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沒有家，一直都沒有（重修）

【別生氣啊，親愛的。】

2501倒是絲毫沒有被莫念的語氣嚇到，依舊是輕鬆自在的語氣。

【高投入自然要伴隨高回報。我們為您做出了回溯時間這種違背規則的事情，而且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幫助您。那麼您能夠給予我們的反饋自然也要對應得起這一切才行。】

莫念呼出了一口氣，依舊問：「所以，你的標準是什麼？」

2501：【這個呀，恕我還無法告訴您。因為我們的標準是根據您的內心波動來統計判斷的，因此它並不唯一。】

莫念微怔：「根據我的內心？」

2501：【是的，我親愛的宿主。所以請不要排斥我，我永遠不會害您。】

明明是合成的電子音，莫念卻覺得她聽出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也不要懼怕任務機制，相信我，到時候您會求着我發任務的，畢竟任務完成的獎勵足夠豐厚。不過我只能夠幫您指出到達目標的捷徑，真正的路，還是需要您自己走的。】

莫念：「……」她怎麼覺得這個系統有點自戀？

搖搖頭，將這種想法甩出去，莫念抬手將貓咪玩偶放回床頭，同時拿過書桌上的手機。

這是她到莫家時卓芸帶她出去採購時買的，她一直沒怎麼用，現在還很新。

因為她有可能「有用」，所以莫庚應他們願意在她身上做「投資」。

可笑她之前一直認為這是父母的愛。

漆黑的手機屏幕映着女孩面無表情的臉。莫家這一家人根本就不像是家人，更像是為了利益而捆綁在一起的陌生人。感情對於這個家而言是完全多餘的東西，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莫念覺得或許是她一直以來遇到的好人太多了，才會讓她想像不到這世上壞的人能有多壞。

打開手機，乾乾淨淨的默認屏幕看着可憐。在這五個月裏莫念根本沒有社交的機會，她手機里唯一的聯繫方式是她背的滾瓜爛熟的院長阿姨。

莫念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22：57。已經很晚了，但她並沒有什麼睡意。

手指習慣性的點進備忘錄，看着空蕩的頁面莫念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還沒養成用手機記東西的習慣。

她起身，將貼在學習桌面上寫滿了備註的課表撕下來，又倒回床上。

八年前上過什麼課，莫念早就不記得了，瀏覽過整個課表內容后，莫念皺起了眉：「浪費時間。」

課表上列滿了初三開始的文化課，穿插着一些形體聲樂課。

莫念十五歲前沒怎麼上過學，甚至七歲之前一直沒有像樣的名字。爺爺一直喊他丫兒，是到了福利院之後，院長阿姨給她取名「莫念」。

因為這個姓氏，莫念對前去找她的莫家人有着天生的好感，一度認為這就是命定的緣分。

這份親情的濾鏡讓她忽略了在她拒絕改名莫雪晴時莫庚應眼中的不悅與不滿，以及前後忽然冷淡的態度。

而莫念前十五年的所學知識，也只有院長阿姨和福利院偶爾前來的志願者們所教授的那些。

但這並不是說莫念笨，相反，她很聰明。小時候，院長阿姨總是會摸着她的頭遺憾「慧極必傷」。

否則也不會在五個月內就學完了一直到初二的所有內容。她只是沒有機會。

但是如今，對於一個早已大學畢業的成年莫念來說，學初中的知識確實是浪費時間了。而那些被莫庚應當做炫耀資本的樂器和特長，沒了那層親情的羈絆，她更沒有興趣去迎合他。

莫念將課表放到一邊，閉眼捏了捏眉心。要讓莫庚應這個專政獨權的人答應不學應該是不可能的，不過她應該可以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做別的。

【親愛的宿主，您是在煩惱如何讓您的便宜父親答應接下來半個月不再限制您的自由嗎？】

「嗯。」

2501的聲音讓莫念睜開眼：「你有辦法？」

【當然。】

系統的聲音裏帶了點小驕傲：【就當作是新手教程了，我可以讓您率先體驗一下我們的任務機制。】jj.br>

緊跟着莫念腦中出現了一個全新的電子面板：

【任務：在明日的全部課業檢測中達成準確率100%

完成獎勵：莫庚應將無條件的答應宿主提出的一個要求，積分*0.5點

失敗懲罰：暫無

是否接取：是/否】

莫念掃了眼面板的內容，按下了【是】。

感覺像在玩遊戲。

2501看着莫念起身開燈坐到學習桌旁拿起了書，不解道：【親愛的，已經十一點多了，您不休息嗎？明天您還有一天高強度的學習，而且不好好睡覺是會長不高的哦。】

莫念手中的筆停了一瞬，又連貫的繼續。

「我需要保證我一定能夠達到100%的概率。而且，我不會長不高。」

她上輩子的身高有一米六幾，並不算矮。

初三的知識對莫念來說是很簡單，但她仍是想溫習一遍保證自己一定能夠全對。能夠一次成功的東西就不要浪費時間。

莫庚應給莫念安排的課程非常繁重。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幾乎是完全不間斷的文化課學習。用幾個月的時間學完別人花費數年才掌握的知識，無論在誰看來這幾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當初只有十五歲的莫念，為了「不讓爸爸失望」硬是咬牙挺下來了。期間因為先天心臟病的緣故幾度昏厥，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虧空的不成樣子。

然而這份努力，卻最終被莫雪顏打碎成渣，什麼都沒得到。

「對了。」想到自己的身體，莫念在腦內問2501：「你可以治好我的病嗎？」

她的心臟病並沒有嚴重到活不過成年的程度，只是由於是從胎中帶出來的，小時候又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導致她的身體異常虛弱。

【當然可以，親愛的。只要是您想要的，我都可以達成。】

「是嗎。」

莫念笑了笑：「那我想毀滅世界呢。」

2501的電子音也發出了毫無靈魂的笑聲：【親愛的宿主，我們是按照您的執念波動來為您鋪路的，像這種玩笑話，當然不會算在內。】

「那如果……我想讓莫家家破人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