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他是個錯誤，生來便是沒人愛的
儘管運動會只去了一天，但莫念的身體在兩天之後還是顯出了感冒的癥狀，所幸不算嚴重，不過一周便痊癒的差不多。
微苦的藥片咽下，口中又被喂上了微甜的冰糖雪梨湯。
莫念將手中的碗放到床頭柜上，仰頭看着立在床邊的季燃，「我覺得我已經好了，你不用一直這麼緊張。」
只不過這幾天咳嗽的嗓音有些沙啞，對這人可能沒什麼說服力。
但讓她意外的，季燃並沒有反駁，只是嗯了一聲，揉了揉她的發頂。
莫念蹙眉躲開。
她發現季燃好像很喜歡摸她的頭髮，經常會把手插到髮絲里把玩，讓她總覺得自己會被他擼禿。
季燃眉眼微垂含了點無奈，坐到床邊，將莫念抱坐在腿上。
「我要離開幾天，念念好好照顧自己。」
莫念歪頭看他：「有什麼事嗎？」
季燃按了按小姑娘的唇角，「去找一個真相。」
一個他為何生來被厭棄的真相。
幾分鐘后，莫念看着季燃收拾利落的行裝，才意識到他說的離開幾天並不是提前一天的囑託，而是馬上就要走。
她按着被廝磨到嫣紅微腫的唇問他：「你很着急嗎？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
「嗯，正好可以趕深夜的飛機。」
不能再耽誤了，按他這個做什麼事都一波三折的運氣，再耽誤下去怕是會被察覺。
甚至莫念這一次的病，都可能是那個懲罰為了打亂他的腳步而弄出來的。
他有些煩，這種兩眼摸黑的狀態着實是憋屈。季燃如今迫切的需要刺激，來想起他究竟做了什麼。
希望這個刻意抹去的身世不會讓他失望。
出發的前一刻，季燃轉身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
「記得想哥哥。」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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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忽然來了一場暴雨，慘白明滅的雷電襯的季家郊外的別墅莫名陰森。
雷電的光束順着窗帘的縫隙透過去，跟着沉悶的巨響，讓人短暫的看清了屋內的情形。
季老爺子滿面痛苦的躺在床上，汗水順着皺紋流下，浸沒在鬢邊。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一晚，也是一個雨夜，那個女人看向他時破碎如琉璃的眸子。
「我不想再管你與我母親的事，讓我帶我的孩子離開。」
「我只有他了。」
聲音顫抖的如溺水的人捉住浮木，可惜當年的他，回絕了那堪稱卑微的乞求。
「不行，他……怎麼說也是季家的孩子，不能交給外人。何況你如今的精神狀態，如何能給他好的照顧？」
「哈！哈哈！我照顧不好他，難道你們就會照顧他嗎？」
「你且找出一個會對他好的人？他是個錯誤，生來便是沒人愛的，既然如此，為何不讓他跟我走？」
「你究竟是為他着想，還是怕他的身份露出去，會污了你的名聲？」
「我的……表兄？」
雷聲悶炸，噩夢驚醒。那一聲稱呼在時光的濾鏡下像是陰狠毒怨的詛咒。
季老爺子猛喘着氣，從被汗水浸透的床褥上起身，如鼓聲的心跳，和雷聲的餘音交雜在一起，分不清晰。
他怎麼會突然夢見當年的事？這樣心悸的感覺，總像是不好的預知。
不，不會出事的。
他對那孩子已經夠好的了，即便是報應，也不該落在他的頭上。
何況當年洛櫻的精神狀況，季燃便是被她帶走，也只有被她帶着自殺一種結局。
是的，他沒有錯。
他從來無錯。
對了。平復好內心的季老爺子猛然發覺，那孩子，是不是好久沒回來了？
——
——
季燃原本定下回來的日子，因為一些亂七八糟沒什麼用但就算耗時的原因，要推后兩三天。
正好這段日子莫爺爺的腿部治療有了效果，現在能夠藉助工具緩慢行走，莫念便暫時搬去了那邊，陪老人家幾天。
今天的課上，老師又宣佈了新的月考安排，但莫念意外發現，這次的考試系統並沒有給她太多的獎勵，連*****都是碎片。.z.br>
略微思考過後，莫念大概理解了原因。
這個系統並不是每一次考試都獎勵豐厚完成心愿，而是要逐級遞加的。
比如第一次是年級組月考，第二次是四校聯考，第三次如果想得到那樣多數的獎勵，只能是等一個比四校聯考競爭更多的考試。
比如說競賽，或者高考。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莫念思索着重新做了規劃。
她一開始並沒有競賽的打算，畢竟她未來並不打算走學術，而且她是需要參加高考的，並沒有必要去繞一個彎。
但如果和任務掛鈎，便需要斟酌。
按照系統的邏輯，她如今是個學生，所以發佈的任務便是與學習有關。
那等她以後工作了，必然會有更多種多樣的任務條件。
與其在不擅長的領域冒被坑的風險，不如在擅長的領域多薅羊毛。
下課的鈴聲打響，莫念看了眼體育課的安排，熟練的讓2501印了套題，在臨近上課的時候拿起水杯想去接杯熱水。
她的體育課是見習，晚到一會老師也不會責怪。
「等等。」
在即將碰到熱水機開關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莫念轉頭，看見了季臨風的身影。
「這一層的熱水機壞了，你想接水，可以去樓上。」
「哦，謝謝。」
季臨風笑了笑：「不客氣，都是同學。」
莫念垂眸繞過他離開，不管是因為季燃的原因，還是那本書，她都不想和這位班長有什麼接觸。
而且她感覺的出來，季臨風討厭她。
2501也說過季臨風對她有惡意。
走出了幾步距離，她在心裏叮囑2501：「在我拐上樓梯后，監測季臨風在做什麼。」
【好的！親愛的！】
幾秒鐘后，在宿主轉身上樓身影消失的瞬間，2501監測到剛才疑似好心提醒宿主的人嗤笑了一聲，從衣兜里拿出一張「已壞勿用」的紙條貼在熱水機上。
看那張紙的模樣，應該就是他剛撕下來的。
2501：【……】牠就說那一家人都不正常！
牠不解：【您猜到了？所以他剛才是在自導自演？他是想接近您？為什麼？】
莫念接好了熱水，面對2501的四連問，淡漠的回了一句：「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