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4章 區別
龍之心酒吧。
這是一家面向工人階級的酒吧，這從酒吧所在的位置，簡陋的裝修和門口站着幾個花枝招展的站街女郎可以看得出來。
“葛蘭伯爵已經到了，跟我來。”加爾男爵說著，同時走過街道，穿插在人流和車流之間。
如果不是加爾男爵帶路，羅閻不會想到，堂堂一個伯爵，竟然會在這種地方跟自己見面。
跟着加爾橫過街道，來到酒吧門口，兩人給一個環抱雙臂的黑人壯漢攔了下來。
對方身上廉價的香水味和體味，混合成一股極為難聞的味道，讓羅閻恨不得削掉自己的鼻子。
當加爾在黑人壯漢手裏放下兩個印有英女皇頭像的銀幣后，酒吧的大門就為他們敞開。
現在正是酒吧的高峰時段，勞累了一天的工人在這裏尋歡作樂，這裏的人不會去考慮明天是否還有麵包吃，他們只想及時行樂。
於是羅閻兩人進入酒吧時，撲面而來的不僅是熱浪，還有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以及濃烈的酒香和衣着暴露的女郎身上的香水味。
甚至在酒吧一側還有個檯子，上面兩個拳手正在較量，汗水和鮮血在燈光下飛舞，檯子四周圍滿了賭客，他們大吼着把鈔票塞進了兔女郎的領口中，同時在她們手上拿到一張賭券。
加爾拉扯着羅閻的袖口，讓他緊跟着自己，兩人擠過人群，在這個過程里，不時有女人故意蹭上來，用她們身上最柔軟的地方，試圖吸引羅閻的注意，從而照顧她們的生意。
好不容易來到酒吧後面的棋牌室，加爾推開了3號房間的門，門裏燈光昏暗，一張桌子擺在中間，四個男人圍着桌子在玩紙牌，桌子邊上擺放着一些彩色籌碼。
門邊站着一個男人，他腰間的兩把左輪，是這個房間的秩序保障。
看到加爾和羅閻兩人，房間裏的男人們掃了一眼，便把視線重新拉回到紙牌上。
沒有人詢問一句，只當羅閻兩人是透明的。
加爾在前面帶路，他們經過棋牌室後面的小門，從一對正在纏綿的男女旁邊經過，來到酒吧的廚房，最後從一條暗道進入酒吧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打開時，羅閻看到一個佈置得相當高級的房間。
猩紅的地毯，金色的燈架，華美的油畫，溫暖的壁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羅閻很難相信，這個到處充滿貴族氣息的房間，會跟上面的酒吧位於同一個地方。
在壁爐前面，站着一個男人，聽到聲音，他轉過身來。
這是一位中年男士，身材勻稱，容貌古典，眼神深邃，姿態從容，氣質高貴。
不用加爾介紹，羅閻也知道，眼前這位，便是貴族派的首領，葛蘭伯爵。
“羅閻上校？”
葛蘭伯爵打量着羅閻。
羅閻摘下頭套，露出本來的面目，輕輕點頭：“晚上好，伯爵先生。”
葛蘭伯爵面無表情，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請坐。”
羅閻坐下后，這個大貴族便道：“雖然我用替身把路易斯佈置在我身邊的眼線糊弄過去，但恐怕無法糊弄多久，所以我們還是直奔主題吧。”
“加爾說你想見我，本來我是不同意的，但沒想到，要見我的人是天殺星，是羅閻上校，於是我來了興趣。”
“我也想親眼見一見，那個被自由之翼記在黑名單上，欲除之而後快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終於見到了，很意外，你看起來......很普通。”
“跟我想像的，出入很大。”
葛蘭伯爵微微靠後，接過加爾男爵遞來的一杯白蘭地，然後說道。
“人見過了，說吧，你想見我的理由是？”
羅閻拒絕了加爾男爵遞來的酒類飲料，沉聲道：“合作。”
“你們貴族派的情況，加爾男爵大概跟我說了。”
“你們的情況不太妙，但如果跟我們戰略府合作，貴方便能夠完全掌控第九機關。”
“葛蘭伯爵，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葛蘭伯爵淺抿了一口酒液，搖搖頭：“不怎麼樣。”
“因為我們貴族派，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掌控第九機關。”
“所以你看，我們根本不需要和貴方合作。”
對於這個答案，羅閻有些意外，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反問道：“即便如此，那葛蘭伯爵可有想過，你們掌控第九機關之後，自由之翼會什麼都不做嗎？”
“答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現在我們針對自由之翼展開一系列行動，所以摩頓沒空理會你們。”
“可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不管自由之翼是贏是輸，你認為，摩頓還會對你們睜隻眼閉隻眼嗎？”
“所以葛蘭伯爵，哪怕你們貴族派可以取得一時的勝利，沒有我方支持，你們將好景不長。”
葛蘭伯爵輕輕摩挲着酒杯：“但和你們合作，最後第九機關也會被貴方操控，那和被自由之翼操控有什麼區別？”
羅閻反問：“我們操控切爾諾要塞了嗎？”
“這些年，我們向切爾諾要塞援助的物資，不會比自由之翼支援第九機關來得少。”
“但我們從不干涉切爾諾要塞的管理。”
“這是因為，我們戰略府的目標不是世界霸主地位，而是希望集結全人類的力量關閉閻浮！”
“這是我們和自由之翼的區別。”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對盟友，是幫助，而不是控制。”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如此。”
葛蘭伯爵微微眯眼：“那麼你們的條件是？”
羅閻道：“我方協助貴族派控制第九機關后，希望第九機關能夠脫離鐵鷗戰略鏈，並從實際上支援我方在自由之翼領土上的行動。”
“作為回報，戰爭結束后，我方會繼續支援第九機關建設霧都，提供人員、物資乃至技術支持。”
“至於更詳細的，可以等戰爭結束后，我們雙方再進行友好協商。”
葛蘭伯爵這次沒有立刻回答，他站了起來，在壁爐前面來回走動。
羅閻也沒有着急，就這麼安靜地坐了片刻后，便見伯爵轉過身來道。
“那麼，在協助我方掌控第九機關一事上，貴方希望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