫做玉鷂子。
玉鷂子來過大河灘,他來大河灘時,三十多歲,正是一生中體力精神的巔峰時刻。到了大河灘之後,玉鷂子憑藉自己過人的本領,外加豪爽熱血的性格,結交了幾個好朋友。
玉鷂子無意中跟兩個朋友透漏過,自己來黃河灘,是為了找一條船。
那條船據說一直都在黃河的河底,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了,玉鷂子只說自己要找這條船,但沒有說找這條船有什麼目的。
因為過去很多年了,這中間的許多過程,已經無從得知。不過,玉鷂子肯定是找到了那條船。
就是在那條船上,玉鷂子得到了玉鑰匙,帶着玉鑰匙離開了大河灘。從那時候開始,玉鑰匙就在我們童家代代流傳。
我心裏若有所思,那枚玉鑰匙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打發看守帝陵大門的陰神,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它還有別的什麼用處。
玉鷂子在大船上找到的這枚玉鑰匙,是地仙的東西,也就是說,是地仙最早發現了可以壓制帝陵陰神的辦法。
我隱約有種感覺,地仙是不是也一直都在尋找各處的帝陵?找來找去,最後找到了大河灘這裏,因為傳說大河的下面有一條龍脈。
地仙最後可能沒有如願以償,就死在了大河灘。
「地仙要是死在大河灘,又葬入了那條大船里,他怎麼跑到千里之外的煤窯裏頭去了?這些能推演出來嗎?」
「被蒙蔽了,誰都推演不出的。」
我嘆了口氣,看起來,這些事情,還是得慢慢的去摸索。
而且,我們童家那麼多代人,每一代都要到大河灘來,這其中必然也有重要的原因。
「你們也要離開雲蒼山了吧?」我看了看白展義身亡的地方,對萬事明說道:「白家的勢力大,他們家的大少爺好端端的失蹤了,肯定不會罷休的。」
「我們是要走了,本就是居無定所的浮萍,走到哪裏算哪裏,雲蒼山既然來不了了,那就換個地方。」
萬事明跟我聊了整整一夜,說的都是大河灘的見聞,等到天亮之後,我們一起從小路離開雲蒼山。
萬事明身邊一直有幾個人,負責照料他的起居,外帶做一些跑腿的事,他這次一走,肯定要找個地方隱居好長一段時間。
跟萬事明分別之後,我一個人繼續前行,沿着河灘又走了那麼四五天時間,這幾天裏,我想方設法的打聽情況,可得到的,全都是民間傳說。
這一天,途徑一個小鎮子,我需要採買一些東西,就進了小鎮。河灘大多地方都比較荒僻,偶爾有個鎮子,便是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鎮子裏人流涌動,比肩接踵,我在人群里擠了半天,看到一個小飯館,就趕緊擠出來,到飯館裏吃頓飯。
走到飯館門口,一掀門帘,跟人撞了個滿懷。
「眼睛瞎了!?」對方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裂眉歪眼,嘴裏叼着一根牙籤,可能看着我其貌不揚的樣子,開口就是一通喝罵。
「對不住,不是有意的。」我看着對方像是個市井潑皮,這樣的人最喜歡欺負外地人,本來不是個大事,真被他訛上了,卻也麻煩,於是,我裝着本地人,用本地話跟對方說道:「門口有道門帘,我沒看見。」
這個潑皮聽到我是河灘口音,冷哼了一聲,叼着牙籤走了。我吁了口氣,趕緊鑽進飯館,要了點吃的喝的。
直到午飯過後,街上的行人才漸漸稀少,我離開飯館,走了兩道街,買了點應用之物。
我原本只想來買點東西,不過,這小鎮是南北畢竟要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在這兒沒準還能打探到些情況,所以,我就準備暫住兩天,順便也休息休息。
我順着一條小街,打算尋找個小客店,但無意之中,我突然發現身後有人尾隨。
尾隨我的,就是在小飯館見到的那個潑皮。
儘管大河灘這裏沒人認識我,可我還是覺得得穩妥小心一些,因此急忙加快腳步,想甩脫對方。
但這個潑皮對小鎮的地形爛熟於胸,不管我怎麼穿街走巷,潑皮都死死的跟着我。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個潑皮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