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第 242 章
第242章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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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猛地停下,前排傳來司機聲音:“老闆,前面是狹窄的小巷子,咱們車太大開不進去,咋辦啊?”
趙霖一句話卡得不上不下:“……還能怎麼辦?涼拌!”
令月“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擺擺手按上車門:“不用了不用了!”
“這裏是老小區,裏面比這還窄的路多的是,也不用那麼麻煩,我走幾步路就能到家。”
她說完一氣呵成地推開門往外走,對上趙霖眼巴巴的目光,委婉地說道:“這事我也不確定會不會成功,不過,如果有消息我會聯繫您的。”
趙霖欣喜若狂,但是為了不給令月那麼大壓力,他壓着表情連說了好幾遍:“我信您!我信您!我信您!”
要說他心裏慌不慌,肯定慌,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找出什麼線索,結果說不定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對於此刻的趙霖來說,他能用的法子都用盡了,死馬當成活馬醫,或許,或許就能碰上一個奇迹呢?
他自己都沒發覺,眼裏的希冀期盼亮得像是五百瓦的大燈泡。
令月一路走回家,路過周圍分佈得像是蜘蛛網似的老房子,質量大小更是參差不齊,她的家就在幾個緊挨着的老小區之一,其實論建造年齡,算是最年輕的,小區狀態也不錯。
花壇里粉月季開得正盛,涼亭里,大爺們扎堆圍在一起下象棋,令月拎着袋子走過來時,觀棋的晉大爺驚訝出聲:“咦,這是下班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令月淡然一笑:“我辭職了。”
這話一出,喧嘩的棋場都靜默一瞬,大爺們震驚地看着令月,不聲不響就辭職了?
還有人想再勸勸,畢竟也算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孩子,再說這些年大學生越來越不值錢,工作可不好找。
哪知道令月沒有絲毫頹唐,笑意加深,頰邊綻開兩朵梨渦,委婉動聽地謝絕了他們的好意,看起來好像更開心了。
她拎着袋子走進單元樓,身側斑駁脫落的外牆上攀爬着一叢鬱郁青青的爬山虎,一路向上延伸,宛若一瀑垂掛其上的綠翡,好像一副鮮活靈動的畫卷。
令月悶頭爬上樓梯,主動表現出一副疏離社恐的樣子,至於她為什麼這麼做——
拾級而上沒幾步,花襯衣大媽撇着嘴,搖着蒲扇喊住她:“誒呦,咱們樓里的大學生回來了?今天工作不錯吧?外面那豪車都堵在家門口了!”
這一嗓子喊得,令月轉了轉眼珠,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加上“中年男人”“豪車開道”“當她爹都行”這些惡意滿滿的形容,暗戳戳說她被包養了!
一聽有瓜吃,樓道里不少人悄悄伸出頭,也有人選擇站出來,厭惡地看着王大媽,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還能不清楚對方脾氣,這是見小姑娘無依無靠,又來欺負人了。
哪知令月如夢初醒般看向王大媽:“剛才不是地震了嗎?”
“大媽您說啥,我聽不懂。至於介紹相親對象的事兒,您兒子三十多歲,二婚離異又帶兩個十多歲的孩子,這后媽我實在不合適。”
要說小區裏的鄰居人品其實還不錯,但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令月之前在家置辦喪事,不知道怎麼就被王大媽纏上了。
一開始還能維持假面,假意幫她實際上明裡暗裏告訴她,女人一輩子總要找個依靠,她這種雙親不在的就是孤兒,會被人欺負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令月來不及發言,人就提起了自家寶貝兒子。
用網絡上的一句話形容:
他明明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
王大媽就一個兒子,溺愛無比,在她眼裏自己兒子自然哪兒哪兒都好,如果不是兒子死活要娶令月,她才懶得多說半個字!
現在寶貝兒子被這麼污衊,她一張臉青了紅,紅了紫,恨不得撕爛對面小賤人的嘴:“你胡說!我們家兒子可是公務員!京市公務員!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會疼人,多少人都盯着呢,就你我還看不上呢!”
令月啪啪鼓掌:“說的好,您家會疼人的老baby有的是人要,那就別欺負我一個小姑娘,我們家跟您可隔着兩棟樓,您這麼守在樓道,肯定不是在等我,對吧?”
“噗嗤——”
不曉得誰笑了一聲,聲音好像會傳染,撒潑了一輩子的王大媽哽着心口,丟了大臉!
當即破口大罵,將整棟樓都罵了進去,其他人頓時都不樂意了,這罵誰呢?欺負人小姑娘還有理啦?
七嘴八舌地罵回去,王大媽寡不敵眾,像只耗子似得灰溜溜跑了。臨走前怨毒地瞪着令月。
令月冷冷一笑,關上門。
這是個簡單的兩室一廳,百十平米,擺設雖然陳舊卻也乾淨整潔,因為只有一個主人,略顯清冷。
令月第一時間去了廚房,拿出不常用的小號碗碟,走到陽台往外看。
“鴉鴉。”
天上盤旋的幾隻烏鴉忽然一頓,撲棱着翅膀落在陽台上,像是不經意地歪了歪頭,一對黃豆大的眼睛滴溜溜地朝里看。
反正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徐如意心裏憋着一口氣,明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怎麼別人就是不相信。
想起店長剛才的笑,徐如意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握緊拳頭:“可是,你要怎麼證明?”
她東西證據都拿出來了,還是被對方三言兩語說得落花流水。
她能有什麼好辦法?
聞言,令月輕柔一笑:“徐小姐你好,剛才忘了介紹,我是一家寵物諮詢店老闆,我有一個特殊能力,恰好能幫你。”
“至於證明,不用我證明,讓它來。”
令月指着布偶貓,微微彎腰,保持着和貓近乎平視的角度:“你叫甜甜是嗎?你能再說一遍,他們是怎麼虐待你的嗎?”
話音剛落,一片嘩然。
吃瓜群眾險些捧不住手裏的瓜,震驚地看着令月,卧槽,他們不會幻聽了吧?她在跟貓說話?
人怎麼能和貓說話?!
這麼好看的小姐姐,怎麼就……就那啥了呢?
店長臉色變幻不定,彷彿受到了天大的侮辱:“這就是你說的證明?”
“貓怎麼會聽懂人說話,一隻貓又能提供什麼證詞?令小姐,請你不要愚弄大家。”
圍觀群眾紛紛出聲,他們以為令月是搞惡作劇,哪知道人家是認真的。不少人悄悄後退幾步,生怕惹火燒身。
令月瞥了眼店長,明明只是輕描淡寫的一霎,卻讓男人緊張得心口砰砰直跳,下意識蜷握掌心,只撈到一手汗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在心裏說服自己,勉力維持表情,還想再說什麼,令月已經看向徐如意:“徐小姐,請你把貓放下了。”
懷裏小貓撒嬌似得蹭了蹭,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那樣的姿態徐如意在家看了不知多少遍。
它想下來。
鬼使神差,她真的鬆開了手。
小貓輕巧落地后朝令月喵喵叫了幾聲,甩着毛茸茸的尾巴慢悠悠地朝店裏去,邊走邊時不時看向身後。
有人發
現,它看着的人,可不就是令月。
甜甜:“謝謝你呀。”
令月眉眼彎彎:“不客氣。快帶我們找證據吧。”
有人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這樣子真像在交流一樣。
這樣稀罕的事情,很快便引來一堆人圍觀,這時候店主終於反應過來,再想做什麼已經晚了,他只能告訴自己,怎麼可能!
這一定都是巧合!
怎麼可能有人聽懂畜生的話!
至於他心裏究竟怎麼想的,從那蹣跚的步伐倒是可以窺見一些。
愛寵店內,不少員工緊張地看着貓咪,看它越來越往前,那個方向!那不是——
小琪很想給自己一巴掌,她不是在做夢吧?
店長雙目圓瞪,彷彿揣着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不會的,他把東西藏的很好,一定不會被發現的。
下一刻,噼里啪啦的響聲在耳畔炸開,在店長眼裏,不啻于晴天霹靂。
只見盛放着貓糧狗糧的商品貨架一側,已是一地狼藉。
小貓綿綿地撐着身體,犬齒咬上羊奶粉蓋子,徐如意像課小炮彈般衝過去,抱住她的寶貝:“甜甜,我的甜甜你沒事吧?”
她要嚇死了,卻還注意到寶貝努力啃咬的東西:“難道寶貝你很喜歡這個牌子的羊奶粉?等你好了媽媽給你買一堆!”
令月:“……”
她很想翻白眼。
布偶貓甜甜解釋:“媽咪就是這樣,蠢蠢的但是她對我可好了,我比其他兄弟姊妹幸福多了。”
令月:彷彿被秀了一臉。
她彎腰撿起羊奶粉罐子,剛入手就察覺異樣,這分量……過於輕了。
這也是甜甜能輕易打翻的原因。
至於店長,在看見她拿到罐子時,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險些控制不住呼喊出聲,然而為時已晚。
只聽“啵”地一聲。
蓋子打開,露出裏面封存完整的藥片。
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直衝向頭頂,四肢百骸浸泡在酷寒冰水裏,他張了張嘴,如同瀕死的魚。
令月將甜甜之前的話翻譯出來:“這裏是你們為病弱的寵物準備的葯,甜甜告訴我,每次來客人,你們都會餵給它,徐小姐,我建議你拿去化驗一下。”
店長聳拉着腦袋,沒說什麼污衊的話,他深知自己不能抵賴,只恨一個人,令月!
如果不是她從中攪局,這一切早該結束!
但是現在,未必沒有挽回的機會。
店長立即出聲:“這是我的失職,是我沒有監督好員工,沒想到他們竟然鬼迷心竅,搞出這種下作手段!”
他扭頭,憤怒的目光直衝小琪:“小琪,你也是店裏的老員工,以前我怎麼教你的難道你都忘了,你怎麼能這麼虐待動物!”
“你被解僱了!不止如此,你還要向這位客人道歉!”
店長說完諂媚地看着徐如意:“徐小姐,這樣的處理方案,您滿意嗎?”
令月深深看他一眼:“真的只有她失職,一個小員工哪來的關係弄來這些專用藥,不是你們蛇鼠一窩?”
令月的話一針見血。
店長當即慘白了臉,令月則在這些寵物身上打量,有些似乎已經麻木,更多的則是仇恨,動物們的眼神全部凝聚在店長和這些員工身上,相信如果不是籠子桎梏,它們能跳出來活活撕碎對方。
徐如意也不信。她雖然腦子笨但不是傻,這些藥用掉的劑量哪是她懷裏甜甜一隻貓的量,不知道在此之前,有多少受害者呢!
她生氣地瞪着店長:“我不滿意這個結果!”
“我又不缺錢,誰稀罕你的賠償金啊,我一定會徹查下去的!”
“忘了說,我也不怕你們背後的愛寵,坑到我頭上,你們倒霉定了!”
店長原本心存僥倖,這些貓貓狗狗什麼的都是小動物,又沒有法律保護,他這種行為頂多就是欺詐,陡然聽見這位大小姐的話,整個人一激靈。
徐如意已經不再理他,抱着甜甜對令月千恩萬謝,目光像是餓狼,真有這麼厲害的大師!她竟然碰上了!
“大師,阿不,老闆剛才真的謝謝你!”她又囁嚅着說:“老闆,你說我們家甜甜,它還能治好嗎?”
令月似有所感,點開甜甜的屬性面板,底下竟然出現一行進度條,準確來說,是生命條。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