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5章 大徹大悟
一時間，卻也不知是羞憤之下的無能狂怒，還是她自以為真的看穿了全天下男人的本質，便慘笑一記，說道：“此處並無外人，你裝這般正人君子，又是為了給誰看？面對我的身子，我便不信你真的不動心？”
聞言，風無塵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意：“旁人我不敢保證，但是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動心？我的五位夫人，隨便拉一位出來，也有碾壓你的容貌、身材以及氣質，而且，她們可都是冰清玉潔，與你這般水性楊花的女子有本質區別！試問，一個日夜喝慣了瓊漿玉露的人，真的會去喝市井間那又酸又澀的劣酒么？”
聽到風無塵將其幾位夫人比作瓊漿玉露，而將自己比作又酸又澀的劣酒，且又說她水性楊花林湘兒更是羞憤。
不過她只當這是風無塵的欲擒故縱，旋即又道：“呵……有言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承認你那幾位娘子皆是天仙之資，但你們男人，真的會嫌女人多麼？換而言之，你若真是什麼專情之人，又豈會娶了五個？而且……我並非什麼水性楊花的女人，在此之前，我只有應燁一個男人……”
風無塵卻不在乎她到底有幾個男人，當即出言，將之打斷：“呃……你錯了！”
女子將秀眉緊蹙：“什麼錯了？”
“數量錯了！其實……我娶了六個！”
林湘兒：“……”
這一刻，她只覺無比的無語。
甚至，有些抓狂。
五個與六個，這是重點么？
正在這時，風無塵又道：“當然，觀念也錯了……的確，我風無塵並非什麼從一而終之人，你說我風流也好，花心也罷，我都不否認，但我與她們，卻皆是真心相愛，我更不會辜負她們任何一人，她們每一人，在我心中，皆不可替代！”
聽到此處，林湘兒眼中卻滿是嘲弄之色。
她自小出身世家，看得多是所謂利益，對於感情，卻反而無比的單薄。
以她的成長路徑，卻是根本理解不了風無塵所言，只當他是表面冠冕堂皇。
“呵……真心相愛？這世間，哪裏有什麼真心相愛？這世間哪有男人不朝三暮四？又哪有女人不愛慕強者？你若不是貪圖她們的美貌，她們若不是貪圖你的強大，你們怎會有這般相安無事……”
“又錯了！”風無塵再一次糾正了女子。
其實，他並沒有與林湘兒說這些的必要。
但是提起他的幾位娘子，他便忍不住想要多說幾句。
“我與她們相識之際，可還不是什麼鎮天劍王！來儀、清音以及師姐，乃是我在下界便認識了，那是，遇到她們時，我甚至連血海都沒開闢……”
“血海？”
見狀，風無塵輕嘆一記。
“我與你說這些幹嘛？你這般出身便有天命的世家小姐，哪裏知道何為血海？你只需要知道，那是一個很弱很弱的境界，縱然是最低階的天人，亦能一巴掌拍死一千個！但是在那時，她們便已經願意為了我而豁出性命……”
說完了三女，他又說起了江傾城：“傾城雖是我在天界所結識，但我與她成為夫妻之時，她早已是太玄天七十二路尊者之一，而我，不過是區區一介天主！”
“什麼……”
林湘兒張大了嘴巴，神情有些誇張。
她依舊沒有辦法想像，一介天尊，是如何願意委身於一個天主境的螻蟻的？
風無塵卻繼續說道：“至於語冰，呵……我與她卻是前世姻緣！她昔日得知我神隕之後，便自願做了扶搖宮的聖女，打算終生不嫁，多麼傻的姑娘啊……”
“對了，還有那你不曾見過的瑛兒！我遇上她時，修為盡廢，淪為是一介乞丐，而她面生紅斑，則是遠近聞名的醜女，但縱是如此，我等卻也從未嫌棄過彼此！又何來貪圖彼此長出一說……”
“……”
聽風無塵說完這些，林湘兒頓時傻眼了。
從此人嘴中說出來的一切，她都只在話本之中讀到過。
這世間真有至死不渝的愛情么？
若是有，那她所愛之人，為何會在些許的利益面前，便原形畢露，甚至想要將她吃掉呢？
此刻，風無塵邪邪一笑：“我猜你現在一定在想，為何那應龍公子，便不能以真心待你，反而能對你痛下殺手呢？”
林湘兒一怔：“你……怎麼知道？”
“呵……”風無塵輕笑一記，卻答非所問，自顧自的說道：“因為你亦從來沒有以真心待他……亦或者說，你一開始，選擇與他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他又強大的實力與背景，縱然做不了他的正妻，他亦能給你以及你所在的林家帶來所謂的利益！呵……一心想着算計之人，最終往往只能死於自己的算計之下！你從一開始便錯了……”
說罷，風無塵驟然轉身，便朝着陰司更深處而去。
“你……”林湘兒愣了一瞬，旋即，又看了看四周，頓覺周身發冷，這才察覺到她正不着寸縷。
她連忙穿上了衣物，追了上前。
“喂……等一下！”
風無塵緩緩駐足，冷冷側目：“有事？”
林湘兒幾度開口，臉上卻羞愧難當，最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你……你不要誤會！我不會誘惑你了！我已非是清白之身，或與你一夜風流的資格也無，繼續下去，倒也只能自取其辱，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哦？謝我？何故？”眼見此女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風無塵雙手抱胸，也不急着離開，饒有興趣的盯着對方。
林湘兒眼中滿是釋然，道：“此前我一路逃遁至此，除了怕死之外，更是因為要殺我之人……是他！好歹是夫妻一場，他怎能那般狠心？但聽君一席話，我卻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我咎由自取……”
說到此處，林湘兒眼中的苦澀更濃：“呵……此前我還覺得你那幾個女人甘願五女共侍一夫，可憐至極，如今我方才明白，真正可憐之人是我，反而是他們，是多麼的令人羨慕，有如此願意為她們着想的夫君……”
“罷了，我會想辦法自己離開陰司，生死有命！若能活着離開此境，必定不忘王爺點撥之恩，若是被那應龍所殺，也是我命數所在！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說完，林湘兒便決然轉身。
風無塵盯着林湘兒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思量許久，還是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只見其長嘆一聲：“唉……站住！”
女子身子微顫，猛的回頭，眼中有些緊張與激動：“王爺……還有事嗎？”
風無塵用眼角的餘光瞥着女子，與其有些刻薄：“明知故問？要走便走，走得這般磨蹭，不就是等着我叫你留下嗎？”
再一次被風無塵拆穿心思，女子再度雙頰通紅。
是了……方才那一番話她或許的確是發自肺腑，但是其中也不乏有想要用真誠打動風無塵的心思。
卻沒想到，這點兒小聰明，卻也被風無塵看得一清二楚。
正當她滿心羞愧之際，風無塵又道：“我接下來的路會很難走，遇上危險，我不一定更顧得上你，要不要跟來，你自己決定！”
此言入耳，林湘兒愣了一瞬，旋即，便面露狂喜之色。
風無塵此言之意，卻是同意她跟着了？
或許如他所說，前路並不太平，但有風無塵如此一位強者的庇護，她至少不必害怕應龍公子，於她而言，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